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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邪神的自我修养》 170-180(第4/14页)
随着远征队一行深入隆莫奇斯山脉,任务目标也完成了大部分——就在昨夜,他们从鹰角峰下展开攀登,然而这支队伍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只剩下了五人:路远寒、顾问、伊塔斯,以及两个体型健壮的调查员。
他们早就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不得不靠捕猎为生。
事情得从几天前说起。
杀了027号的那三人已经死了,事实上,他们死得最早——被路远寒拎出来时,那人煽动性的言语在其他队员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让他们如鲠在喉,即使吃饭、睡觉也都想着对方说的话。
在肉食面前,没有人愿意吃压缩饼干。
就在某一次休息的时候,队伍中骤然爆发了矛盾,他们积压的情绪终于忍到了顶点,霎时间血肉横飞,到处都是人挤人、人打人、人杀人的惨烈景象……这群野兽杀红了眼,想要饮血啖肉,伏在同伴温热的尸体上就开始撕咬进食。
即使路远寒开枪示威,也无法阻止他们互相厮杀,最后只活下来不到十人,剩下的人伤亡惨重,又在低温下陆陆续续地发起高烧,病死了两三个。
最让人绝望的是在争打过程中,帐篷被揭了起来,其中一个情绪上头的队员将他们的头盔踢下了悬崖。因此剩下的几天,幸存者们只能将防护服的衣领拉高,尽可能掩盖住自己的口唇,不接触到隆莫奇斯山脉的空气。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表现出了中毒的征兆。
比起军官,这些人邋遢得更像是流浪汉——顾问眼下青黑,胡茬在脸颊边上凌乱地铺了一圈。
当然,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去,他们饿得面部消瘦,眼睛和颧骨突出得吓人,嘴唇经常泛着不正常的深紫色,一到夜里就开始感到胸闷气结,不断咳出黑血。
饥饿感折磨着每一个人。
压缩饼干早就吃完了,但猎物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出现,他们从平静,到疯狂,再到在死寂中躺在地上……恐怕这些精英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他们早已将加西亚骂得体无完肤,连着伯爵府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而他们的指挥官阁下则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除了面色惨白以外,路远寒身上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鬈曲的长发垂到了腰际,美得就像个怪物,让人不禁猜测他吃下027号的肉后,是不是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为了这个问题,队员们私下议论了几次,但关于银杏的负面舆论都被顾问喝止了,从那之后,连着顾问也一起受到了异样的眼光。
隆莫奇斯山脉是太阳沉睡之地,鹰角峰位于其上,他们攀得越高,就越靠近太阳,周围的环境非常明亮,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白昼,就连照明灯都省下了。
只是那种光线强烈得太过刺眼,在一名队员流血暴毙之后,其他人就学聪明了,避开直视前方,始终低着头或背对那巨大的光源。
现在,路远寒捕猎归来,鲜血从他抱着斑羚的那条手臂蜿蜒而下,将黑色的手套浸得殷红一片。
望着猎物身上的肉,队员们眼中已然泛起了微光。但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路远寒是猎人,是长官阁下,要怎样分配,自然也该由他来决定。
“扑通!”路远寒将猎物扔在了地上。
他随即在斑羚面前蹲下,掌中持着一把更适合开膛破肚的剔骨刀,将它从前胸到后腹,从大腿到蹄膀共分成了数份。
路远寒下刀的手快而狠,剥皮去骨,准确地挑断每一根黏着的筋肉——在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高度冷静,即使温热的血已经溅到了脸上,那双手也没有颤抖一下。
很快,路远寒就分好了肉,作为杀死猎物的主要贡献者,他和顾问理所应当地占了大头,其余人则等量分配。
见路远寒颔首示意,旁边等着的人立刻动了。
他们脱下手套,甚至没来得及生火,就动作粗鲁地抓起了那块湿漉漉的生肉。这些队员已经饿到等不及将其烤熟了,毕竟他们饱受折磨,正在理智崩溃的那条边缘线上徘徊,就算病毒会侵入体内,早死一刻也没什么不好的。
路远寒将属于自己的那份肉拿了起来,下口之前,他转头望向了顾问。
那人正毫无形象地撕咬着食物,模样凶狠,从喉咙中发出一阵用牙齿咀嚼、吞咽的声音,若不是他身上还穿着防护服,简直就和野兽没有区别。
路远寒想,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谁在这种环境下都会被逼疯的。
他不再观察别人,转而解决起了自己的食物,他渴了太久,以至于斑羚血流进口中时都觉得是甜的,路远寒唇角殷红,露出的牙尖就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割开了肉。
他们吃饱后又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休息了。
路远寒知道,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鹰角峰近在咫尺,他自己可以抛下所有人登顶,但那没有意义,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他懂得怎样实现每一个人的效益最大化。
在队员们的利用价值耗尽之前,路远寒不会允许他们擅自去死。
分配完值夜工作后,众人就躺了下来。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的睡袋破损得已经无法拉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块垫布,即便如此,后脑勺沾上睡袋的瞬间,他们还是快速进入了梦乡,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那意味着有人睡熟了。
值夜的是伊塔斯。
这人说起来倒是很微妙,比起徒手搏死斑羚的长官阁下,他没有那么强壮,但要和顾问这样的技术人员相比,他又有肌肉在身,更具有杀伤性一些。
那时候所有人争抢最后剩下的一丁点压缩饼干,对他群起而攻之,伊塔斯喘着粗气,将仅剩的弹药全部上膛,紧接着开枪、扫射,从那些疯子中杀出条血路,才跟上了路远寒的脚步。
他永远不会忘记,是长官阁下拉了他一把。
伊塔斯紧握着刀,靠在营帐边上悄无声息地踱步,尽管斑羚肉就躺在他的胃袋中,还没有完全消化,他仍感到嘴唇泛起一阵干涩的酸味,不知满足地渴望着更多食物……自己这是病了吗?伊塔斯想道。
他仍在踱步,只是换了个方向,朝着里面那些睡袋走了过去。
知道长官阁下敏锐得像只大猫,伊塔斯尽量放轻了脚步,将鞋履摩擦地面的声音降到最低。望着那张正在熟睡的脸时,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平静,就仿佛所有后果都不重要了,此刻,他的行动完全遵从着自己的本能。
伊塔斯对准胸膛的位置,猛地扎了下去。
就在他偷袭的瞬间,路远寒霍然睁开眼,一把攥住了伊塔斯持刀的手。
他的腕骨瘦得突出,却格外有力,像是要将对方的骨头碾碎在掌根下一样:“早就知道你想杀我,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动手了……我给过你机会,伊塔斯。”
“抱歉,长官阁下,谁也不想死。”
伊塔斯说道。他嘴上虽然还在道歉,神情却显得格外狰狞,干瘦的胳膊已经充血涨红,路远寒也不遑多让,这两人激烈地搏杀着,谁也没有放过谁,都往狠了下死手,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局面陷入了僵持之中。
很快,路远寒就看到一根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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