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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醒宴》 120-130(第14/17页)
,述律然缓缓开口:“说吧。”
萧凌恒闻言视线才从述律然脸上移开,“明日——”
“我知道,说重点。”
萧凌恒再次看向对方的眼睛,“五个月,如果我回不来,不要让久言殉我,千万拦住。”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拦得住?”
萧凌恒从袖子里掏出一枚未经雕琢的月牙形玉石,轻轻放在面前的矮几上,推了过去,“若实在拦不住,把这个给他,就说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回大褚。”
述律然看了一眼玉石,又抬眼看向萧凌恒,须臾,他轻笑一声,“你倒是会做人的,你不强求任大人,要我来?”
“久言会明白的,”萧凌恒语气平静而珍重,“跟久言说,我就强求他这一次,就这一次。”
二人周遭的气氛太过于沉重,这事的结果谁也说不好,只能做好最差结果的准备。
于萧凌恒而言,其余的事情他都敢搏一搏,唯独任久言的命,他不敢赌,他赌不起。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述律然挑眉,“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吧。”
说着,他刻意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耸耸肩,稀释着空气里的凝重。
“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我回不来,就这么办。”萧凌恒的语气也终于松快自在了一些,继续说,“我若回来了,这玉你还得还给我。”
述律然闻言嗤笑,“五个月?你就不怕你回来的时候任大人已经移情别恋我了?”
萧凌恒也“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后二人再次停声。
又是半晌,萧凌恒犹豫再三,终是再次沉声:“我若是没回来,久言若是不愿,你若是敢强求,”
他一连说了三个“若是”,“我保证我会从阎王殿里爬出来,把你拖下去。”
述律然半眯着眼打量着一脸认真的萧凌恒,“我长得就这么下流??”
随后他也一脸认真,“对于任大人,我是心悦,是欣赏,是爱慕,但从未觊觎。”
萧凌恒其实也知道述律然并非无耻之辈,他只是单纯的想小小威胁一下,警告一下,仅此而已。
二人再次沉默,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不想考虑的事情,他们没有再看对方,也都面不显情绪,但是二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第129章 完整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萧凌恒拖着沉重的脚步掀开自己营帐的门帘时,里面意外地亮着一盏比平时稍亮的油灯。
昏黄的光晕下,任久言正坐在他常坐的那张矮凳上,背脊挺直,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他进来,任久言立刻站起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肩甲下渗血的绷带上,眉头立刻蹙紧:“伤裂开了?军医不是让你静养?”
萧凌恒摇摇头,动作有些迟缓地解着沉重的甲胄搭扣,声音疲惫沙哑:“没事,小口子。”
他避开了任久言的目光,专注于那些冰冷的金属扣环,仿佛那是世上最复杂的事情。
任久言沉默地上前,动作熟稔地帮他卸甲,冰冷的铁片被一件件取下。
当最后一件肩甲卸下,萧凌恒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灯光下。
宽阔的胸膛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任久言的指尖轻轻拂过萧凌恒肩窝伤口边缘完好的皮肤,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疼吗?”任久言的声音很低,几乎被灯芯的噼啪声盖过。
“不疼。”萧凌恒答得很快,几乎本能。
他转过身,想去拿那件干净的中衣,却被任久言按住了手腕。
“我帮你换药。”任久言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固执的温柔。
萧凌恒没有拒绝,他沉默地坐下,背对着任久言,将那片伤口暴露在灯光下。
任久言的动作极其轻柔,用温热的湿布一点点擦拭掉伤口周围干涸的血污和尘土。
两人都没有提圣旨,没有提帝都,没有提明日即将到来的分离,没有提未知的生死与结局。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他们默契地避开了那个巨大的、即将吞噬他们的漩涡,仿佛只要不提,它就不存在。
“鸿滇西边的流民安置点,水源解决了,”任久言一边仔细地涂抹着清凉的药膏,一边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说着琐事,“陈都护调拨的粮食也到了,暂时能撑一段日子。喀尔族的遗孤,按你说的,集中到城南旧营房,让几个识字的老人带着…”
“嗯。”萧凌恒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闷在胸腔里。
“库兰那边…暂时没有新动静,但还是要防着他们残余势力反扑。封帅的意思是,让封卿歌带一支骑兵在边境巡弋…”
“好。”又是一声短促的回应。
药膏涂好,任久言拿起干净的绷带,一圈一圈,极其细致地缠绕,像是当初萧凌恒教他的那样。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想把这包扎的时间无限拉长,灯光将他低垂的眉眼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绷带缠好,在肩后打了一个牢固的结,任久言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顺着萧凌恒紧绷的背脊线条,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他的腰侧。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以及此刻难以言喻的脆弱。
“萧凌恒。”
“嗯?”萧凌恒依旧背对着他,身体却不易察觉地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深地倚进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这是支撑他走过尸山血海的气息,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沉默再次降临,但这一次,沉默里充满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崩塌。
任久言的手臂缓缓收紧,将萧凌恒整个人圈在怀里,他的脸颊轻轻贴上萧凌恒的颈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他能感觉到萧凌恒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沉重而有力地蕴着他的胸膛。
“萧凌恒…”任久言又唤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哑,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萧凌恒的身体微微僵住了,他预感到任久言要说什么,那即将出口的话,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神经,他轻轻转过身来,望向任久言的眼睛。
任久言仰起头,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他盯着萧凌恒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固执,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欲和深深的恐惧:
“我要你。”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萧凌恒心上。
他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他能感受到任久言身体的紧绷和细微的颤抖,能感受到那话语里蕴含的孤注一掷的无助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不是情欲的索取,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本能,是害怕失去的绝望确认,是想用最亲密最直接的方式,在彼此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仿佛这样就能对抗即将到来的分离和未知的死亡。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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