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正派反派皆是我: 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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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消失了......

    自己仿佛成了他死亡的帮凶。

    不、不,真正的凶手是眼前的人!

    晏熔金的手紧绷到颤抖,连带着冰凉的刀尖在皮肉上摩挲,剐出一道血印子来。

    屈鹤为的目光在他面颊上打转:“你说的这些,不过胡言乱语;而苍无洁匪徒的身份,却是板上钉钉的。”

    “晏熔金,你不该这么冲动,你是朝廷命官,怎能疼惜一个匪徒呢?”

    晏熔金乌发蓬乱,面上有汗,鼻梁有伤,嘴角带血。他握拳攥紧手里的匕,不可思议又幽愤无尽地缓慢转头,到某个位置时,正好能看清他内眦的泪光。

    然而在外人看来,屈鹤为说的一字不错。

    晏熔金痛恨这样难以辩驳的事实。

    屈鹤为几乎端起了循循善诱的姿态,他无惧头颅下的那道银光,逼视着晏熔金,嘴角居然还带起嘲讽与鼓励难辨的微笑:“你是为井州杀我,还是为苍无洁?”

    “如若是为天下大义,”屈鹤为眯了眯眼,朝后一仰,将命门暴露得更加大方,他轻松笑起来,丢出二字,“请便。”

    晏熔金咬着牙,没有进一寸,也没有退,只是僵持。

    屈鹤为说:“这是你老师希望的吗?因为一个人,理想、尊卑、大局,就什么都不顾了?”

    “那你也太让我们失望。”

    晏熔金的眼睁得极大,仿佛要化作两面镜子,照清眼前人和自己的内心。

    他还是拽着屈鹤为的头发,将他的后脖颈压在椅背上,再开口时声音更加嘲哳——

    “我要他的身体。”

    “把苍无洁的身体给我,我要去埋葬。”

    屈鹤为残忍地扯平嘴角,吐出一句:“逆党么,早烧死了——骨头都不剩。”

    瞧着近在咫尺的两只瞳仁一缩,散开时因迷茫再难聚焦,因痛苦不住颤抖,屈鹤为轻而易举推开了瞳仁主人的挟持。

    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懂事,想再去水牢待么?”

    “还是坑杀乱民的时候,该连你一同踹下去?”

    晏熔金的手在抖,他耳边轰轰作响,如同战场的余啸,他有一刻真的想干脆利落地压下刀去——

    他知道杀了屈鹤为后,自己也逃不脱一死,但他不怕。

    可当寒风刺入鼻腔,他闻到了苍无洁身上的硝石气味,神思一乱,最终汇成一个念头——苍无洁不会想看到自己这么快下去找他的。

    他是苍无洁的学生,或许是唯一一个听过他思想的人,他要走下去,为他们共同的愿望豁出一切,不要叫苍无洁的最后一点东西消散在人间。

    他的头脑瞬间凉下去,连带着面色也阴厉冷漠起来。

    老师的死,将他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大刀,他仿佛陡然长大了,没有人给他兜底,他不得不在迈出每一步时,用坚定自外而内地武装自己。

    “我会为苍无洁正名,会让你偿命。”

    屈鹤为捡起滚落的书简,撇了撇上头的灰,笑得轻蔑——

    “好啊小和,我等着那一天。”

    阳光下,屈鹤为手背的烧伤格外刺眼,同他高高在上的神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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