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青柠: 2、“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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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从喉间挤出这么几个字。

    “轰隆隆——”

    又在打雷了,楚柠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素描本放了回去,又把压在最底下的那张船票拿了起来。

    要是仔细闻闻,还能闻到柠檬糖的味道。

    可楚柠今天有点不太确定了。

    是不是一直都只是她的幻想。

    当年那铁盒装的糖,楚柠并没有带走,反而是只拿了其中一颗。

    她咬了一半,很酸。

    剩下的一半被她放到了口袋里,连同那张离开香港的船票。

    楚柠离开江家时走的是侧门,还是李叔开的车。

    “筷嘀啦。”

    李叔用的粤语来催促她,可楚柠也只是再多看一眼这个她生活十年的地方,这个她世界里唯一太阳所在的地方。

    李叔绕路走了铜锣湾,在车上坐着的楚柠看到了往另一边分岔路走的车,也是江家的车。

    “再见了,江明川。”

    楚柠的手搭在车窗上,无声的道别,没有任何人听到。

    “皇后冰室”的霓虹灯闪过,车子停了下来,李叔开关车门的声音很大,他从后备箱拖出了那个装有楚柠全部行囊的行李箱。

    李叔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显然是耐心已经快要用完了。

    楚柠下车的时候还被他推了一下,只是她还没走远,车门就被李叔暴力地关上。

    “啊!”

    楚柠的是指刚好被冲击着夹住,她直接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眼泪就像是关上水闸阀门的大坝,楚柠一直到坐上了轮船都还在流。

    半夜的轮船上,大多都是一些为了生计的人,并没有人会去关心楚柠为什么哭。

    只要楚柠没有影响到他们就行。

    “好像,真的没有柠檬糖的味道了……”

    楚柠将那将船票拿近鼻子,很认真的去感受,确实没有了。

    已经洗过并用吹风机吹干的黄柠檬皮,楚柠也一起放回了皮箱子里。

    可才放下,楚柠又抱起皮箱子,打开,将那纸团拿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楚柠睡前再一次检查了门窗才用薄被裹住自己靠着墙睡下。

    每日清晨唤醒楚柠的永远都是一楼商铺的焦糖香气,比楚柠的闹钟还要好用的多。

    昨天就只是个意外。

    楚柠默念了三遍后才从床上起来,今天开始又是平淡的一天。

    楚柠已经有点像一个被输入了程序的机器人。

    早上起床去楼下爷爷那买三个馒头,去菜市场挑今天店里短缺的原材料,再回到店里,开启一天的工作模式,直到晚上八九点结束后打烊,整理好店铺被的所有卫生就回到出租屋,简单洗漱后就是躺回她那张只有零点九米的单人小床上。

    在楚柠拎着一袋话梅和蓝莓会店里的时候,远远的,她好像有看到了昨天的意外。

    在转身回出租屋今天不营业和继续把他当空气之间,楚柠还是选了后者。

    “店里早上九点开门。”

    早上刚下过雨,还是比较凉爽的时候。楚柠打开卷门和玻璃门时,还是提醒了一下这位固执的“顾客”。

    “医药费。”

    江明川竟真的掏出了一张在医院的诊费单。

    简略瞄了一眼最底下的数字后,楚柠立马将手中东西放在了离她最近的桌子上。

    “五万三千八?”楚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数多了一个零。

    “你,你是在什么医院看的?”

    虽然对小少爷的矜贵又易碎有过一定的了解,可这样的数字和昨天楚柠拍的那一巴掌是绝对不成正比的。

    “私人医院。”

    楚柠咬了一下下嘴唇,“能走医保吗?”

    江明川没接她的话,只是眼里的无语都快要溢出来了,仿佛再说:让本少爷走医保,那就是在侮辱本少爷的名字。

    “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接受现实后的楚柠将诊费单放到桌面,抱起她今天采购的东西回到料理台上。

    “看得出来,所以能接受周付。”

    江明川拿起那张诊费单跟上,站定在点单台外。

    楚柠背对着他深呼吸过后才转身,“我不认为我拍的那一下会对你有造成这么的伤害,能够值得你花费五万多去治疗。”

    像是想到什么,楚柠又稍微变了一下语气,“虽然你的手是用来弹琴的,但我最多只能给一万。”

    江明川稍稍扯动了嘴角,语气散漫地说:“如果我这还是弹琴的手,你可能要给的就不是五万了。”

    楚柠的重点抓的很好,皱着眉问:“你,不弹琴了吗?”

    江明川倒是在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他半依靠在点单台上,“钢琴被我亲手砸的稀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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