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剑尊捡走后: 21、极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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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君厌魂魄散尽,此间事了。

    出妖域时,赵佞已被曾经的拥蹩者以缚妖链栓于女帝持戟石像下,受众妖唾弃。

    姜央立于折荒剑上,俯瞰脚下连绵大漠中一叶绿洲渐小,直至不见。

    面前仙法乍现,一枚纸鹤浮于华光之中,又被身后探来的手一触而破。

    无瞬天信报浮现,只寥寥四字。

    极夜,速归。

    这星芒汇聚的四字在他阅过后刹那暗落,楼归寂手臂虚环上来,骨节分明的手横于她身前,已成捏诀之势:“扶稳。”

    姜央长了记性,忙两手扒上来,又被这只手臂一揽,扎扎实实地按进身后的胸膛里。

    尾巴夹在中间挤得摆动不得。

    那股幽异的薄香依约拂面而过,转瞬却又无迹无踪,仿佛只是刹那的错觉而已。

    楼归寂垂眸俯首,蓬松柔软的绒尾终于从夹缝中挣脱出来,险险扫过他眼睫。

    他一手虚笼住尾尖,复又将人往怀中带了带,音色冷隽近在咫尺:“闭眼。”

    咬字时的吐息落在耳廓,激得她瑟缩闪躲。

    姜央依言阖眼,那条横亘中间的绒尾却不由试探着轻环上他手腕,寻求安全感似的轻蹭。

    下一瞬耳边风声大盛,阖眼间仍能感知天地急骤而剧烈的旋转,腰间手臂却将她揉进怀中,稳固坚牢,却也没有躲闪的余地。

    无瞬天彻寒的长风吹拂,姜央讶异睁眼,目之所及尽是连绵覆雪的群山。

    他已缩地百万丈,近乎是转瞬之间归于山门,掐诀的手上残留着未尽的浩瀚灵波。

    他温热灵元比万山寒魄先至。

    剑落穹极殿上,楼归寂松开灌注灵元的手,一袭玄袍尚且来不及换下,只神色轻淡地叮嘱道:“不要乱跑。”

    姜央含糊唔了声,却见他仍旧立在原地,垂眼凝视着她。

    她茫然片刻,才发觉那条未褪的绒尾依然盘绕在他腕间。

    大尾巴嗖地将他松开,少女抖着耳朵稍稍退开些距离。

    楼归寂神色始终很淡,似有冷意般垂睫敛去眸色,弹指间消失于原地。

    显然是有事要办。

    姜央踩着新雪回到她曾栖居的西殿,解衣睡下。

    她以混沌之力冲开禁制,又在神识海中与紫君厌斗法,接受妖王千年传承,已然倦极。

    这一觉漫长恍若隔世,醒时天光依旧暗落,夜色恒远似无尽头。

    少女披衣坐起,撩开床帐,透过窗棂遥遥注视漆黑浓夜,隐隐察觉到异样。

    此刻无云无月无星辰,天幕永垂,万山极夜,仿佛再没有亮起的时刻。

    殿中四下无灯,唯有搁置几案之上的传讯之镜幽幽泛着灵光,字符殷红赛血:宗门戒严。

    姜央未管那面灵镜,低低压下一个呵欠便要回笼一觉去,并未外放的神识却直觉般捕捉到,这座雪巅之上,多了一道气息。

    一道极尽熟悉的妖息。

    她披衣推开殿门,见回旋的风雪中立着一道熟悉的玄袍背影。

    极夜无光,整座无瞬天辉煌的灯火却在连绵雪山中汇作银汉星河,映亮这抹负手而立的背影。

    少女耳尖翘翘,单薄衣衫下是更单薄易碎的瓷色与纤弱,她偏头轻唤:“剑尊?”

    下一刻妖雾悄然蔓延,化作魇障蒙蔽眼前,那人转过身来,容色盛极,眉眼疏冷,似乎确是那位剑尊无疑。

    “楼归寂”朝她抬手:“醒了?宗门急召,随本座去大殿。”

    似乎出了不妄海,世间妖魔也尽皆都是这样的路数,骗来骗去,无甚新鲜。

    姜央轻眨了下眼,妖力所化的障眼之术顷刻化解,她借着幽微光火看清了他阴冷暴戾、黑鳞未褪的脸。

    是一只恶蛟。

    更准确来说,是一缕被剖出妖丹、剥离蛟身的元神。

    姜央困意消散了些,提起几分兴致,在他的注视中欲将手探出殿外,却在将触边界时止住,骄矜蹙起眉尖道:“可是,外面好冷的。”

    少女红纱单衣,眉眼舒展地立在门内,实在瞧不出冷在哪里。

    反倒是面前陪她说话的恶蛟,冻得发梢与眉睫都结着冰碴,却为诱骗她主动走出穹极殿禁制之外,只得咬牙强忍。

    他道:“无瞬天万山极夜,无底冰渊下妖群震动,已有恶蛟逃窜,你孤在殿中,怕不稳妥。”

    这倒不是作假。

    紫君厌的传承中有载,天地寒魄生生不息,同归万山时凝作漆黑天幕,覆笼一方,乃为极夜,为百年阴寒之炁最盛的时刻。

    怕她仍不肯挪动,沧溟压低声音幽幽恐吓道:“听说那恶蛟喜食年轻女修,趁最鲜活时剥皮抽骨,拆吃得干干净净。”

    少女果然面露惊乱,攥着裙摆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一双红瞳盈盈颤颤,可爱又可怜。

    她似乎没有修为,浑身都浸染着他此生至敌的灵元与气息。

    天地中大千阴炁与寒魄在极夜中疯长,他元神无法支撑太久,必须尽快找回妖丹与蛟身。

    沧溟逐渐躁动,隔着殿外禁制逼近她,剑意凝成的灵障凌厉锋锐,荡落的剑气在他眉尾与面颊割开细小的伤口。

    蛇一样的竖瞳泛起无机质的冰冷亮光,他动用力量:“出来。”

    蛊惑之力将她拖入幽暗深潭:“到我这里来。”

    少女不由仰起头,提着裙摆无知无觉般踏出了那道门。

    沧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随着她靠近的脚步缓缓后退,诱蛇出洞般一点点将人完全引出这座禁制覆笼的穹极殿。

    直至离门三步之外,才终于止住,一手化作蛟爪便要贯穿她的肩胛。

    已深陷蛊惑的猎物却径直略过他,朝身后不见尽头的极夜中走去。

    沧溟下意识回头,一抹白衣执剑而立,神姿仙骨,霜雪一肩,不知悄无声息地伫立了多久。

    巨骇之下仿佛骨血剥离的剧痛仍未消弭,分不清恐惧还是恨意的激烈情绪令他每一寸骨骼都颤栗。

    他收起妖化的蛟爪转身欲走,漫天剑意倾颓而下,化作八角剑笼将他牢牢锁困其中。

    他视为此生至敌的剑尊甚至从头到尾不曾用正眼瞧过他,目光冷淡如古井无波,落在朝他走近少女身上,却又像是落在无处。

    姜央披着寥寥一层单薄广袖,轻纱勾勒下绰约纤伶,从容立于不休的风雪中。

    她仰头,探出藕白的指节来将他肩上薄雪拂去,又被他捉住沾着雪星的手。

    灵海中混沌忽起波澜。

    指间雪融,沾湿他握着她指节的手,

    他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擦蹭过她指腹,下一瞬灵波荡空她一身风雪。

    楼归寂很快将她松开,嗓音低缓:“回去罢。”

    仿佛只是来捉拿将这只蛊惑人心的恶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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