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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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变得迟钝。

    她嘴唇颤抖地念出那排字:“乔落,我喜欢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开窍!”

    勉强算工整的十八个字-

    乔落,我喜欢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开窍!-

    全刻在十八只小狗的底座上。

    乔落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大脑空白了瞬像被锤子猛锤一下瞬间清醒,呼吸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迟缓,举止渐渐有些急躁,睫毛颤抖,眼泪争先恐后地冲出眼眶洇湿消瘦苍白的脸颊。

    过去想不明白的、刻意忽视的情绪在这秒有了深刻的解读。

    不是心脏不舒服,是心脏在为一人跳动。

    而她那时不懂,不知道。

    这个迟来的疑题答案让乔落薄弱的肩膀抖颤,手撑在桌子上,努力的大口呼吸,刻意隐藏的难受见缝插针地冒出来,是怎么都压不住的崩溃,是后知后觉的痛楚,一一将她淹入漫天大雪的冬天。

    一个人呆呆坐在房间里很久,直到附近的学校放学引起车辆堵塞,各种各样的车铃声吵得人不得不抬起头面对现实。

    乔落把它们一只一只细心认真的装好。

    守在外面的徐美好、赵明让对视一眼,不知道半个多小时前乔落怎么了,但见她不哭了,那这会儿应该是没事了。

    没有贸然进入,是因为懂彼此。

    陈川兄妹的消失无人能好好地接受。

    他俩也边生活边找人,硬生生哭了两个月,直到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徐美好拍了拍赵明让的肩膀,小声说,“让让,一会你先走吧,姐送你。”

    赵明让眼泪啪嗒掉下来。

    他撇开头,不发出声音的哭,徐美好擦眼泪,伸手抱住他,“以后你一个人在洛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莽撞了,高考加油,到时候姐给你送大礼。”

    赵明让呜咽一声:“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徐美好望着墙壁上的照片,陈川还带走很多他们的合照。

    不管身处何处,她都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好好的活着,照顾好自己。

    不要委屈了,不被欺负了,

    哗啦啦两声敲在地上,灰尘扑起来,徐美好脚尖踩住边沿拿钥匙拧紧锁。

    副食店两扇卷帘门彻底关严实了。

    她在包里找出钥匙串给乔落,“重新配了新的,咱仨一人一份。”

    钥匙在空中碰撞,发出脆响,乔落嗯了声,伸手握紧它,指甲泛起阵阵青白,眼睛落在徐美好腿边放着的整装待发的行李箱上。

    她轻声问:“美好姐,你今天就走?”

    “是啊,”徐美好温柔一笑,“托朋友找了份工作,得赶紧过去。”

    “你要去哪?”

    徐美好拉住行李箱的杆子,背起那把破旧的吉他,垂眸间掩起悲愁,朝乔落故作轻松地笑了一笑:“我?我打算去北京,去大城市看看,去体验一把北漂。”

    落日余晖拉长了影子,风吹叶浪过,街上有短暂的静谧,家家户户都开始起火做饭。

    乔落坐在轮椅上看着徐美好没有再回过头,大步往前走的背影。

    高挑纤细,温柔有力量。

    她轮椅边上放着的纸箱子里发出的喵喵喵不停。

    一二十米的空位地方,黑轿车缓缓停下,贺玉推门下来,靠在车上等她。

    春末的微风蹭过发丝,驱不散冷意,乔落回头看了眼经历风吹日晒早已褪色了的店牌。

    阳光副食店于2008年4月1日正式关店。

    在这里最该风风光光离开的人最终困在三寸石地,最不会离开家的两个人最终下落不明,最贪恋外边的人最终不愿离家太远,最不想离开家的人最终离开了家去远方流浪,最晚到最不该被困住的人永远困在这里。

    陈川赢得彻底,而她是输家。

    第62章 Blank.

    ◎-◎

    第62章

    黑色轿车于黄昏落幕前离开了洛城向外行驶。

    这一路上乔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又或者说是否处于清醒的状态。

    大脑保持在近乎昏沉的状态中,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箱子,侧过头往外看。

    窗外夜色渐深,飞逝的晦涩景色在盏盏昏黄路灯的映衬从她暗淡的眼中一闪而过。

    无法抗拒的疲惫爬满整个身体,各种复杂情感纠杂在一块压的胸口发疼,乔落眼皮垂下,慢慢闭上眼,清晰地听到车轮压过地面的沙沙声,路过坑洼处发生的颠簸。

    “哐。”

    无意识挥舞的手臂打掉床头的玻璃杯,惊走了睡在枕头上的猫。

    喵一声窜到远处,警惕地盯过来。

    玻璃杯滚动一圈静止,水洒了满地,乔落撑开粘连的眼皮,胸口不断起伏,小幅度地急促呼吸。

    房间只留下了小夜灯,所有窗户都关的严严,窗帘拉紧。

    她缓了好一会才顺畅呼吸。

    门被轻轻敲响,贺玉带着睡意的声音说:“阿诺,你没事吧?”

    “没事。”

    乔落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回了句。

    门外,贺玉听乔落声音是清醒的就没多留,只叮嘱她早睡便走了。

    记不清睡着以后要做多少黏湿冰冷的梦,总会一动不能动的躺在那个充满难闻气味的烟花厂,乔落双手撑在床上,身子费劲地抬上去靠在床头,灯光侵来,眼底有片淡淡的青色,皮肤过分苍白,流露出病态的孱弱。

    她闭眼缓了三十秒,摸索起手机。

    有条新短信。

    :乔小姐,今日暂无消息。

    这是从四月一至今的第四十条一模一样的信息,每天每夜都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期待的变化,等待的过程像再也不会亮的灯。

    乔落眸底没有情绪起伏,合上手机盖,左眼神采无聚焦地随意发散。

    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大大小小的省里是众多的市,市里满是县,县里是数不清的村镇,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说不定真可以在大海里捞上来遗失的针,但她有可能找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想要再见的那人。

    疲倦地垂下眼皮,乔落喊了声:“猫。”

    等它蹦上床钻到她怀里,心口终于安定了些。

    朦胧晨光悄无声息地钻透玻璃,落满客厅米白色的沙发上。

    “签证办下来了,”贺玉把早餐递过去,“你要和美好他们再见一面吗?”

    失重感瞬间倾斜而来,乔落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没有回答。

    贺玉也没再问,习惯了她日复一日的沉默。

    等到吃差不多了,贺玉不露痕迹地打量对面骨瘦如柴的女孩,轻声问:“吃完送你去刘医生那按腿?我听说他师伯在华人街开了家中医馆,等我们过去,你就去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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