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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豪商》 60-65(第1/15页)
第61章
苏小郎不懂,“您整年不在这边,要那么多地做什么呢?”
明月轻轻吐了口气,“你没听方才英秀说么,他们手头紧……”
手头紧,又因为刚上任,不敢随意敛财。
送房子太显眼,他们不会要的;送钱太直白,也不好。
既如此,就送几百亩地吧,以明月自己的名义租给佃户种着,再委托英秀帮忙,代为收租。
苏小郎明白了,“您这是送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呀!”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大明白,对方待东家多么亲热呀,而且都已经明确拒绝,不要钱了……
“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明月嗤笑,“若果然视金钱为粪土,方才英秀就不会在我跟前抱怨手紧。”
况且她也试探过了,两口子进取之心未死,接下来几年,少不得持续打点,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
岂不闻“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此时不送,更待何时?
这些年的天气不好不坏,中等田一亩大约在二两到四两之间,两百亩地顶了天八百两银子,只要年年产出,英秀夫妇就会年年记得自己的好。
等年底风头过去,她再将田亩转到英秀名下,再配着节礼,这条人脉就算稳了。
倘或他来日果然“化龙”,收益将难以想象……
即便止步于典吏,五年的好处也够回本了。
次日明月又往王家、马家等几处走动,各自寒暄不提。
第三日,是明月约定要见李掌柜的日子。
李掌柜一早就带着儿子过去恭候,后者打扮得尤其光鲜亮丽。
出门前李掌柜亲自与他看了好几回,务必叫头发丝儿一丝不乱,衣裳角一角不折。
稍后明月带苏小郎下来,李掌柜立刻起身问好,又命儿子上前问候,席间又叫把酒。
如此居心,明月看得出,苏小郎也看得出,恨得牙根痒痒:怎么走到哪儿都有这些妖精似的货色!
明月忽然觉得很有趣。
儿时在小小的通镇,她所见所闻皆是女人们向男人们卑躬屈膝、端茶递水,可自从孤注一掷南下,似乎一切都变了。
她所熟悉的童年经历和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崩塌,然后又原地重构,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呈现在她眼前。
便如京城的武阳郡主,杭州的薛掌柜,又如现在的自己。
钱财,权势,原来只要拥有其中的一样,无论对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区别。
“不必忙,先请坐吧。”想到这里,明月不禁笑了笑。
李掌柜见状,心头暗喜,这是相中了?
“哎,明老板乃座上宾,小犬略尽心意,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
小李掌柜面上微微涨红,一咬牙,又要给明月布菜。
苏小郎眼睛都瞪大了,立刻抢先一步抓起公筷,“此事便不劳费心了。”
东家有手有脚,再不济还有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
李掌柜的眼珠转了转,笑呵呵对儿子道:“坐吧。”
小李掌柜隐晦而迅速地瞪了苏小郎一眼:这厮好敏捷的身手!
苏小郎视若无睹,哼,笨手笨脚的还想伺候人?跟那个什么杭州卖房子的张六郎学学吧!
明月不理他们私下的眉眼官司,与李掌柜略寒暄两句便开始用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能谈事情。
她要用饭,李家父子便不敢再聒噪,规规矩矩埋头吃饭,凡有新菜上来,必等着明月先夹过了,他们再用。
期间明月的茶水凉了,不必她亲自动手,自有小李掌柜帮忙更换热茶,很是妥帖。
明月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道,谁说男人粗心的?这不伺候得挺好!
一时饭毕,自有人进来收拾,擦桌抹凳,又上好茶,众人这才开始说正事。
“近来我新觅得几样好货,固县太小,富者寥寥,只怕吃不下,”明月吃了口茶清口,慢慢地说,“李掌柜可敢往徐州一去?”
薛掌柜路子广,霞染可以卖到全国各地去,但是和京城的锦鸿一般,因多过了一遍手,利润比较薄;李掌柜这边的销量会低一点儿,但不过二遍手,利润明月能拿大头。
明月两边都想要。
“啊?”李掌柜被问住。
谁?我么?
就连当初他看明月不顺眼,都是躲在胡记后边吃等食,这会儿冷不丁让他自己在外开疆辟土……便有些犯难。
那可是州城啊,我一个小县城的卖货郎,能行吗?
李掌柜心里打鼓,掩饰般啜了几口茶水才赔笑道:“在外打拼总有风波,其实如今你我赚得都不少了,明老板年纪轻轻,来日方长嘛,何必急于一时呢?”
对外扩张谈何容易!当初你来固县做买卖就遇到了一个胡记,蒙受牢狱之灾,若我贸然去徐州,还能有好?说不得也要如你一般,被当地的地头蛇针对,想想就令人恐惧。
你年轻,经得起折腾,我一把年纪了,孙子孙女都有几个,如何折腾得起?
几年下来,明月看多了各类出色人物,很有点瞧不上李掌柜这副窝囊相。你自诩行业前辈,之前还跟我那么讨价还价,怎么一说到对外就畏畏缩缩!
什么不急于一时……简直放屁!银子会站在原地等你么?做买卖抓的就是这一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行了,这人废了,就这样吧。
再多说,显得好像非他不可,上杆子求着似的,好没意思。
“李掌柜无需担忧,人各有志,这个我明白,自不会强求。”不等李掌柜松口气,明月又道,“左右你我的契约文书只在固县之内,固县之外么,我自有人脉打点。”
还有个文武双全、人脉广泛的吴状师呢!
吴状师的路子与寻常人不同,他身价高,非有钱人买卖不做,日常结交的也多是地方的官员、乡绅,是最有钱、最热衷于京城文化的一批人,不怕没得卖。
“这……”李掌柜傻眼,脱口而出,“一事何烦二主啊!”
苏小郎抢白道:“你这人,好没意思,方才东家叫你做,你絮絮叨叨不做,如今东家要找别人t做,你又要来,像什么话!拿我东家做耍子么?”
谁有空同你讨价还价的!
几句话说得爷俩面红耳赤,第二次眼睁睁看着明月离开。
明月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感觉,她甚至懒得多浪费精力,出了门便开始预备明日去徐州的事。
合伙做买卖既讲究时机,也讲究缘分,看来她跟李掌柜的缘分有限,就这样吧。
李掌柜此人,说他坏吧,不算多坏,可说他好吧,关键时候又指望不上。他在特定时期缺少锐意进取的魄力和勇气,就连当时胡记和明月对上这么好的机会,他要么联合明月干倒胡记,要么联合胡记干翻明月,总能赚个大的,可他呢?就是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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