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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皇太女》 80-90(第14/18页)
却更像是在做出很忙的样子。
脚步声逼近,一队护卫向这边走来,景昭和裴令之连忙矮下身躲进暗处,直到护卫们走开,才瞅准机会挑拣着道路行走,来到厅堂不远处。
方才躲起来观察时,景昭就察觉到了这第二处问题。
厅堂外有很多人,却不是护卫,而是普通侍从。
侍从们进进出出,端着布巾与水盆,似是在清理厅堂内的痕迹。
景昭皱起眉头。
仔细端详片刻,确定附近没有暗中潜藏的护卫把守,景昭来到厅堂侧面,往大开的窗中迅速一瞥,目光凝住。
厅中仿佛被飓风席卷,桌椅板凳屏风花瓶四处翻倒,满地狼藉,数处血迹。
景昭目瞪口呆,趁着没有侍从注意,又探头进去多看了几眼,一边观察厅中景象,一边心想消金坊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只这点功夫厅中乱成这样,真要是刺客下药,这药性得有多强。
有药性如此之强的毒药,居然只是使人发狂,而没把所有宾客一口气全都药死,真是奇哉怪也。
她忽然一阵眩晕,手垂落下去,本能抓住了裴令之的手臂。
裴令之骤然侧首。
窗子不小,但厅外灯火通明,只有这一角笼罩在暗影里,且进可攻退可守,随时能退回去。
为了隐蔽起见,景昭和裴令之当然不能肩并肩扒在窗口往里看,裴令之正站在另外一侧,替景昭望风。
突如其来的眩晕里,景昭极力试图恢复清醒,指尖用力掐进皮肉,却丝毫没有感觉。
她心头一惊,更加用力。
裴令之咬住嘴唇,硬是一声没出,抓住景昭将她拖回角落里,也不拨开景昭的手,试图去掐景昭人中。
“……我没事。”
景昭松开手,晃了晃头,感受着眩晕渐渐消散,眼神终于不再缥缈,逐渐凝实。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裴令之唇边,在那抹殷红上凝定片刻,又看向裴令之手腕上多出的血痕:“是我?”
裴令之无言片刻:“不是。”
景昭:“嗯?”
裴令之说:“是鬼。”
景昭说:“好吧,我知道是我,刚才只是自我反思一下——他们说谎了,有问题的不是茶水。”
迎着景昭的眼睛,裴令之骤然意会过来:“是气味。”
景昭点了点头:“是熏香。”
第89章 消金(五)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头上包着白布的中年男子在前引路, 通过身形、步态以及声音,可以判断出他便是那名戴着面具的拍卖师。
大管事穿着黑衣,被许多护卫簇拥在正中, 来到了厅堂前。
厅中侍从正在急急忙忙洒扫, 一部分跪在地上,用沾水的布巾用力擦拭血迹、收拾狼藉,另一部分则把香炉抬出去,尽可能开大窗户,又反复泼洒清水, 涤荡厅中残余香气。
这些侍从分作几拨, 轮流入内洒扫,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要退出来换人进去。
大管事站在外面看了片刻, 沉声说道:“弄得太难看了。”
拍卖师低声请罪:“这一批是新制的, 比原来下的料更重,大轴拍卖的藏品死了一个,为了用香气压住血气, 香料放得太多,没想到年老体衰者抵抗不住药力,有的发狂了。”
大管事道:“这一批不要再用,我会向上面进言。别的你不用管,把船上处理干净。”
拍卖师点头,轻拍手掌。
几名护卫押着一个头罩黑布, 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过来。
拍卖师指着那人道:“稍后我会向宾客们解释, 这便是混上船的刺客。”
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可以听出很多更重要的事。
比如这名拍卖师,绝不仅仅是一位普通拍卖师。
大管事道:“不要留下更多麻烦。”
拍卖师立刻会意:“刺客会在抓捕过程中拒捕自杀。”
大管事满意颔首, 说道:“我会去拜访贵人,把这件事压下去。你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抓获刺客。”
拍卖师领命,看着调转方向驶向来路的船,不安道:“真要回去?”
按照以往惯例,拍卖会结束意味着一夜狂欢的开始。这条船会在江上飘荡一夜又一日,直到第二个太阳升起的清晨才会折返城中。
大管事面无表情说道:“动动你的脑子,经此一吓,还有谁能提起兴致?”
拍卖师很是心疼。
这条船每次出现,固然会为消金坊带来极大的利益,但先期投入也很大,现在中途折返,只怕连出这一次船的本钱都要赔进去.
脚步声远去。
一墙之隔的小室里,景昭和裴令之同时松了口气。
这间小室位于厅堂旁,堆积些杂物,位置隐蔽,但不宜久留——那些侍从清理厅堂的工具存放在这里,等他们洒扫完毕,自然也会把东西放回来。
大管事与拍卖师说话时,他们就躲在这里,恰巧听完了全部。
即使话中有含糊不全之处,也足以令人猜出事情全貌。
厅堂中的香料有问题。
这并不出奇。
道观里的清心香宁神。
青楼里的合欢香催情。
熏香可以挑动人的情绪,船上的香料有使人兴奋、躁动甚至上瘾的成分,加料之后效果更好,在使用过量的情况下,导致宾客发狂。
这个答案会使宾客失去对消金坊的信任,来客参加拍卖会或许有很多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人愿意损伤自己的身体。
今日消金坊可以在熏香里加料,明日会不会就在饮食里下药,后天会不会干脆端上改良过的五石散,借此控制所有人?
所以消金坊当机立断,虚构出了一个刺客,用外来的刺客转移注意力,掩盖证据。
想来,等半个时辰之后,拍卖师会带着手下,在宾客们眼前演一场极为有说服力的戏,将这件事的影响尽可能降到最低。
门外声音渐低。
景昭侧耳倾听片刻,对裴令之打了个手势,无声推开门。
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站在船舷旁,周围寂静无人,正向船外江水探身出去。
扑通一声。
重物落水。
江心洇出一朵鲜红的花,又被江水冲散。
不远处护卫正在假装检查抓捕,来往巡逻,杂音掩盖了落水声,时机卡的刚好。
那人一掸袖摆,施施然转过身来。
三双眼睛对视,彼此都愣住了。
那人的目光越过景昭,落在一旁裙摆翩然,轻纱覆面的裴令之身上,略带犹疑地唤出他的名讳。
“是……裴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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