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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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更深地相触。

    唇瓣温软,带着一点茉莉花露的幽淡甜香。

    像非常年幼的时候,她全身湿淋淋的回来,夜间发起高热,喝完苦涩的汤药之后,宫女们端来喂她的清露蜜水,那种甜蜜缠绵的口感远非饴糖可以相比,直到喝完之后,唇齿间依然会残留着馥郁浅淡的甜香。

    唇齿相触,然后短暂分离,旋即纠缠更深。

    在短暂的分离里,景昭轻声道:“甜的。”

    她模糊听见裴令之的浅笑。

    浅红与淡青色的袖摆衣摆铺展在地毯上,很快交织,然后纠缠绣纹几乎难以分清。

    不知是谁的手指扬起时掠过琴案,带过琴弦,发出极其散乱的一声嗡鸣琴音,但这时没人有心思关注乐音好坏,反而咣当一声推开了近在咫尺的琴案。

    就在这时,门外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又毫不犹豫地掉头回去了。

    承侍女官站在廊下,摆手拒绝小宫女端来的茶点,只随手捡了块刚蒸出来的相思乳糕,粉白粉白,极为好看。

    她尝了一口,剩下的掰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水里抛。

    宫中喂鱼都有固定的时间,水里的鱼儿发现天降加餐,一窝蜂围过来争抢。

    乳糕就那么大,两三口的分量,承侍女官很快掰完,估摸着需要消磨的时间,又拿了几块乳糕,慢慢喂着鱼。

    等她心平气和喂完一碟子乳糕,殿门终于开了。

    承侍女官且不急着求见,先拍掉指尖碎屑,去一旁洗了手,这才又折返殿外求见。

    景昭问:“何事?”

    承侍女官低着头,认真回答道:“回殿下,谈国公世子求见。”

    “何事?”

    “世子想亲自面见殿下,不曾告诉奴婢们。”

    “何时?”

    “约半个时辰前,还在偏殿候着。”

    皇太女的声音停顿片刻,无喜无怒地道:“今日有急报?”

    承侍女官立刻道:“回殿下,今日文华阁薛令君、梁令君值守,并未入宫请见;东宫今日曹、封二位学士轮值,也并没有递信请见。”

    景昭不再说话,唯有清淡一声叹息。

    她轻轻揪了揪裴令之发丝:“怎么不说话?”

    裴令之支颐,轻飘飘地道:“凭殿下一言而决。”

    景昭认真想了想,道:“我不想起来,你去见他吧。”

    饶是一直老老实实低着头,承侍女官此刻听到这句话,仍颇觉愕然,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点迷茫。

    不过此刻,景昭和裴令之显然都没注意下首承侍女官的那点迷茫。

    裴令之道:“真要我去?”

    景昭理所当然道:“本宫不想去,你不去,难道要穆嫔去?”

    裴令之提醒道:“内外有别。”

    某种程度上,裴令之和穆嫔现在完全相同,都不是可以随意与外臣相见的身份。

    但皇太女有言在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我去吧。”

    裴令之起身,雪色袍袖拂过歪斜的琴案,他仍未束发,随手一捋,长及腰间的乌发被他拢过身前。

    景昭直起身,唤了句等等。

    她抄起屏风上的麈尾,随意丢过去:“带着。”

    裴令之有点疑惑,眨了眨眼:“?”

    景昭说:“配你这身,仙风道骨,特别好看。”

    裴令之不明所以,接住麈尾,挽在臂弯里,染成雪白的麈丝垂落,与乌发交织,的确煞是好看。

    看着裴令之走出殿门,景昭立刻又唤了声出来。

    停顿片刻,一只手鬼鬼祟祟的从殿柱后探了出来。

    景昭心平气和道:“跟着储妃过去,别让世子打他。”

    那只手又消失了。

    景昭松了口气,躺回地毯上。

    虽然以谈照微的性格,真正失态到在东宫殴击太女妃的可能性近乎于无;以裴令之的反应速度,真的被谈照微打到的可能性也近乎于无。

    但人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想了想,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疏漏,于是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廊下传来极轻的足音,向着偏殿而来。

    闭目养神的谈照微睁开眼,眉心蹙起。

    他能听出皇太女的脚步声,可以确定来人不是她。

    紧接着,他的神情迅速冷淡下来。

    因为他听见了殿外宫人请安问好的声音。

    裴令之踏进殿门,朝谈照微颔首致意:“谈世子。”

    殿外冬日的天空高而辽阔,天边飘着几朵疏淡云朵,几乎与天穹一色,像是素色布匹上的淡淡褶皱,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尽数抚平。

    雪衣的储妃从殿门外走来,神情平淡,一如天边云絮。

    他走过谈照微身侧,自然而然坐在了上首主座旁,和声说道:“世子怎么来了?”

    谈照微极力收敛起所有情绪,此刻仍然难以抑制地压紧了形状锋利的眼梢。

    他是真正的聪明人,聪明人不会轻易问出答案愚蠢显而易见的问题。

    很显然,裴令之有资格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得到了分量足够的许可或命令。

    谈照微不会去进行一些可笑的猜测,比如示威,又比如擅入。他从数年之前便入侍东宫,非常清楚东宫内外戍守严密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裴令之仅仅凭着所谓未来太女妃的名头,就能够不经太女允许而自行闯入这里,那么今日戍守此地的所有侍卫都要被拉下去斩首。

    正因如此,谈照微的心绪愈发沉重,而声音愈发幽冷。

    他尽量按捺住情绪,道:“殿下何在?”

    裴令之神情温和,说道:“殿下命我前来见世子,世子若有什么话,我会传给殿下。”

    谈照微定定看着他,以一种就身份而言极为不恭的目光。

    这与男女没有关系,裴令之是东宫储妃,那便是太女内眷,容不得外朝臣子冒犯接触。谈照微直视储妃,其实已经是极大的僭越不敬。

    裴令之并没有出声喝止。

    麈尾从他的臂弯中垂落,轻轻摇晃,青丝如瀑,周身散漫,这幅装扮随意到了极点,如此来见外臣,很不合适。

    谈照微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直到难以掩饰的程度。

    他的目光掠过裴令之的脸,那固然是人间罕见的美貌,他却只凝滞了片刻,便移开目光。

    然后谈照微从椅中站起身来。

    谈照微语气平淡地称赞:“昔日芙蓉花般的倾国颜色,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昔为芙蓉花,今为断肠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首诗,谈照微读过,裴令之自然也读过。

    他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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