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佛手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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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次,连身体线条哪个地方开始转弯,她都渐渐得心应手。

    谢栀画一会偏头看她一眼,闻衿南长时间定着一个姿势,身体开始有些酸痛。

    她见她撑不住了,停笔:“可以动了。”

    “画完了?”

    “不是,”谢栀说,“你看起来很累,剩下的明天再画。”

    闻衿南听话点头,她走到她身后,看着画纸上逐渐出来的人物,心底痒痒的。

    “画完能送我吗?”她问。

    谢栀奇怪地看她:“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闻衿南听后高兴地抱住她。

    ……

    这幅画画完用了三天,谢栀在快画完之前停住,望着沙发上翻书的女人,想到她之前说对绘画感兴趣,试探地问:“你要来画最后一笔吗?”

    闻衿南从沙发上跳起来,鞋都没穿跑到她身边:“我要!怎么画?”

    谢栀瞧她兴奋地样子,起身让她坐在椅子上,把笔递给她,站在她身后持着她的手把高光点上。

    人物一下子灵动起来,闻衿南赞叹:“很像我,我要把它好好珍藏。”

    画出的作品得到认可,谢栀唇角克制的微微勾起。

    *

    期间谢栀抽空去兴趣班收拾,碰到了吴志。他不像之前一样对她怪异的笑,两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在她面前跪下,大声跟她道歉。

    “所以你原谅他了?”闻衿南边听八卦嗑瓜子。

    谢栀无奈,她只觉得这小孩莫名其妙。

    “没有,我看都没有看他就走了。”

    “哦,”闻衿南有点不满意。

    谢栀补充:“他真的很奇怪,跪爬跟在我后面。”

    闻衿南说:“可能是小孩长大懂事了,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负责。”

    谢栀耸肩:“但愿如此。”

    ……

    来到八月中下旬。

    谢栀翻着日历,今日是父亲忌日。

    闻衿南还没起床,她估摸着时间,算着去完公墓顺路去市区买一份她们俩前几天都想吃的蛋糕。

    管家荣叔已经把车开到院子外,她坐进车,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在离墓园不远的小店买了白菊和纸钱。

    顺着阶梯向上爬,走到墓碑前,照片里,男人一如既往的儒雅笑着。

    谢栀垂眸,把白菊放到他面前,拆开塑料袋准备烧纸。

    天色阴沉,时不时起阵大风,火机的苗儿还没冒出,就被打灭。

    终于点燃钱,她把黄纸丢到里面,火势大了起来。

    她一边烧一边跟父亲说着近况,纸钱卷起的浓烟不断往她身上扑。

    纸渐渐烧完,谢栀站起,倾身用纸把照片上的灰擦了擦:“跟你说了这么多,有机会下次把她带过来给你看看……”

    一滴水落到她头上,她仰望天空,才发现已经开始下起小雨。

    还没多看几眼乌云,头顶被一顶大伞罩住,谢栀转眸,墓碑前多了束白菊,扭头发现是陈笙茗,她向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伞下。

    手腕被拉住,她听到陈笙茗问:“栀栀,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

    谢栀停住脚步:“谢谢你来看我爸。”

    陈笙茗声音里夹杂痛苦:“你现在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

    谢栀十五岁时,一向健硕的父亲疼晕在公司办公室,她原以为是普通的胃炎,父亲因工作忙碌不按时吃饭经常胃疼的难受。升学暑假,她那时候还在为他推迟对自己的承诺而怄气,明明说好的考完就请年假陪她去旅游,却为了公司的事一拖再拖。

    她磨蹭的来到医院,想着父亲好好的跟她道歉,再延长和她玩的时间,她就可以面前原谅他。

    直到走到病房门口,谢栀的脸都一直气得微鼓。

    她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泣不成声的母亲。

    骆女士的眼睛已经红肿,平常教她遇到任何事都要稳住情绪的人,此时哭的狼狈。

    谢栀心跳漏了一拍,隔着病房玻璃,她看见父亲平稳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睡过去一样。

    她走到骆女士面前,打趣道:“妈,说好的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呢。”

    骆女士擦着眼泪,没说话,把手里的报告单递给她。

    谢栀翻看着,上面的医学名词从她眼前划过,她瞥见印象诊断处,考虑胰腺癌五个字被画了条黑线。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颤声问:“妈,这不是真的,对吧?”

    ……

    现实不像童话般有完好的结局,谢栀用一个暑假的时间认清这个现实。被称为癌中王的胰腺癌难以发现,确诊即为晚期,癌细胞已经向肝转移。她看见父亲被病魔折磨的痛不欲生,肌肉开始萎缩,他的身体如气球泄气般迅速干瘪,最后连吗啡都抑制不了他的疼痛。

    她突然地想到之前磨了父亲很久,他才答应和自己去环球影城玩鹰马飞行和侏罗纪世界大冒险这种刺激项目,关于暑假的美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散。现实面前,她甚至不再期盼父亲能好起来,只希望他活的再久一点,但这种想法刚产生,在见到父亲疼痛的流泪后她又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残忍。

    一家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骆女士失去往日的优雅,为了联系专家忙前跑后,钱仿佛成了没用的纸,一点都兜不住生命的流逝。

    父亲在清醒的时候说想到走出病房,又不想把病气传到家里,骆女士只好联系疗养院,一家三口在那里住了小段时间,暑假快要结束时,谢栀跟往常一样准备把父亲放到轮椅里推出去晒晒太阳,却发现他早已在睡梦里离开。

    生前的人变成一捧骨灰,谢栀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她在送走父亲后独自躲进房里,窗外射进的阳光照的她生冷,她索性把帘子拉上,彻底陷入黑暗里。

    至亲的逝去如断骨增生般,她被迫成长。

    骆女士因为处理后事无暇顾及她,谢栀在房间内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慢慢打开,她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陈笙茗还穿着实习刚买的西服,谢栀第一次见她穿正装,感觉有些不真实。

    “栀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笙茗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

    谢栀抽泣一声,难过地别开眼。

    陈笙茗温柔地哄:“栀栀,叔叔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过去的无法改变,我们尝试振作起来,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好吗?”

    她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栀咬唇看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真的吗?”

    陈笙茗弯眼,竖起手指发誓道:“我保证。”

    谢栀把眼泪鼻涕一把全蹭到她身上。

    ……

    谢栀看着面前的人,丝质衬衫走线精致,衬得她整个人干净利落。

    她其实一直很感谢陈笙茗当时把她中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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