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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夺她》 120-126(第4/12页)
江容瀚继续道,“此事官家早有准备,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如今想要反击已是太晚,可我还有一路,可以送你出城。”
“你以为我不杀他人,他人就能让我安心活着了?”江容瀚抬手按在江庭雪肩上,“你不知我肩上担子,不开杀刃,不沾鲜血,挑不起这一族的重担啊。”
他们这一支江家,早已不是如今皇族最亲近的一脉,随着江老侯爷的离世,这一支江家若再无起势,定会逐渐没落下去。
他背负着这一支江家如此重担,怎能不狠着点行事?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支江家,确实在他江容瀚手中,重振荣光,只可惜他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我的儿,你这一生,过的都是我想过的日子,瞧见你过得还算开心,我也算知足了。”江容瀚最后挥挥手,命江庭雪下去。
江容瀚要保谁活命,这个家里,旁人或许不知道,江跃然一清二楚。
江跃然抱着自己刚出世不久的儿子,走到江庭雪的院里,要见江庭雪。
“我还以为大哥并不想见到我,怎么,大哥居然肯把自己儿子,交到我手中不成?”江庭雪早知江跃然早晚要来找自己,不曾想,却是在这般境地下,他私下来找自己。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江跃然,讥讽出声,“瞧见我安然归来,大哥很失望吧?”
“九思。”江跃然却一掀衣袍,朝江庭雪跪下,“纣县一行,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我亦知当日王春之事,你没有选择对我下手,我却”
“可我实在太恨,恨母亲当年太过毒心,是以我一时迷了心窍,做出伤你之事。”
“当年琮儿一事,并非我母亲下的手!”江庭雪斥责回去,“大哥为何始终认为是我母亲下的毒手!”
江跃然仰头驳道,“因她有杀我之心!”
“就算她没有对琮儿下手,她也有杀我之心!她的嫌疑最大!”
“当然,说这些也已晚了。纣县之事,后头我已后悔,我不该这般伤你。但当时倘若阻拦此事,倒会令你们察觉出我的心思,令我不堪,是以我想着提醒你,多带些人过去纣县,或能补过。”
“我知我无颜求你此事,然而,父亲要保你离开朱城,我儿还这么小,我,”江跃然有些说不下去,江庭雪却道,“大哥,我也不一定能活。”
“不能也要试一试。”江跃然仰面看着江庭雪,红了眼眶,“我手里也有一批人,可以在你离开后,保你此生平安无忧,荣华在身。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请你看在,我无悔陪咱们江氏一族死去的面上,护我儿活下去。”
时间已来不及多说,一切都太过匆忙。江跃然把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喂了安睡药,交到江庭雪手上,江容瀚那儿便命心腹护送江庭雪,从暗道离开了朱城。
整个江家里一片哭声,江老夫人不住摇头落泪,直叹江家毁在她手中,她无言死后去见江老侯爷,去见祖宗。
潘婉莹也又惧又怕,不住落泪,但众人反应皆是一致,都同意江容瀚暗中送走江庭雪。
禁军瞬息之间将整个江府围住,江家人顷刻被全部捉拿入狱。
江庭雪赶在此之前被父亲安排送出朱城,他此刻乔装扮成一个农夫,却没有离去,而是心情沉重地望着那道城门。
他把孩子交到周管事手中,开口道,“周叔,按我说的去做,带着大哥的人和财物快些走吧,往后,这孩子便拜托你了。”
周管事泪流满面,怎么也料不到江家会有今日,他抱着孩子哭道,“二郎,老奴如此走,太过无情。老奴自跟着主母进来江家,受了江家多少恩惠,此刻却叫老奴走,实乃愧对家主,忘恩负义…”
“你好好活下去,好好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便算报恩了。”江庭雪淡声道,“大难临头,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二郎跟老奴一同走吧。”
“我?”江庭雪苦笑一下,“我若跟着你,只怕我们谁也走不了了。快走吧,周叔。”
周管事抱着孩子,坐上马车先行离开了。
敏行却在一侧急声道,“郎君,咱们也快走吧,主君早已预料到或许会有这一日,他只是不知这些真的会来,他早已暗中布好一切。”
江庭雪面无表情地看着朱城,“原来我江氏一族,竟真的会有这样的一日。”
“是了,我不是早就知道,我江家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吗,为何我竟心生侥幸,以为可以平安度日。”
他又仰头看着天空,苦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家下了令要诛我江家这一族,我又怎逃得掉呢?”
敏行大吃一惊,低声道,“郎君!”
江庭雪却摇摇头,淡声命令着,“敏行,你不知皇城司的厉害,以为我能逃得出去,我逃不掉的。但是,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还需拜托你去帮我办好。”
实则江庭雪确实跑不出去。
江容瀚的准备确实很不错,可以保一人离开,但可惜,这个人不能是江家主要之人。
皇城司的人早已暗中将这一座古城里外,安插满梢子。江家旁的人或可以因此逃走,江家主要之人跑不掉。
江庭雪身为江家唯一嫡系血脉,更难逃脱。
江庭雪自知自己已是死路一条,更是知道江家行于刀尖上,走得并不稳妥。
他自小便见多了身边之人,原本家和美满,忽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惨景。
他自小便时时担心江家也会有这一日,自也时时做好,自己可能被家族牵连死去的准备。
只是,过去他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如今,他心中还牵挂有一人,使他有些贪恋这人间,使他真不甘心如此死去。
敏行眼眶溢上泪水,“郎君,郎君!”
“阿莴可能还在等我回去接她,但我回不去了。她那个死性子,若得知我是因此事不回去,怕她此生都要为我守寡。”
想到阿莴,江庭雪眼眶微红。
他自小不曾落过泪,如今心上牵挂起一人,竟头一回感到这般不舍,眼眶竟有些莹润。
早知今日,当日他该慢些回来,该多留几日,同小娘子再好好温存几日。
江庭雪从怀中拿出一个玉扳指,递给敏行,“这是我在外的银钱暗庄所在,你此刻就走,去平隍村,告诉阿莴,我因家中父母不同意娶她一事,决定顺从家里安排。”
“我不娶她了,她不是一直都想做些买卖,让她拿着这些钱,去做些喜欢的事吧。”
“就说,当是我给她的补偿。”
“就说,想恨我便恨吧,自来男儿多寡意,薄情也出富人家。”
江庭雪说完,把玉扳指丢进敏行怀里,一把撕掉面上的乔装,走向了城门。
敏行简直目眦欲裂,他哽咽着,看江庭雪一出现在城门前,立时被暗中埋伏的侍卫捉住带走。
原来禁军早已守候在暗中,江庭雪果真是跑不掉的人。
现在主君在牢里了,郎君也在牢里了,敏行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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