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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邪神的自我修养》 120-130(第6/14页)
“唔……”
他看上去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嘴唇低声嗫嚅了片刻,将正在执行计划的麝香兰激得定在了原地,视角转到这个同事身上,那张古铜色面庞上难得流露出了几分紧张。
早在十多分钟前,他就释放出了一小管麻醉剂,像这种轻微的程度对人体并不具有危害性,却能让这些总是徘徊在理智与癫狂边缘上的疯子们睡个好觉。
现在药效正在快速扩散着,本不该有人妨碍他接下来的行动才对。
好在医生随即侧过了身,不再发出动静,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麝香兰虚惊一场,刚才凝出的冷汗正顺着颧骨流下,他重新转过头,对上了一双似有狂风骤雨在其中咆哮的眼睛。
剧痛感正从手腕上传来——兽瞳的主人攥紧了触及身边的指节,力道大得像要将麝香兰的骨头硬生生碾碎,他漫不经心地推开那只手,紧接着站了起来。
或许是对方的气势太强,才给了大汉一种错觉,这位长官阁下正用新奇而又隐隐兴奋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像发现了什么超出控制的事。
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麝香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真有意思……”路远白开口说道。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不同以往,让面前的猎物肌肉越发紧绷了起来:“你是个棘手的硬茬,麝香兰。就算我打断你的腿,挖下这双丑陋的眼睛,将你折磨得不成人样,你也不会向我泄露任何关于幕后主使者的情报,对吧?”
“不过我本来也不在乎那些事,只要不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随便你怎么折腾。要想继续进行任务,我们还很需要你的力量,任何一个成员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要是死了,我还得为你收殓尸身,向其他人解释发生了什么……那会让我很麻烦的。”
路远白逐条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此刻,他就像和麝香兰站在了赌桌两端,各执一方,只不过被押上的不是散发着金钱味道的筹码,而是两个人生死的归属权。眼看胜券在握,他只要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打出绝杀,“银杏”却得出了握手言和更有利的结论,于是放下屠刀,朝对手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情感匮乏的年轻人笑起来,反倒更具有让人为之一震的冲击力。
就缉察队记下的案卷来看,要对付这种非人类的存在,最好的措施就是闭上眼睛,戳破耳膜,将自己置于一个对外物看不到、听不见的密闭环境中。
无法联想到那张脸上是什么神情,正用欺骗性的口吻说着什么话,也就不会被恶魔蛊惑。
但现在已经晚了,麝香兰想。
第125章 萨格里尔斯之夜(9)
和麝香兰达成了共识以后, 路远白没有就此停下来睡觉。
“我觉得你对那个首领处理得还是太温和了,他必然隐瞒了什么情报,关键时刻一点信息差都有可能害死人, 你认同吗?”
虽然他正在内心说着, 路远白却并不指望对方能给出什么意见,因为从路远寒嘴中吐出来的只有‘不’和‘绝无可能’两种答案,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支持他的行动。
“既然这个避难所有很多秘密, 那还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一趟, 将情势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我们已经躺了几个小时, 也该休息够了, 再睡下去就要肌肉萎缩了。”
路远白擅自下了决定, 毕竟身体的控制权正在他手中,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肉身, 路远寒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
他随身携带了枪弹、护具, 以及几支杀人快速小巧的机械飞镖, 这些是行动前刚从总部领的, 而那副非常显眼的剑匣则被暂时搁置了下来。路远白想潜入避难所内部, 就不能让自己看上去和之前如出一辙。
麻醉剂的药效简直好过了头,刚才暗潮涌动,他脚下的三人却都以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躺着,毫无睡相可言。
路远白让麝香兰继续值夜, 转身从门后走出的一瞬间,他顺手覆上面具,动作流畅地关门, 紧接着在麝香兰视野之外逐渐缩骨换面, 再次睁开眼睛时, 已经变成了海因里希·卡特的模样。
——这是幻影记录的第一副容貌。
早在银白幽灵号上的时候, 两人就达成了共识,医生自愿服从顶头上司的指挥,为他提供复制的样本,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即使那时屈服在了路远寒的威胁之下,首领也没有糊涂到将这些外来者安排在大多数幸存者居住的区域,换而言之,他们的休息室处在避难所外围,仍然被萨城人警惕着。
路远白顺着墙边一直摸到了走廊尽头,看到楼梯口处有两个警卫把守,他们神情严肃,丝毫没有懈怠,显然对自己的工作极为负责。
这就不好办了,路远白想。
好在解决办法总比问题多,他从善如流地弯下腰,颇为狠厉地捶了自己一拳,随即捂着肚子慢慢走了过去,出现在那两名警卫的视野之中,声音颤抖着开口,看上去似乎隐忍到了极限:
“……二位,你们的盥洗室在哪里?我跑了十分钟都没找到,再憋下去就要死人了。”
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警卫们就将自制武器的矛头对准了声音来源,此刻正如临大敌地瞪着这位处境窘迫的长官,就仿佛他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退后!”
路远白态度配合地往后撤了几步,甚至还象征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刀枪。
那些器物都被他藏在了腰侧最为隐蔽的地方,以外人的视角,很难察觉到他身上处处危机潜伏,反手就能射出一排见血封喉的杀人钢钉。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我,在我上盥洗室的过程中时刻监督……哎哟,真要撑不住了,我也就是情况太着急了,才偷偷溜出来的,要是惊醒了我们队伍中的长官,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路远白神情微变,急得跺了一下脚。
他口中半是服软妥协、半是循循善诱的话语似乎触动了对方,那两人并不想注视着他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又不能真对长官造成伤害。警卫们犹豫着对视了一眼,片刻后,体型高壮些的那个对他身边人说道:“巴蒂,你去跟着这个杂…长官,别让他乱跑。”
“凭什么是我去!”
巴蒂低声嘟囔了几句,像是对这个安排颇为不满,却还是无可奈何地走到了路远白面前,视线紧攫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请跟我来吧,阁下。”
在首领的指示之下,那个覆着白发的外来者立刻被列为了头等危险分子,没有人想去招惹他。
尽管路远白现在顶着另一副面孔,表现得温驯无害,但巴蒂看上去还是颇为紧张,不时就侧过头瞥他一眼,仿佛背后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正对新鲜的血肉垂涎欲滴。
好在这人除了内急以外,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略显不适地微微俯着身。巴蒂悄然松下了一口气,握着短矛的手也放开些许,用衣角将掌心里沁出的汗水擦掉。
盥洗室近在眼前,巴蒂转身望向了路远白,从他身后的门缝中流露出一股无法掩盖的气味。
但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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