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马才不是大奸贼: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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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缓缓供于案前。

    娘,我来看你了。

    一滴泪顺脸颊滑落,滴在胸襟上,洇成一朵小小的花。

    她在娘亲牌位前待了许久,一直到日头偏西,才迈着凝重的步子从功德堂出来。

    五彩斑斓的晚霞给墙头、屋脊,还有花木淡淡抹了一层瑰色,像是罩上薄薄的轻纱,天地万物变得不再真切,飘飘荡荡如梦似幻。

    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静静地立在玉兰树下,发髻也只束着一根白色发带,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望过来。

    温和的暮风将他的衣摆轻轻拂起,落花如雪,从他啜着淡淡笑意的唇边掠过。

    小满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他往这边走来了!

    尽管反复告诉自己,要矜持,万不可主动开口,绝不能给好脸色让他以为自己很好哄。

    可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话刚出口,小满的脸颊就红了。

    然而陈令安的回答让她更为窘迫,他说:“不是。”

    不是?

    小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口闷得生疼,又委屈又生气,憋得她只想发火,不由冷笑一声,“那你在这里干嘛?”

    陈令安默然片刻,低声道:“来看看我爹,我娘,还有我哥……”

    空气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小满所有的气势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心里难过得不得了,后悔得不得了。

    明知道今天是中元节,明知道他的家人都不在了,明知道这里是供奉逝者的功德堂,他连头上的束带都换成白色的了,可她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事情!

    嘴上总说着关心,却一直忽视他的悲伤。

    小满开始怨恨自己了。

    想道歉又说不出口,尴尬冷场又着实让她不自在,便低着头闷声道:“谢谢你。”

    陈令安显得有点意外:“嗯?”

    “就是、就是在皇上替我母亲面前说好话,不然没这么快判离。”

    “哦,顺嘴的一句话而已。”

    小满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也懂,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情听普通妇人的和离案子,一个说不好就恼了。

    就是赶上心情好,也不过听一耳朵罢了。

    外面对母亲非议很多,尤其所谓的酸儒腐士,恨不得把母亲打成恶逆不孝的毒妇。单看先前没人愿意接母亲的和离诉状,就知道那些官老爷立场如何了。

    皇上也要考虑朝野上下的风向。

    陈令安不但说动了皇上,还堵住了那些老大人的嘴,天知道他做了多少准备,花了多少心思。

    却被他轻飘飘一句带过。

    小满决定弥补自己刚才的冒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放河灯?”

    出乎意料的主动邀请,让陈令安的心突地跳了下,一时间没有马上回答她。

    小满误会了,红着脸拿眼瞪他,“不许拒绝!”

    陈令安的嘴角向上微翘又飞快压下,“好。”

    晚霞的颜色越来越深,他们来到河边时,暮霭已像泥沙般静静沉淀在大地了。

    陈令安不喜热闹,带小满寻了处僻静的栈桥。

    远方的上游现出几点灯光,接着又是几点,黄而有晕。慢慢的,灯光连成线,线串成片,挤挤挨挨地穿过夜幕飘向他们。

    小满蹲在栈桥上点燃河灯,小心翼翼放入水中。

    陈令安也将手中的河灯轻轻放了。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看着河灯摇摇晃晃汇入璀璨星河,越飘越远,光芒越来越弱,直到再也看不到。

    “其实,我对我娘一点印象也没有。”小满突然道,“按说两岁多少应该有记忆,可我什么也不记得,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安静温柔还是活泼开朗,我都想不起来了。”

    陈令安:“正常,小孩子三四岁才开始记事。”

    小满蹲累了,干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我挺对不起她的,孙姨娘说我娘的死和母亲有关,我没搭理她。”

    “不理她是对的,她明显在挑拨你和蒋夫人的关系。”

    “可我不是不想,我在逃避。”小满把头埋在臂弯,“我害怕真的和母亲有关。”

    陈令安垂眸看过来,“不会的,蒋夫人是光明磊落之人,你应该相信她。”

    小满依旧埋着头,声音带有鼻音,“孙姨娘说这话时,我竟然有一瞬的动摇,其实我该去问母亲的,可我不敢问,我就是个怯懦的胆小鬼。”

    陈令安眼中掠过一抹复杂莫名的情绪,微微叹口气,“你很勇敢,有着超乎年龄的坚韧心智,如果我娘有你这样的勇敢,现在我家或许是另外一个样子。”

    或许今晚月色太好,松懈了他一直紧绷的神经,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如河水般缓缓流淌出来。

    “我娘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知道她很难,很难,可她还有三个孩子,难道我们不值得她活下去?她怎么就舍得。”

    “娘真的爱爹爹,就应该拼尽全力活下去,想方设法为爹爹鸣冤,而不是一根绳子了结自己。有想过我们吗?”

    “我一边想她,一边怨她,真是……呵,哥哥死了,小妹生死不明,我又是如今这个鬼样子。”他自嘲地笑了声。

    小满吃惊地抬起头。

    黑暗掩盖了他的表情,可他话语里的浓浓的悲伤和自责,还是穿过这深沉的夜色,一点一滴浸入小满的心里。

    “锦衣卫,诏狱,我成了爹爹最憎恶最瞧不起的那种人,我才是真正的不孝,我才是——”

    陈令安的声音猝然停住。

    他愕然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小满,浑身紧绷四肢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意识,轻轻挣扎一下。

    小满却抱得更紧。

    这丫头力气可真大,勒得他的腰有点疼,不对,不是腰,好像是胸口疼,也不对,应该是心窝的位置,好像还不对……

    陈令安愣愣站在原地,扎煞着双手,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小满吸吸鼻子,把眼泪使劲蹭在他衣服上,方扬起小脸说:“你好得很,伯父伯母在天有灵,绝对会以你为傲!”

    陈令安扯扯嘴角,“瞎说,你前几天还骂我混蛋。”

    小满:“你就是混蛋,我人好,原谅你了,可是不能有下次。”

    “嗯。”

    又是一阵沉默。

    陈令安:“……能不能先放开我?”

    小满慢慢松开手,摸摸烫得灼手的脸蛋,虽然知道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

    腰可真细呀!

    第39章

    中元节后接连几场雨, 溽热难耐的盛夏终于有了消减的迹象,这日放晴,早起的人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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