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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醒宴》 80-90(第8/18页)
殿内静了半晌,沈明堂忽然轻笑一声:“朕几时说过要谷卿的命了?”
楚世安猛地抬头,满脸错愕。
“就照任卿说的办。”沈明堂已经重新低头批阅奏折,“朕准了。”
楚世安怔住一瞬,立刻从中抽离出来:“臣,遵旨。”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震惊。
楚世安躬身退出殿外,迎面正撞上匆匆进宫的年逍。
“年将军。”他抱拳行礼。
“小楚大人,”年逍打量着他,咧嘴一笑,“瞧着清减了不少,最近没少折腾吧?”
“下官分内之事,不敢言累。”
两人简短寒暄后,年逍大步流星往殿内走去,连门口当值的太监都识趣地没敢拦,这位爷进出向来不用通传。
“老沈,谷天涯那事怎么说?”年逍大咧咧地往蟠龙柱上一靠。
沈明堂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那几个小子想用留他性命,革职放逐,以此撬开齐天寒的嘴。”他笔尖顿了顿,嗤笑一声,“倒还算是有脑子的。”
“你同意了?”年逍挑眉问道。
“自然,否则那小子不会吐口的,”沈明堂终于抬头,“但是这老家伙死与不死,可不止受限于我的一纸皇诏。”
年逍眉头紧锁,“这老狐狸要是老实认罪,我可不会动他。”
“没说你。”沈明堂轻笑,“就冲他差点要了萧凌恒的命”指尖在奏折上点了点,“你觉得那小子会善罢甘休?”
年逍抱臂冷哼:“他现在连榻都下不来,你想借他手杀人怕是没戏。”
“话也不是这么说,”沈明堂说,“那小子手底下那么多死忠的兵,总会有几个气不过的。”
年逍摇头:“军令如山,那小子不开口,谁敢妄动?要说真有可能会动手的”
他顿了顿,“也就任久言那孩子,但他本就不会武,现在那身子骨,更是连刀都提不动,杀人?难。”
二人陷入沉默。
半晌,沈明堂摆摆手,“罢了罢了,随便是谁都随他去吧,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
他高高挑眉,“若我要动手,直接让天督府暗中处置了便是,何必费这些周章。”
殿内又陷入沉默,沈明堂低下头,目光扫着奏折。
过了片刻,年逍随口问道:“老沈,你打算把那俩小子晾在外头多久?那小子如今已经能打五个军中精锐,这身手,估计是不比武忝锋差了。”
“不用急,快了,”沈明堂翻过一页,“前日赵爱卿进宫禀报,民间已经开始传任久言虽被革职,仍一心为国为民惩治贪官,”
他摇头轻笑,“倒是会造势。”
“是吗?”年逍眯起眼睛,“可算是让那小子抓到机会了。”他嗤笑一声。
“官复原职总得有个说法,身上这罪名不洗干净了也是说不过去的,”沈明堂拿起朱笔在奏折上勾画一下,“等他们把眼下这摊子事儿办妥当了再说吧。”
任久言回到山庄厢房,在萧凌恒榻边坐下,将今日审问齐天寒的经过、楚世安入宫面圣的打算、齐天寒的身世,以及谷天涯与八皇子的旧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萧凌恒起初还靠着软枕安静听着,越听到后面眉头皱得越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所以这个谷天涯……”
“楚大人已经进宫请命留谷太师的性命了,只要他有活路,齐天寒就有开口的可能。”任久言说,随后他欲言又止的思忖了一瞬,终是说道:“跟齐天寒下令杀你的,也是这位谷太师。”
萧凌恒眼眸深沉的思考着,少顷,突然扬声道:“韩远兮!”
房门应声而开,韩远兮快步进屋抱拳:“将军有何吩咐?”
“立刻去军营,再调十个精锐过来。”萧凌恒眉头微蹙,“十个应该够了。”
“遵命。”韩远兮拱手领命。
待韩远兮退下,任久言看着萧凌恒的眼睛,开口问道:“你考虑的是这个?”
“不然呢?”萧凌恒被问的一头雾水,“万一楚兄还没问出供词,那老东西又派人来杀我怎么办,”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你还在山庄,我不能不防。”
任久言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此刻的两人,一个在盘算如何主动出击,一个在思虑怎样周全防备。
他们为了对方,成为了对方。*
二人沉默少顷,萧凌恒继续说道:“这老家伙单纯为了自保?”他眯起眼睛,“啧”了一声,“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且不说双方当年支持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主子,就单论岑家跟他非亲非故的,冒这么大风险救下岑家余孽,他图什么?”
任久言闻言微微颔首,说:“他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自保,这不假,但我估计还有一层更深的用意,”他顿了顿,神色沉了下去,“他这是在下一盘大棋,深埋一颗钉子,用恩情和仇恨养一把刀,时刻悬在陛下这一脉的头顶上。”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小厮轻轻的叩门声:“主子,二殿下带着花公子和乔公子到了。”
“直接进来就是,”萧凌恒咧起嘴,“我现在这状况,还能把久言怎么着不成?”他混不吝的笑着说。
任久言横了他一眼,起身去迎。
门一开,花千岁第一个进来,一只脚刚踏进门槛还没站稳,“听说你差点让人宰了?”
“你这张嘴是真的欠收拾。”萧凌恒抄起软枕就砸过去。
乔烟辰刚好走进来,一把接住飞过来的枕头,手里拎着个包袱,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脾气不小啊,还活着呢?”
萧凌恒被气笑了,说:“还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沈清安最后一个走进来,他先是对着任久言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后径直走向榻边:“怎么样了?”
“小伤,”萧凌恒满不在乎地摆手,“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我。”
“我带了些药材,已经让下人收起来了,”沈清安手按在棉被上,“这些日子切勿逞强,等伤养好了再活动。”
“放心吧清安,”萧凌恒拍了拍沈清安的手背,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花千岁和乔烟辰,“你俩就空着手来的?”
乔烟辰嗤笑,晃了晃手中的包袱,里面传出“咔啦咔啦”的石头碰撞声。
“这什么?”萧凌恒圆着眼睛问道。
乔烟辰,花千岁,沈清安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任久言和萧凌恒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榻边就支起了一张方木桌。任久言坐在榻沿,沈清安三人各占一边。
萧凌恒在任久言身后靠在软枕上,不满地哼哼:“美其名曰来探病,结果你们四人正好凑一桌麻雀牌。合着我是多余的?”
花千岁“噗嗤”一笑:“你肩膀的伤连手都抬不起来,牌都摸不动,想带你也没法带。”
“三个混蛋……”
四人已经利落的码好了骨牌,任久言微微蹙眉,对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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