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侧臣·纳兰容若传: 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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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边,深山的一处未结冰的溪流之侧,沈宛独自而坐。

    近来多是想着跟那位“贵公子”相关的事,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才学人品,他的温润和善……好像也不比纳兰容若差。

    沈宛告诉自己:“纳兰容若只是被大家说的好罢了,说的人多了,天下也就自然觉得他好。可是他再好,也跟我没关系。”

    她把邂逅的“贵公子”写的诗拿出来看,看多少遍都不会腻。

    甚至……是一字一句地把那些诗读出来、读无数次,都有新意有温度一样,糟糕,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这么不经意,这么一厢情愿。

    沈宛把那首诗贴在胸口,走在山间。

    回想着他接触雪时的样子:

    他说自己只能看雪和赏雪,但是踏雪、撒雪、捧雪的感觉真好;

    他说自己在寒冬总是养着身子,可是一个“养”字,从别人口中说出,大多是带“同情”和“病态”的;

    他说,宛卿你走慢一点,我赶不上你,我怕步子太快会震落老树上面的枯枝,枯枝掉落会伤人,所以阿玛不许我走在茂密的林子里,说是为了我好。

    “公子,你走得慢,叫踩雪;我走的快,才叫踏雪。”

    “你还做了分别?”

    “因为公子雅致,我随性。”

    想着想着,就会不由自主地让内心温暖起来。

    因他而暖,为他而暖。

    ——公子很好,确实很好,怕冷这一点也让人无挑。

    ——公子很雅,的确很雅,这样的人是用来心疼的。

    沈宛低头,对着掌心的笺纸上的诗作问:

    “公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落款了纳兰容若的印章?”

    *

    明府。

    天上一轮明月,人间一味清欢。

    银河看似觉远,拈香轻嗅却近。

    容若见觉罗氏前来,马上起身:“儿请额娘安好。”

    觉罗氏拉着儿子的手坐回榻上,“额娘过来看你,顺便听你说说惠儿的事。”

    容若有数道:“春来秀女大选在即,凭惠儿的资质,一定不会让阿玛失望、一定不会辜负纳兰氏一族,请额娘放心。”

    觉罗氏温和问:“倒不是这个,最近惠儿她自己长进吗?”

    容若心想:额娘的这个问题,打直白了说就是——惠儿被调教的怎么样?

    “极好。”

    他用这个词来回答了额娘的本意。

    觉罗氏道:“想来我也应该放心,你们父子严丝合缝,定是能将惠儿培养成一个胜过赫舍里皇后的女子。”

    “儿觉得没有胜过皇后一说,后宫哪来的赢家?不当输家就好。如何才能不当输家,谋略是一方面,胆识也不可少。”

    “惠儿伴君跟你陪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应该是皇上的心态。皇上想要从儿身上得到认可,换作妃子,皇上想从她们身上得到的并不是爱,而是‘解乏’和‘同一立场’。后宫的女人谁敢不爱皇上?谁敢不从皇上身上奢求雨露?”

    “所以——”

    “所以儿告诉惠儿:要知道皇上是乏在什么地方,可以安抚、可以试探、可以说解,但不能多问皇上的真正愁点;要站在皇上的身后为他尽女子之能,而不是睡在皇上身侧予他女子之柔。”

    觉罗氏笑道:“瞧你说的,额娘倒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天天都是如此对你阿玛。能得一个‘夫能子孝’的好报,是额娘的福气。”

    容若道:

    “索额图好权,但是他的孙女赫舍里作为后宫之主,只能端着母仪天下的性子来应对一切——女子与男子不同,越是想着十全十美,就越是容易出错;越是想着子凭母贵,就越容易出差池。皇上可以听孝庄太后的话宠爱她,但儿并不认为皇上喜欢那样的性格的女子。”

    “为了制衡索额图‘好权’这一点,阿玛装出了‘贪财’的样子,把明府装扮的气派、甚至收好处撂情面荐官,使得有这样的话传出:要做官,找索三;要讲情,找明珠。”

    “儿觉得阿玛当真是巧妙:皇上必杀弄权的,因为高官揽权过甚必然动摇朝纲;皇上留用贪财的,因为财富玩弄在少数人的手里只是伤及国本。二者相较,坏朝纲者死,弄国本者罚,阿玛是明哲保身。”

    觉罗氏小声问:“你知道你阿玛的‘贪财’是装出来的?”

    “我是明珠的儿子,要是连我也不懂明珠,怎么说得过去?”

    容若向觉罗氏一点头:

    “官路漫漫,阿玛身不由己,不耍手段必然粉身碎骨,不装糊涂必然死于索前。额娘,阿玛跟索额图斗的是谁更加老谋深算、不坠青云,而不在两方背后党阀阵营的吉凶之中。”

    觉罗氏微笑道:“只可惜索额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都不成器,不可能像容若你这样为父筹谋。”

    “儿应当的。”容若为额娘递茶,“笔墨文章一生趣,还学孔明智不缺。”

    又跟儿子聊了一会儿,觉罗氏道:“你早些歇着吧!额娘不扰你了。”

    容若送觉罗氏到房门口,“额娘晚别。”

    觉罗氏疼爱道:“去睡吧,晚别。”

    *

    次日,早膳过后。

    明珠主动叫人备了马,要带容若一起出门去。

    纳兰父子骑马并行,穿过街市,就这么向前,不知目的地为何处。

    天气很是晴朗,冷是冷,却不见雪花飘落。

    偶尔有风絮飞过,也是可略作无,去之则不见,觅之则不得。

    “阿玛带你出来透透气。”

    “儿觉得难得,心中珍惜多于喜悦。”

    明珠一边反省,一边苦笑:“你看你这般说,要阿玛如何应你?”

    容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侥幸:“那就是儿赢了,让阿玛无话可说。”

    “你呀——”明珠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这样的你也好,一样是阿玛的好儿子。”

    穿过闹事,再走过一段寻常路,就到了容若去过许多次的林子那里。

    “你爱看林中雪,阿玛陪你一块。”

    “好在是阿玛没在府中建漆红色的小亭台给儿,否则皇上调侃起来:‘明珠家事就是明珠家事,哪来的一梦红楼的亭子叫朕见笑?’儿答不上来,可要叫阿玛亲自去给皇上答话。”【注1】

    “你也有这般调皮的时候?阿玛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那就是儿藏的好,骗过了所有人。”

    “好好好,以后的明珠的家事就干干脆脆地写咱们家的事,管他是不是天子,也不叫他来评价和插手。”

    明珠先一步下了马,然后伸手去扶了容若一下,接住了后一步下马的儿子。

    容若动作潇洒,仪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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