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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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穿梭,将盛着碎冰的铜盆搁在廊柱边,凉气便随着微风四散开来。

    乐工们在西侧回廊下调弦,琵琶声混着池水潺潺,倒比往日的丝竹更显清幽。几位先到的官员正三三两两站在树荫下闲谈,时不时用帕子拭去额角的薄汗。

    龙池畔的微风轻拂,萧凌恒正与沈清安站在水榭边说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与寒暄。

    萧凌恒下意识回头,任久言正从回廊处缓步而来。

    一个多月不见,任久言清瘦了许多,一袭素色长衫衬得身形愈发纤细,如竹如松。月光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仿佛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清辉。

    那人唇角含着浅笑,与沿途的官员一一见礼,举手投足间尽是皎月般的温润气度。

    萧凌恒握着酒盏的手指微微收紧,胸腔里那颗心脏像是突然忘了跳动。他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身影,看着他与这个寒暄,同那个颔首,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看着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

    任久言踏入水榭时,便瞧见了站在池边的萧凌恒。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借着与沿途官员寒暄的间隙,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人。

    一个多月的时间,萧久恒似乎晒黑了些,肩膀也比离京前更显宽厚,想必这一个月的练兵没少吃苦头。

    “任大人近来可好?”户部侍郎刘禹章拦住了他的去路。

    “托大人的福……”

    任久言含笑应答,眼角余光却瞥见萧凌恒正仰头饮酒,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指尖无意识地抚摸了下腕间的白玉镯箭,忽觉这盛夏的热气愈发燥人。

    待走到沈清珏身旁落座,他才敢借着举杯的姿势,光明正大地往那个方向看去。萧凌恒正与二殿下说着什么,眉宇间那股张扬的神采依旧,只是眼下多了些青黑。

    两人始终未发一言。

    任久言借着替沈清珏斟酒的动作,终于与萧凌恒的视线短暂相接。不过一瞬,两人便各自移开目光,仿佛方才那一眼只是池面偶然泛起的涟漪。

    沈清安顺着萧凌恒的目光望去,视线在任久言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身旁人脸上。他端起酒杯,轻碰了下萧凌恒的杯沿。

    萧凌恒仰头饮尽杯中酒,润酒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他垂眸盯着空了的酒杯,余光却仍能看见任久言与沈清珏低声交谈时,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沈清安语气随意,眼底却带着了然的笑意。

    萧凌恒轻咳一声:“没什么,在想讲武堂的事。”

    “是吗?”沈清安似笑非笑,“我还以为是在看郯州的收成呢。”

    萧凌恒手指一顿,随后扯了扯嘴角:“清安…别开玩笑。”

    “说起来,”沈清安压低声音,“郯州今年大旱,久言这趟差事可不轻松。”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任久言清减的轮廓,“瘦了不少啊。”

    萧凌恒捏着酒杯正要开口,忽听内侍高声唱道:

    “陛下驾到——”

    众人齐齐起身行礼。沈明堂踏着池面拂来的微风缓步而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水榭中央的空席上。

    “都坐吧。”沈明堂摆摆手,“今日不论君臣,只赏这龙池风光。”

    沈明堂落座后,目光在席间扫视一圈,最终停在任久言身上。

    “任爱卿,”皇帝执起酒盏,“郯州夏收之事,进展如何?”

    任久言起身行礼:“回陛下,各县抢收已近尾声,新播的稻种也都下了地。”

    “听说那边旱情严重?”

    “是。臣与当地老农商议,改用了深井灌溉之法。”任久言声音平稳,却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发干的嘴唇。

    沈明堂微微颔首:“辛苦爱卿了。”

    他忽然话锋一转,“瞧着清减了不少,可是郯州的饭菜不合口味?”

    席间响起几声善意的轻笑。任久言耳尖微红:“臣惶恐,只是天热食欲不佳。”

    “既如此,”皇帝指了指侍从刚端上的冰镇莲子羹,“这道消暑的羹汤,爱卿多用些。”

    “谢陛下体恤。”

    席间两人多次不着痕迹的瞟向对方那个方向,但不知怎的,所有目光均交错开来,再未对视过。直到晚宴结束,二人都未曾讲过一句话,未再对视一眼。

    宴会散场,沈明堂回到御书房,重重跌坐在龙椅上,闭目揉着太阳穴:“这龙池的水汽,半点没解了暑气。”

    武忝锋递上冰镇的帕子:“八月正是最闷热的时候,怕是要等到白露才能凉快些。”

    皇帝接过帕子覆在脸上,闷声道:“今晚那俩小的,你可瞧真切了?”

    武忝锋忍不住笑出声:“年轻人到底藏不住事”

    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摇头笑了笑。

    沈明堂扯下帕子扔在案上:“去安排吧。”

    他疲惫地摆摆手,“朕没耐心看他们磨蹭。”

    “臣明白。”

    第42章 繁花可以…让我再抱一会吗

    任久言在晚宴第二日便匆匆启程赶回郯州。

    又是两日的灼烤,萧凌恒正在操练营同将士们训练,一名侍卫急匆匆穿过校场,附耳低语:“大人,天督府楚大人在营门候着,说是有急事。”

    萧凌恒眉头一皱,将长枪扔给副将:“继续练。”

    说罢,便转身大步流星朝营门走去。

    楚世安正在营门外来回踱步,见萧凌恒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拖到一边,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萧大人,刚刚得到消息,郯州遭了土匪暴动,正好在……”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萧凌恒:“正好在沈大人所在的那个村子。”

    萧凌恒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抬头看向楚世安,而楚世安却别过脸去没有看他。

    萧凌恒抬步就走,却被楚世安一把拉住,说道:“萧兄,我不阻拦你,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这是抗旨。”

    萧凌恒蹙眉:“那你告诉我的目的不就是——”

    楚世安打断:“萧兄,马已经给你备好了,我的乌云踏雪借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它跟了我八年记得带它回来。”

    两人目光相接,无需多言。楚世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双双点头。

    萧凌恒接过缰绳时,掌心全是冷汗,他翻身上马,楚世安最后拽了下马鞍:“郯州东郊的刘家村。”

    萧凌恒点点头,随即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快马疾驰过官道,尘土飞扬,萧凌恒脑中不断闪现出任久言的脸庞,他咬紧牙关,鞭子抽得更急。

    此时的郯州东郊,任久言正带着衙役疏散村民。

    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但奇怪的是,那些土匪目前暂时只在外围虚张声势,并未真的冲进村落。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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