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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邪神的自我修养》 150-160(第13/15页)
足感。
只是这份愉悦表现出来,便成了悄无声息从床单下钻出的小段触手尖, 那深黑色的物质倾泻在地板上,蜿蜒着勾起了对方的衣角。好在新来的护工素质过硬,即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也没有手抖一下, 顺利地完成注射, 帮他擦去了出血点。
“多谢。”病人从善如流道。
收好器具后, 护工终于抬起头看了路远寒一眼。他现在已经能和别人正常交流了,为了尽快恢复,路远寒接受了特效药的注射,每天一至两次,刺激他的伤口加速愈合。
不过副作用是让他看起来像条蜕皮的蛇。
护工不得不承认,尽管面前微笑着的人颊上正簌簌落下鳞屑,让本就消瘦的轮廓显得越发怪异,却也没有影响到他那种异于常人的气质……无关容貌,更像是一种深层次的、内在的东西。
望着这张灯光之下的脸,护工却没有一点想要回应对方的意愿,沉默地转身离开,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在社交方面有点隐疾。
他前脚刚走,转瞬又有人匆匆推门而入。
这位访客两鬓灰白,看上去精神矍铄,胸前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把手术刀,让路远寒为此感到头疼不已。他的伤情无意中被解剖畸变物的老头看到,对方非常有兴趣,仗着病人暂时无法还手,取了他代谢下的一点组织拿去研究。
秘密被一个聋哑人护工知道,还在他可以着手解决的范围内,但要是换成某个生物实验室的负责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一刻,路远寒不可避免地动了杀心。
对方虽然年事已高,却还没有丧失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佩林教授(这是他工牌上的名字)望着路远寒的眼睛,和这头已经目露凶光的猛兽僵持了足有两分钟,率先释放出友好的信号,声称自己绝不会上报,只是拿去做个人研究而已。
路远寒面无表情,瞥到老头背后别着的那把高能武器,将已经摸起的刀放了下去。
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对研究人员产生了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在见到生物工程部的专员时表现得格外突出——路远寒需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才能忍住不将那些人充满智慧的脑袋拧下来。
好在佩林教授似乎信守了自己的承诺。
在重症监护室躺尸的这段时间,路远寒过得有滋有味,并没有人将他带去研究,倒是佩林教授隔三岔五就来病房转悠一圈,甚至还想用轮椅推着他出去,说是执行部的外勤小队又捕获到了新的物种,要让他看一看。
路远寒据此判断,老头在研究领域以外恐怕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才会抓着他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病号不放。
佩林教授刚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满面春风,一看就没有好事。
路远寒伺机而动,没等对方说点什么,他就率先开口,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我不想去……医学部的人已经说了,我需要静养,您不是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吗?”
“执行部的人需要静养?简直是无稽之谈!”
佩林教授毫不客气地拿走他床头上放着的巧克力,剥了一块塞进嘴里:“你躺得都快发霉了吧,没等伤好起来,肌肉就先萎缩了,年轻人要经常出去透一透气才能好得更快。”
路远寒不情愿地别过了头,以示抗议。
“而且今天上面又有检查,很多实验室的项目都被叫停了,我压根就没办法研究下去……也不知道安东尼奥家的人搭错哪根筋了,不在伯爵府待着饮酒作乐,反倒天天往缉察队跑,你说说,这像话吗?”
抱怨上级的时候,佩林教授的声音倒是压低了不少,似乎不想被路过的人无意间抓住把柄。他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已经拖到病房内的轮椅——甚至还贴心地放了坐垫。
路远寒的眉头不禁抽动了一下。
他望着佩林教授,很想说那到底关自己什么事,却拗不过老头那种冥顽不灵、搬也要把他搬出去的劲儿,只得屈尊下椅,将两侧扶手上的安全带系好了,用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见他愿意配合,佩林教授简直喜出望外,又顺走了两块巧克力,这才推着路远寒从重症监护室而出。鉴于他的职权不低,路上倒是没有人阻拦,让他们顺利地下到了一层。
“我有点想吐,劳驾把我送到盥洗室去。”
从升降梯内部被推出来的时候,路远寒面无表情地讲了一个冷笑话。
总部的上下行线路都是直线攀升或骤跌,以实现效率最大化,刚才下降得太快,他确实感到了头晕目眩,身体有些轻微的不适感,却没有到那种需要停下来缓缓的程度。
“一层盥洗室还在维修,你再忍忍吧!”让人颇感意外的是,佩林教授竟然认真地回复了他的玩笑。
路远寒闭上了嘴。
就像他刚从萨城归来时看到的那样,督察们多数都聚集在中央大厅,忙着应付那位传闻中的少东家,没人注意到后方有一人一轮椅偷渡了过去,在外勤队伍接受检查的侧门停了下来。
竟然能在这里碰上熟人,是路远寒没想到的。
年轻的调查员半边肩膀都血漉漉的,总显得轻佻的一张脸也不笑了,看上去极为冷漠,手里还提着某个同伴的人头,置身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也在嚼着薄荷糖。
站在他对面的那群人态度严肃,双方似乎在激烈地争吵着什么,无法掩盖的火药味一直飘到了路远寒所在的地方。
“都说了多少遍了!”雷鸟烦躁地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收殓袋无法正常使用,我难道是故意要违规的吗?”
“而且比起为难我,你们更应该去关照那个畸变物吧,有不少人都在它的影响下牺牲了……我把白鲸的头颅从任务目标身上砍下来,他才没有转化成那个怪物的一部分。”
随着雷鸟话音落下,路远寒的视线转而落到了一旁的畸变物上。
那东西很难不引人注意,毕竟它太占地方了,就像是融化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层层叠叠地构成了肉做的怪树,枝桠是人的手臂和腿骨,主干和顶部更是浮现着无数张在绝望下嘶喊着的脸,每一刻被镶在树上的人都在呼吸,怪物的皮肤随着他们哭叫而震颤,反倒像是在微笑了。
即使被带到总部,它也没有表现出畏惧的情绪,甚至想要靠近周围的活人,将他们也融进自己体内,成为畸变血肉的一部分。
雷鸟和检查人员争辩不下,同时,生物工程部正在着手处理这个麻烦的大家伙。很快就有透明隔膜从四面拉了起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消毒剂从各个孔隙注入其中,将畸变物所在的空间和其他人隔绝开来,避免进一步疫情扩散。
“……这就是您想让我看的?”
路远寒挑起眉毛,他侧过头,跟佩林教授靠得近了些,确保自己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恕我直言,我不认为它的观赏价值比病房里的一盆绿萝更高。”
为了防止病人情绪低落,每间重症监护室都在窗边或墙角摆放着绿萝、吊兰、藤本月季等盆栽,路远寒每一次放空意识,就会盯着某盆植物的叶片,数清上面到底有多少根毛细血管般的脉络。
佩林教授正在他头顶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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