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觊觎一朵菟丝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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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孟叔莼舒心极了,是以他当即便应下。

    其余人都赞同了,眯眯眼也别无他法。他笑叹一声,似乎预见了结局般请她开始,“师姐那边又有消息了,早早定下,我也好赶下一场。”

    于是铜钱在众人瞩目下快速旋转起来,且摇摇摆摆,仿佛随时要倒下。可直到最后都没倒下,竟稳当当地立住了。

    薛鸣玉在圆脸和尚失望的叹气中不疾不徐把铜钱还给孟叔莼,“翠微山下的溪桥镇安定宁和,何不将夫人送去,也免得母子分离?”

    她望着他的目光透着了然,“大人有心放手一搏,总要将妻儿安顿好,也免得后顾之忧。”

    孟叔莼霎时定住。

    “我明白。”他低声道。

    ……

    不巧,出了院子偏偏遇上陆植去而复返,似乎落下什么东西。

    擦肩而过时,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定了一定,而后突然抓住她手腕,“你这双眼睛……”薛鸣玉正要有所反应,他又忽然松开她,只说是认错了。

    可分明他敛入睫毛下的目光透着若有所思。

    薛鸣玉按住萧青雨,若无其事地笑笑,没做声。错开身之际,他侧过余光瞥了她一眼。

    萧青雨捏了咒重新隐去二人身形,“他认出你了?”他不觉错愕,以为这个陆植简直狗鼻子长在了眼珠上,辨人这么灵。

    “大概没有。”薛鸣玉说。话虽如此,其实她心中另有答案。

    她这样说,萧青雨犹豫了一瞬也不再多纠结,又问她如何知道孟叔莼要去做什么。

    薛鸣玉眼前不由浮现他思虑过重的神情,以及眉心那道深深的褶痕,一望即知此人心中定然堆积了许多事,且不是什么寻常易解的闲事。

    “随口猜的。”她轻巧地答。

    眼见着眯眯眼与那圆脸和尚又齐齐飞身扑向了另一处,薛鸣玉也让萧青雨跟随其后。至于她自己是暂时不打算跟着凑热闹了。头一回还觉着新鲜,再往后便没甚么意思。

    她宁可一个人在城里闲晃。

    萧青雨放心不下,迟疑了半晌,直等陆植从宅子里出来又转身离去,他才勉强答应下来。他甚至将自己的剑给了她,又再三叮嘱她见情况不对,就往他那装乞丐的师姐处跑。

    “你快去罢。”薛鸣玉听得不耐,干脆推搡了他几下。

    被她接连催促,他不走也得走了。薛鸣玉看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便循着来时的巷子往外走。走到巷子口果然发觉有一辆马车正候着她。

    那些个侍卫低着头邀她上车与他们的主人一叙。

    薛鸣玉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估量着强行拒绝恐怕也不容易,又想到车上坐着的是陆植那只软脚虾,不足为惧,干脆镇定自若地上去了。

    “请。”一掀开帘子,陆植便邀她坐下。

    薛鸣玉气定神闲地落座,并不与他客气。她直白道:“卫莲舟这回是真的死了,且死得不明不白,谁也不清楚他的下落。你不必再对我纠缠不放。”

    “我不是要问你这个,”陆植听见熟悉的声音确认了自己没有认错,不觉心下一松,脸上罕见地浮起淡淡的笑。他举起一只罗盘问她,“陆槐是你杀的?”

    薛鸣玉不说话了。

    她盯着那只罗盘——乍一瞧似乎同别的没什么不同,但随着陆植有意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她才留意到其中的指针无论被甩到何处,最终仍会颤颤巍巍地转回原地。

    然后精准无误地指向她。

    她忽然想起当年与柳寒霄随口一句戏言,她说“他们总不能让死人开口说话”,可如今看来,他们好像真的能让死人开口说话,不仅如此,还能直截了当地指出凶手是谁。

    薛鸣玉的手按在剑鞘上,心平气和地问他:“就凭它?”

    陆植:“就凭它。”

    “人死后是会产生怨念的,这怨念你我这样的人都看不见,寻常的修士也看不见,只有一类人生来便是阴阳眼,才能看得见。这罗盘便是其中一个阴阳眼给我父亲的,他掐了陆槐的怨念缠绕于其上,又告知我们,怨念自会引着我们找到害他的人。”

    陆槐望着她,“只可惜前几回我不曾将罗盘带在身上,这才与你几番错过。若是早知道……”

    “你要报复我?”薛鸣玉问他。

    “不。”

    陆植长长叹息一声,“恰恰相反,我很感激你。”

    他不笑时总显得那张脸倨傲冷漠,若是说话再难听些,举止再傲慢些,薛鸣玉看着很难不想到一头拉长了脸的驴,因此对他总是毫无心软可言。

    但他此刻不仅笑了,甚至笑得分外和悦。那张面孔也因此霎时间鲜活明艳起来,拓落出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像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蜘蛛。

    “我实在为我之前的冒犯感到抱歉。”

    他对她说道。

    薛鸣玉:“陆槐是你的……”

    “名义上是我二叔的儿子,”他微微笑着,似乎不觉得自己将这些话坦然告知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不对,“实际上……是我父亲的儿子。”

    陆植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真是感激不尽。”

    28二十八朵菟丝花

    ◎……◎

    薛鸣玉得到了一斛珠。

    粒粒圆润剔透,丰盈饱满,一看即知是上等货色。陆植说这是御赐之物,从海边打捞上来的,当时那一批拢共就得了三斛,一路快马加鞭送来不知折了多少马与人,十分不易。

    因而愈发成了稀罕物。

    “这斛珠还是次要的,我另有重礼答谢姑娘,只是这会儿出门在外,不大方便,待我回府必然亲备厚礼而后登门拜谢。”

    陆植注视着她微微笑起来,“但有一惑,还求姑娘解答。”

    薛鸣玉把玩着珠子,只觉触手寒凉,就如眼前人一般,倨傲之时虽然分外惹人不喜,却也好过此刻假模假样的笑,笑得人不大爽利,反倒瘆得慌。

    她迎上那对凤眼,“什么?”

    陆植观察着她的神情慢慢问道:“姑娘杀陆槐是得了柳寒霄的令吗?”或许是怕她不承认,他翻过自己的手掌,使掌心朝上,另一只手又点着掌心,“这里。”

    他说:“同样的位置,陆槐的手上有人以血代墨,写了一个柳字。”

    “幸而被我发现得早,命人用刀把那血字给刮了,姑且瞒过了父亲与二叔,”他对薛鸣玉慢条斯理地笑,“又找了个阴阳眼,将罗盘攥于自己手中,这才将此事压了下去,不曾追究到姑娘的头上。”

    薛鸣玉把珠子丢回去,“如此说来,我反倒承了你的情?”

    “不敢不敢……”他嘴上这般说着,面上神情却格外从容。

    “是他让的,又如何?”本来薛鸣玉和那个陆槐也没仇没怨的,没道理平白替柳寒霄担了仇恨。她承认了,又嫌他啰嗦,一直拐弯抹角的,就是不肯说人话。

    “你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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