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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醒宴》 20-30(第11/18页)
任久言:“你是怀疑——”
萧凌恒再次打断:“我什么都没怀疑,我只是疑惑。你说左右指挥司的区别是什么?”
任久言略一沉吟:“除了职司不同”
他忽然顿住,与萧凌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萧凌恒微微颔首:“左指挥司与陛下更为亲近,而且经办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密差。”
任久言盯着男人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倘若真如你所料”
“那这案子,”萧凌恒缓缓靠回枕上,“我们就不能真查了。”
天督府值房内,烛火将楚世安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怔怔地望着掌心的半块玉佩,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凤眼纹路,窗外更鼓声传来,他才惊觉已是三更。
“懦夫”他自嘲地低语,将玉佩重重攥进掌心,那玉缘硌得生疼,却远不及想到季太平穿上喜服时的痛楚。
与此同时,季府正厅里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檐下宿鸟扑棱棱飞走,屋内季太平和父亲季千本吵得不可开交。
“父亲!您明明答应过,只要我配合演这出戏,就应孩儿一个要求!”
季千本气得胡须直颤:“混账东西!婚姻大事岂容儿戏?!退婚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您当时又没说不能提这个!”季太平梗着脖子顶回去。
“纯禧郡主乃陛下亲封的郡主之首!哪点配不上你?!”季千本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那算我配不上她行不行?!总之这亲事我绝不答应!”
“由不得你!”季千本怒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说喜不喜欢!”
“父亲——”
“够了!”季尚书一挥袖打断道:“除了这事,你要金山银山为父都给你搬来!”
“孩儿不要金山银山!孩儿只想退婚!!”
“想都别想!!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季太平死死攥着拳头,“除此之外,孩儿别无他求。”
“那就滚回去想清楚!!!”老父亲背过身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季太平转身就走,却在门槛处猛地停住,他回头望着父亲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般吐了一句:“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逼我?”
这句话轻得像片羽毛,却让老父亲身形一僵,但等他转过身时,厅堂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着片落叶,孤零零地打着旋儿。
第27章 台阶世间只有困局,没有死局
西市茶馆二楼雅间内,萧凌恒的伤还未痊愈,面色略显苍白,却仍挺直腰背坐在窗边。任久言执壶斟茶,动作行云流水,三杯清茶在案几上荡着涟漪。
任久言将茶盏缓缓推了过去:“穆大人,今日我们二人来寻你是有要事相求。”
昔日的寒门学子穆天池如今已成为了刑部主事,男人看着曾经分别策反自己的两个“死对头”,如今却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任大人所指,可是科举经费一案?”
萧凌恒轻笑:“穆大人明察秋毫。此案——”
“恕下官直言。”穆天池放下茶盏打断道,“此案由严大人主理,下官不便插手。”
穆天池对二人还是有提防的,毕竟谁不知道他们二人分别是二殿下的刀和五殿下的剑?更何况如今二人都有了官职,这让本就黑暗的党争变得更加锋利。
任久言:“穆大人多虑了,我们二人已经查明丢失的银两此刻正在城北的军械营中,许是户部运送银两的解银兵丁一时疏忽,给送错了地方。严大人那边不必担心,他已然知晓此事,只不过目前被各州的历年预算缠身,脱不开身。”
穆天池眉头微蹙:“为何偏要下官去查?”
“因为满朝文武,”*萧凌恒接过话头,目光灼灼,“唯有穆大人心怀天下寒门学子。”
他们二人可真是太聪明了。让穆天池来做这件事一来因为穆天池向来公事公办,军械营里到底多了多少银两此刻还不好说,倘若真是九十万两那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呢?多了或者少了,都不能从他们二人的嘴里说出来。二来就是萧凌恒说的那个原因,这个案子事关春考科举,穆天池本就寒门出身,他对科举考试比世家出身入仕的官员更有情感,所以他定然不会推诿。
经过二人一番游说,穆天池果真答允了带人去城北军械营核查银两账册。
任久言:“穆大人,除此以外,还劳烦您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陛下谏言,就说‘此次事件虽虚惊一场,却暴露出户部积弊已久。请陛下恰借此契机推行新政,既可整肃吏治,又可未雨绸缪。再建议陛下颁布银库核查新规,如增设监查御史常驻户部、推行银钱数字化登记制度’,如此一来,此案便算彻底结束了。”
既然他们二人已经察觉到是沈明堂一手做的整个局,那就必须得妥善处理好责任归咎,怪谁也不能怪皇帝,所以他们二人才这般打算,如此一来,沈明堂设局的“污点”摇身变为整顿朝纲的“英明决策”。而且更妙的是,这么一来,不仅保全了皇帝权威,又能让穆天池因“献策有功”获赏,以此作为对穆天池的报答。
但穆天池毕竟不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
任久言:“说到底此事也的确是户部的人出现了纰漏。”
穆天池也是很聪明的:“我的意思是,为何定要我说?二位大人届时不也在场吗?”
萧凌恒:“毕竟不是我们二人寻回的银子,越俎代庖,反倒不妥。”
三人言语往来如弈棋落子,一个试探深浅,两个滴水不漏。直到窗外日影西斜,才终于议定章程。
小二第三次来添茶水时,穆天池起身告辞,任久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低声道:“你说,他真信了那套说辞?”
萧凌恒把玩着茶盏,唇角微扬:“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他按我们说的做,这局棋”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才算是下活来了。”
二人正往回走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久言,”萧凌恒忽然驻足,“你说陛下设这个局,当真想要我们的命?”
任久言脚步未停:“若陛下真存了杀心,在军械营那晚,我们根本走不出来。”
萧凌恒快步跟上,衣袖不经意擦过任久言的手背:“那这般大费周章是为哪般?连天督府都搬出来了。”
任久言低头思考:“不知。看不出,猜不透。”
萧凌恒:“清安说的真对,咱们跟陛下玩,手段还太嫩。”
任久言微微皱眉,突然顿住脚步,抬头看向萧凌恒:“会不会是警告?或是惩罚?”
萧凌恒:“你是说陛下嫌咱俩太能折腾了?”
任久言:“你我二人之前在朝堂上掀起的风雨可不算小。兵部、刑部再加一个漕运,并且拿掉的官员品级都不低。更何况…这里面又牵扯了两位殿下…”
“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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