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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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地他被咬的地方蹭到衣服也怪疼的,难得生出几分郁闷,声线愈发低沉。

    “咬我就算了,对自己怎么也这么舍得?”

    细弱的手腕在他掌心一动不动,连一丝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陈川极其短促地顿了顿。

    放在昨晚之前,乔落肯定一手甩开他,顺带报复性的啃他一口。

    而现在,她看着他。

    那双眼在动,偏差的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泥潭,放弃挣扎,任其下限。

    刻在她骨子里的韧性正在减退,逐渐展露衰败的迹象。

    看不到生的希望。

    如同窗外不知疲倦的寒分大雪。

    他不再说话,乔落更不会说话,乌黑的眼睛无神又阴沉地盯着他。

    这么无声无息地对峙几秒。

    乔落睫毛微动,往下滑,落到了陈川的胸肌处,幽冷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地试图去窥视胸骨下跳动的鲜活心脏。

    讲真的,陈川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了秒,手指用了点劲儿抬高她的下巴。

    “差不多得了,再啃这收费。”

    无人回应,稀薄的呼吸在乔落鼻间流转-

    陈川松开手,站起身,眉梢碰到光,他低头垂颈,居高临下地看她。

    从兜里掏出烟盒,就剩下一根了。

    他倒出来在盒子上磕了磕塞进嘴里,没点,就用牙咬住烟蒂。

    “哑巴了?”

    淡淡的三个字落在安静的空间,乔落眼皮掀开一些往上扬。

    陈川对上她半死不活的表情,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侧身拿开椅子上的毯子叠好放在边上,又把椅子捞到近处坐下。

    坐一晚上,他腰酸背痛,抬起手按了按脖子,不紧不慢地说。

    “聊聊吗。”

    “……”沉默了十多分钟。

    陈川没打算再开口,他把烟别在耳后,随意地支起腿,拉开抽屉拿了乔落的头疼药。

    出去倒完水进来,陈川把她扶起来,“乔落,疼要喊,喊了自己才知道,喊了你才能继续走。”

    乔落眼皮降了降,吞药喝水,木然的动作毫无起伏的表情。

    她不理他,只是固执地往门口望。

    地上被收拾过了,空气中没有味道。

    县城在半苏醒的边缘,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可她脑海是浑浊的,思维是迟缓的。

    有什么东西从昨晚到现在都缠绕着她,难闻的、酸臭的、刺鼻的、温热的、潮湿的。

    它们溶成一体,不分你我,一点一点拖着她残缺的身躯下坠。

    耳鸣阵阵地袭来,她弓起背咳嗽。

    陈川遮住她的眼,边给她拍背,“缓缓,慢慢来。”

    “你又不是我,”她抬起头,眼睛通红,眼泪逼近在眼眶却不肯流下,是挤出来的声音,“我也不是你。”

    嘶哑的嗓音。

    没等听陈川在说什么,她耳朵内的鸣音闹得沸反盈天,混乱无比。

    不由地抬起手捂住耳朵。

    “好吵,太吵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整个人都冒出点神经质的惶恐。

    陈川动作一滞,表情变了变,倾下身,靠得极近才勉强听清楚,不敢轻举妄动,悄无声息地倒出小白瓶里的药预备好。

    他手覆盖在她手面上,正经了神色,低声问:“哪吵?”

    乔落望着他,脸色白得极近透明。

    也不说话了,只是越靠越近,陈川没动。

    他不清楚她想要什么,怎么了,干脆一动不动地观察她的状态。

    乔落垂下了手臂,侧过头趴在他胸口。

    陈川表情难得僵住,不太懂几个意思的胡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耳根子不正常的发烧。

    是这个心跳声。

    乔落确认了。

    她没疯。

    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耳鸣稍退了些,她压住自我厌恶诞生的恶心,身体内细微尖锐的疼,微仰起头,抬手摸住陈川耳后的烟。

    她后移,伸手,“打火机。”

    空气静止,光亮堂些许,陈川眼皮半垂,直直落在她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在手里抛起又接住,神情难辨喜怒。

    半晌,他问她:“你会?”

    “不会,”乔落接住半空中的打火机,动作生疏地按开火,声音有点抖,喉口干涩,字眼发哑,“不都说烟赛神仙能缓疼。”

    她浑身的神经都在犯疼,不做点什么怕要继续丑态百出。

    那不如让她死了干脆。

    一了百了。

    没吸过,乔落点烟都笨拙,被窜进口的浓烈烟雾呛了喉咙。

    闷咳几声,口中的烟被拿走。

    她瞅过去,眼睛愈来愈的红,仿若哭过许久,却并没有,依旧失神阴寒,好像没什么看清的必要。

    只剩下举步维艰的硬抗。

    陈川没出声,保持着安静。

    某刻,乔落的瞳孔开始凝聚在一处,视野的摆动有了准确方向。

    全都在他身上。

    “给我,”她耐心不足地说。

    短短几秒,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像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陈川在看她的生气。

    而她在看他手中的烟。

    陈川摩挲一下烟蒂口,掸掉积攒一截的烟灰,含进嘴里抽。

    “这烟不好吸,我去给你拿个别的,”他语气不急不躁。

    人都要发泄。

    想做点什么都正常。

    他只怕她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躺在那-

    在等陈川回来的那会儿,乔落有些急躁地咬了几下手指,偏头看见桌子上放好的药。

    她什么都没说,动作急促地抓起来就吞下去。

    又酸又涩的味道在食道化开。

    反而冲散了翻涌的恶心和让她想尖叫、思绪飘散的刺骨的疼感。

    今天是大年初一。

    早上吃完饭各家各户会放炮,所以没安静多久的县城再次陷入了喧嚷状态。

    由远及近的鞭炮声接连不断地炸开。

    陈川在外头跟宋书梅低声说话的声被淹没,乔落静静望着门。

    压制住在身体中横冲直撞的疯狂。

    片刻,门开了,陈川叼着烟进来,散漫地瞥她眼关上了门。

    “抽一根,”他呼出口白烟,没第一时间给她,而是平静地继续,“然后告诉我,怎么能让你好受。”

    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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