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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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气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雪白的狐皮大氅、鎏金手炉,就连装胭脂水粉的匣子都是掐丝的。虽说苏榛挺爱钱的,但这……

    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眼下她手上还有盛重云列给她的那些个价值连城的聘礼,那些是人家的“婚前财产”,苏榛收得已经很勉强了(并没有)。如今又双叒叕!

    “榛娘只管收下,我看盛老爷子此举背后另有深意。”萧容却只笑了笑,“你递给太守的‘流民策’想必会引起不少风波。城里的翻腾虽暂时影响不到村里,但盛老爷子这么做应该是警告各方势力。重云虽没在,但你也是他盛家认可的,看看谁敢轻举妄动。而且搬运箱笼的四个随从个个脚步沉稳,是常年习武之人。我留意了一下,这四人跟车夫都没跟季管家下山,全部留在了工坊。应该也是得了令来暗中保护你。”

    苏榛这才恍然大悟,盛老爷子送的不是冬礼而是铺开了一张保护网。心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道行浅了。毕竟从现代过来,没受过真正意义上的“社会的鞭打”。念及如此,眉头微蹙,有些不安“萧伯,流民的事儿,会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灾祸。”

    一旁的叶氏平日看似温婉,内心却是比萧容还要护犊子,一瞧苏榛仄仄的样子便直接回了:“若老老实实呆着就能保平安,我们两家也不会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楱娘别怕,天塌不了。”

    萧伯也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苏榛点点头,可心里那点沉甸甸的感觉却没散去。她知道,自己的“行动”得加速了……

    又五日后,白水村的流民“临时庇寒所”在官道起点旁的空地上拔地而起。

    按“三日成棚、七日成屋”的应急规矩,盖的是五间人字顶单坡棚。屋顶铺茅草,檐下挂草帘,室内设共用炉火,虽简陋,但遮风避雪自是没问题。

    流民们“搬家”当日,杜家老大把过年没用完的爆竹也贡献了出来噼哩啪啦地燃,苏榛牵着谨哥儿,站在人群外围瞧着大伙儿的热闹乐。

    远处的工地伙食棚,丽娘绾着粗布头巾站在灶台前利落地指挥:“会生火的站左边,认得菜的站右边,有力气劈柴的站中间。生火组两人负责守灶,保证火不能灭;择菜组按种类分筐,烂叶子全扔了;掌勺的听我指挥下料。把白菘和芦菔先下锅。”

    几个妇人便利落地依言做工。

    另有白水村的村民们挑着担子、拖着冰橇朝安置点赶来。有的送来几把芦花、有的送十个鸡蛋、有的送几双草鞋。

    一大清早乔大江就带着村里善猎的几个去套了些野兔子野鸡回来,再加上木工坊送来了一只整猪、以及苏榛拿来的冻鱼、各种酱料,也算给流民们开了个大荤,前前后后热闹了一整日才消停。

    衣食住行即然已经全部到位,在开工之前的最后一件安排便是分工了。苏榛接下这三成后勤的红契还没焐热,就把丽娘等人叫到自家院儿里商量。

    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还有疏漏,苏榛还拿炭笔绘制了一副“后勤区划图”,炭线把下山的官道分成三段,比如最冷最险的黑风口需耐寒姜汤、落霞坡要防滑草绳、沿路得有热食驿站。

    苏榛简单的说着:“咱管的这三成,管吃、管穿、管工具,还得管大伙儿不冻掉鼻子。丽娘,你带十个人管热食队,每日熬十锅姜汤焐在火塘边。”

    丽娘捏着花名册点头:“放心!我把娘家陪嫁的大蒸笼都扛过去了,蒸窝头能快三成。”,那册子里没有字、全是她画的图。她画得虽草、但极有章法,眉眼间的特征总抓得精准,比如流民里那个总揣着半截锄头的汉子,脚边被画了株歪歪扭扭的禾苗,总之翻起来一目了然。

    苏榛经过嘉年华一事,对村里这几个嫂子的能力是完全信任了,也就不啰嗦,转向舒娘,“你带寒衣队,把买的那些个碎布和芦花多缝些防风耳罩和手尉。”

    舒娘点点头:“已经做了一些了。咱村去干活的民夫还好,今冬都赚了些钱置办得起棉鞋。那些个流民全是光脚穿草鞋,我们也在想办法凑些碎皮子给他们垫垫脚。所以我寻思着不如也像嘉年华那种干活儿的小组模式,弄了个剪布组、缝制组、填充组,连你家谨哥儿都被我叫去帮着递干草了,小家伙能干着呢!”

    苏榛笑着点头:“这我也瞧见了,谨哥儿把童创组的娃娃们都召去了。”

    另一件事便是沿路伙食棚的搭建。若一路全用折叠焚火炉,一来成本太高,二来那炉子终究体量太小,熬不了大锅饭。萧容便想出个妥帖法子,将他从前行军时用过的“连灶坑”法子搬了出来。就地掘坑,中间贯通烟道,一口锅熬粥时,另一口正好能烤窝头,省时又省柴。

    说来也是共同历炼过的原因,白水村的人打从嘉年华那会儿就练出了十足默契,无论什么事交下来,总能办得妥妥帖帖。

    不过人多了,偶尔冒出点不和谐的插曲也难免,比如乔家三房。

    三房的媳妇王氏被分到填充组,竟偷偷摸了组里分的新芦花私藏起来,把不值钱的草絮塞进给流民备的耳罩里,偏巧被李家婆婆撞了个正着。

    李家婆婆可不是怕事的性子,当即逼着王氏把耳罩全部撕开重填,还直接扣了她当日该得的二十文工钱。王氏自然撒泼哭闹,可女红组可没人惯着她,任凭她怎么折腾,该干的活儿半分没少派,半点情面没讲。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再无大风大浪搅扰,倏忽就到了二十日后。

    一路向北、急驰入京的那支队伍也于那日正午到达了大宁朝的新都城外。

    官道上的残雪被车轮碾得咯吱作响,车厢暖炉的热气也焐不透车里人打心底泛起的凉意。

    越靠近京城,寒酥越觉压抑。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道旁枯树的枝桠像无数只枯手,远处的新都城门沉默矗立,垛口间的阴影深不见底。

    “快到了。”盛重云也打开车窗一角。寒酥瞥向他时,正撞见他望着窗外蹙眉的模样。

    自从车队上午经过了城外那座乾宁观,盛重云便一直是这副忧心的神色。

    说来也怪,他竟知道盛重云因何忧心:他俩一齐看见了乾宁观檐下闪过的一抹素色裙裾。那是一个年轻女子,面容模糊、身形消瘦,远远站在山坡上瞧着他们的车队、又隐入道观的门廊柱后。

    可就是那一眼,寒酥的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即熟悉又陌生,缠得人呼吸发紧。他看得出盛重云跟他的反应一模一样,甚至更甚于他。

    “进了京,我是无妨。你可有退路?”盛重云突然问。

    寒酥沉默片刻,只平静的笑了笑,“从我父被削去王爵、流放边陲的那日起,退路这两个字就不在我的命簿里了。”

    盛重云没有回答,风卷着寒意从他那侧的窗子钻进车厢,把两人之间的沉默吹得愈发浓重。

    突如其来的诏令,天知道恩赦还是罗网。总之他们来了,来到京城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第227章

    乾宁观外,高解樱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站了许久,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盛重云与寒酥能踏上进京的路,每一步她都清清楚楚。

    “重云……”她低念着这个名字,同时她也太清楚盛重云的软肋。就像清楚“苏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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