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8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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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轻声说:“嗯。”

    他目送着辞盈上马车,推着轮椅一路送辞盈到了府外的大街,等马夫驾驶马车的速度变快,他推动轮椅的手缓慢停下来。

    清晨,街上人并不多,在谢怀瑾的轮椅停下来后,辞盈从马车里面探出身子同谢怀瑾挥手,做了口型:“一个月后见。”

    谢怀瑾温柔一笑,才生起的一些黯淡情绪又被冲淡。

    他也抬起手摆了摆,辞盈看见了,笑着回到马车内。

    如若来日有相聚,分别并不算可怕。

    一直等到马车走远,青年才收回目光。

    后面的一月,谢怀瑾的生活都很规律。

    清晨起床按照徐云的医嘱做康复训练,汗水淋漓,每次做完谢怀瑾浑身上下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等体力恢复一些后,再去沐浴,用过午膳后开始一日的公务,用过晚膳后开始晚上的公务。

    为了能早点见到辞盈,一个月内谢怀瑾几乎没有停歇过。

    若不是身体虚弱,没有精力熬住,大抵晚上睡觉的时辰谢怀瑾能缩减到每日两个时辰。

    徐云一路看着,起初玩乐打趣,后面只剩佩服。

    身为医者,大抵只有她能明白,谢怀瑾到底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一路熬过来。

    哪怕到了现在,隔几日谢怀瑾还是需要针灸一次。

    谢怀瑾启程是一个雨天。

    长安风云变幻,宫中也不太平,一切都将在谢怀瑾离开长安后拉开序幕。

    如若是旁人,定要留下来观摩自己的成果,但谢怀瑾离开长安时,雨水淅沥,青年在马车上一眼都没有回看。

    烛一烛二仍旧在谢怀瑾身旁。

    前些日子,谢怀瑾曾经问过两人是否要离开。

    烛一烛二对视一眼,默契摇头。

    两个人跪下,像很久以前那样,说“一生一世追随”。

    谢怀瑾安静半晌,没说话,最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退下。

    烛二笑出来,更沉稳一些的烛一也勾了个唇角,这就是随他们的意思。

    两个人退下后,青年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花树。

    可能是因为辞盈,谢怀瑾如今觉得人有感情也不错。

    花树无数次出现在他的信中,出现在辞盈的口中,出现在他们共同的眸中,如今看这树,竟也生了一丝感情。

    临行前,烛一问谢怀瑾:“公子,我们走陆路还是水路。”

    从前谢怀瑾总选水路,但烛一还是私心将陆路放在了前面。

    这当然不能左右谢怀瑾的选择,但烛一听见青年平淡道:“陆路吧。”

    没有辞盈在,谢怀瑾脸上其实是没有什么笑意的,凤眼虚虚抬着,嘴角平直,修长如玉的手指骨弯曲扣着茶杯,杯中的茶水却是满的,杯壁从未触碰到青年单薄殷红的唇。

    病气褪去,那些生长起来的年岁似乎没在青年身上留下任何变化,只将那周身的锋利和缓了一些,淡淡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始终如一。

    烛一原本已经做好水路的打算,也提前问徐大夫准备好了晕船的药,冷不防听见“陆路”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嗯。”谢怀瑾随意应了一声

    雨水滴落在马车上,谢怀瑾闭眼,面前是从前在船上时所见的远方的水面,那股恶心的感觉有一瞬涌上心头,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不舒适的感觉又缓慢消失了。

    青年垂下眸,他想,他大抵不会再坐水路了。

    他已然得到他在这世间要的一切,他拥有同辞盈无限的未来,所以他不用再一遍遍坐船试图体验辞盈同别人一起走过的路。

    那种隐秘的,谢怀瑾对自己尚且难言的心思,在那些曾经翻涌的胃浪里,化作青年苍白的脸色和沉默下垂的眼眸。

    而今,谢怀瑾平静看着窗外的雨,很浅地笑了一下。

    团聚的日子是一个晴天。

    辞盈像分别时那样,扑入谢怀瑾怀中。

    一脸赶路十几日,就算是谢怀瑾也风尘仆仆。

    辞盈扑在青年怀中,阳光下像一只蝴蝶,谢怀瑾小心翼翼揽住自己的珍宝,唇边又荡漾出笑意。

    温热的怀抱中,心跳声将辞盈包裹,过了好一会儿辞盈才意识到什么。

    她双手握住谢怀瑾的双手,眼中有惊喜:“已经可以这般行走了吗?”

    不怪她惊讶,青年太自然了,自然到辞盈最初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谢怀瑾说:“嗯,徐大夫说,只要不是双腿碎大石,基本上都可以了。”

    辞盈一听,就觉得是徐云的原话。

    她向后张望,谢怀瑾轻声道:“徐大夫半路下车了,她说想去看一个故人。”

    辞盈想到什么,牵住谢怀瑾的手:“那我们回家。”

    “回家吗?”青年眉眼温润,轻柔吐出“家”这个字。

    辞盈当然明白谢怀瑾的话中意思,她牵紧青年的手,抬眸笑着看着谢怀瑾的眼睛:“嗯,回家,我们的家。”

    辞盈碎碎念着:“我以为你来的时候还需要做轮椅,这一个月将家中全部改成了方便的模样,没想到不用了,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改回来还有,我在我们院子中也种了一棵花树,但好像没活下来,如若不是太远,我都想把府中那一株移来了。”

    谢怀瑾安静地听着,眸色始终温柔。

    辞盈幸福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在一个拐角处抱住谢怀瑾,身后是汹涌的人群,吵闹交谈声不断,两个人在小巷的一角拥抱,只是拥抱,就很满足。

    其实辞盈从前并不会说这些事情,很多事情默默做了好像就行了。

    但现在又觉得,要说,为什么不说。

    她想让他知道她爱他。

    谢怀瑾低头,轻轻吻在辞盈的额心。

    阳光在两个人脚下。

    *

    带谢怀瑾回到燕府时,已经是黄昏。

    两个人才用过膳食,并不饿,于是没有急着传饭。辞盈牵着谢怀瑾的手,考虑到谢怀瑾的腿,她走的速度都很慢。

    这甚至不是刻意的,而是下意识的迁就。

    辞盈带着谢怀瑾去看去掉的门槛和新砌的台阶,笑着道:“工人们一直怕来不及,前些日才修好,你看,这里还有刚干的小狸花的爪印。”

    谢怀瑾顺着辞盈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小小浅浅的一枚。

    “府中养的吗?”

    辞盈摇头:“应该是野猫,我从前在东厢房那边看见过,很精瘦,不像有主人。”

    为了能让轮椅推上去,台阶修的很缓长,辞盈牵着谢怀瑾从台阶上走过,笑着道:“原来两步的路修成了十步,我带着你认认路。”

    一处一处认识了,谢怀瑾才明白辞盈为了他行走便利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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