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正派反派皆是我: 10、第10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没想到吧,正派反派皆是我》 10、第10章(第1/2页)

    这堆羞辱言辞劈头盖脸砸下来,却将晏熔金眼睛砸亮了。

    他目光殷切地扒着一副嫌弃不齿模样的苍无洁,道:“先生,你这样嫉恶如仇,又智勇过人,良善爱国,自只身潜入匪寨,到指点我察查时势,又以重金相托去救苍生......如若高位上坐的是您这样的人,该多好啊......”

    苍无洁被他一串连环马屁酸得汗毛倒立。

    “行了,官话收一收,我全部身家都在你手上了,别发癫——我没东西给你了。”

    “只是我刚才的话还未结束,剿杀流匪第二层‘不可为’,在于并非所有山匪都穷凶极恶,一些小喽啰也不过混口饭吃,便是如今你每日施粥的百姓里,也有上过山落过草之徒。”

    “或是被性命要挟,或是为吃饱饭......他们中的一些只是做些炊米扫洒之事,罪不至死。”

    晏熔金沉默之际,苍无洁问他:“你在‘新世教’里待了两个月,难道就什么也不曾知道么?”

    晏熔金想到陈惊生,想到冬来时,想到灰头土脸被误以为是哑巴的扫洒工。

    他知道寨中有些人并非山匪,只是家人落草不得不同往;有些人不为作恶建寨,只是最后事不由己......

    “但是,”晏熔金看进他眼睛,“束手束脚,为少数纵容多数,也是蠢事。”

    苍无洁卸了劲,点头道:“好吧。”

    “但其实我还没说完,这第二个‘不可为’还有后半段——”

    “他们心不紧、不齐,如果朝廷招安,必定分裂,势力必定削弱;但如果官令一下,‘全杀了’,他们必定沆瀣一气、负隅顽抗,反倒叫他们没了后路、拧成一股麻绳了。”

    “何不先抚后剿?”

    晏熔金很夸张地拜服,说“先生有大智慧”。

    苍无洁嘴角抽了抽,按住他摇晃的肩膀:“够了哈,真够酸倒牙的......”

    “你还记得屈鹤为呈上去的折子么,他要坑杀麻烦的流民,减少赈灾所需和人为混乱。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

    晏熔金道:“他将流民与山匪混为一谈,也许会强指百姓为乱匪,来堵天下人的口,反正他只要将真相一道埋葬在井州就行。到那时,这事从外看来就不荒唐了。”

    苍无洁屈指敲了敲石壁,结实的闷响传开,叫晏熔金紧张地往石洞外头探看。

    “人早走了,”苍无洁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情态,待晏熔金催促他将话说下去,他才悠悠道,“其实我也无甚要说的了,即便屈鹤为糊涂、皇帝糊涂,满朝总有人听闻风声极力制止,譬犹何观芥——不就也赶来凑热闹了吗?介时这事但凡被摊开一角,皇帝自然要摆出痛心疾首模样,大骂制止此事,在天下人面前做样子。”

    若不是屈鹤为来,旁人来或出于自己的思量、或接承皇帝的密旨,也会悄无声息做了此事,便如先井州一步“被赈灾”的其他地方。

    而屈鹤为大剌剌地将话摆在明面上,将流民与流匪混为一谈,反而引发朝堂弹劾与争论,间接阻挠了此事。

    这些话苍无洁没说,但晏熔金不会想不到。

    不过晏熔金只会庆幸屈鹤为不走运,得了个事与愿违的结果罢了。

    “那真的剿匪呢,如今只在先生口中的‘先抚’阶段,尚未见到‘后剿’的苗头。不知该如何争取?”

    矮身欲出石洞的苍无洁带着“不可说”的欠揍微笑,连连摇头:“我又不真是你夫子,没责任告诉你。”

    晏熔金“嗳”了声,眼睛瞪大了,映出洞外于枝头绕了一圈还没掉的迷茫叶子。

    随即一脚拦住了出口,憋红脸强自摆出副“讨买路财”的架势——

    “先、先生,求你收、收了我这个学生吧!”

    苍无洁无所谓地丢出半声哼笑,抬腿就要跨过去,不料却被下定决心的晏熔金抱住了。

    那两条胳膊麻绳似的绑着他,同他一般高的少年手脚并用地吊在他身上,跟狗熊抱树似的。

    耍无赖啊。

    晏熔金扒拉着他,不屈不挠道:“我有心救这个世道,求老师教我!我学什么都很快的,我六个月就会识字、三岁作诗、十二岁作了针砭时弊的文章被圣上称赞、十七岁中状元......”

    苍无洁被他摇得头晕,自觉成了暴风雨中的一棵孤树。

    “停,你叫六个月的晏小和来找我,我收了;你十七岁了还蠢成这样,我不敢收。”

    晏熔金不甘不愿地退而求其次:“那你将剿匪的法子告诉学生,我就放你走。”

    苍无洁忍俊不禁的笑渐渐扩大,胸膛的震颤从一具身体传到另一具,最终成了畅快的大笑,笑得晏熔金莫名其妙。

    “一副蠢相。”苍无洁醒面团般揉了把晏熔金的颊肉,托着他朝外走,“以为你不下来我就出不去了?”

    洞口的阴影在头顶掠过的那刻,晏熔金死死扒住了石洞的顶,说:“求您了先生,陈长望说您不愿出山、为人谋士,一定是因为您有自己的顾虑,但您救世之心如日彰彰,叫学生感到,也想为您分忧!”

    苍无洁被他拖得腰疼,气得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在身上人终于僵直安静时,咬牙道:“你不用管,屈鹤为一定会如他所说,出兵剿匪的!”

    晏熔金微松了力道:“为什么?”

    “应皇命。套金银。”

    声音和进旁边的小溪,流水似的在几乎封闭的石洞里回荡。

    “先生,”晏熔金歪头瞧他,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世间可有一种易容术,可以改换身形与面貌?”

    “为何先生这样了解屈鹤为呢?如此笃定他下一步落在哪呢?”

    苍无洁的头与项反着转动,光打在他一半的面孔上,他面容似惊,但眼神从容有余,再看去,对眼前人仿佛带着股无辜与纵容。

    “我还能断言你下一步落在哪。”

    话毕,他托着晏熔金的手一松,叫松卸防备的人摔了个狗啃泥。

    晏熔金痛哼一声,只觉尾椎骨都要摔裂了。

    他也知胡搅蛮缠的确是自己之过,不敢露出半分怒意,但心中还盘算着赈灾与剿匪差的银两,忍不住幻想苍无洁收他做徒弟后,井州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增援。

    即便真如苍无洁所说他已钱袋空空,能扒上这样一位谋士也是自己之幸。

    他正欲道歉回转,却见天光无所遮掩地全盘泻入——

    那人已飞快走远了。

    一片尘烟被他带起,尚未落定。

    晏熔金瞥了眼,敛起绵密的思绪,抬脚也朝那一方向走去。

    天之将晚,粥场前在地动中辟出的振安路,应当要热闹起来了罢。

    年少时他看过《桃花源记》,里头百姓富足美满、无病无灾,如果地动造访了那里,苍天佑之、人皇怜之,百姓每日当米肉不缺,绝不会捧着一日二次稀薄的汤水、处在死于天灾或人祸的忧患中。

    粥厂米锅边正忙着的,除了几个井州的小官吏及其家属,和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