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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皇太女》 140-150(第18/19页)
鱼,再没捞到第二条。
裴令之倒是不失望,和声道:“辛苦了,我自会上书为诸位请功。”
说罢,他折身向外走去。苏惠亦步亦趋护卫在侧,只听裴令之轻声吩咐:“苏统领,那张绢布,还是不要让太多人过手为妙。”
他并不清楚,也无需清楚这两名叛逆是何方势力,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张绢布上的内容。
根据那名少女的口供,她与内官本是同族,出自某个齐朝时鼎盛的谭姓世家,后来在大楚立国后,依然是有些颜面的旧臣望族。
直到建元二年,皇帝为立储风波掀起大狱,诛杀大批在朝官员,她在朝为官的祖父谭大学士,谭氏全族受到牵连。
时过境迁,当年千娇百宠的名门千金命途跌宕,数一数二的子弟则阴差阳错做了宦官。
境遇倒错天差地别,怎能令人心甘。
乍一听确实极惨,但裴令之不是傻子。
事涉立储风波,那么谭大学士当年应该是站在景昭对面,支持皇帝重新开枝散叶或者立礼王为储,才会落得这步田地。而全族受到牵连,这等待遇可不是寻常犯官会有的,甚至就算是叛贼逆臣,也未必会连家族一同诛灭。
那名谭大学士搞不好还是礼王一党的中坚力量。
皇权正值鼎盛,皇帝如日中天,谭大学士却有这样的头脑和勇气,不得不令人可怜他的全家。
裴令之不关心死了多年的谭大学士,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死去多年的谭家突然会有人冒出来,更不在乎背后究竟是何人主导,反正这些不是他该调查的。
他只关心一件事。
这两名谭氏叛逆,所求非常惊人。他们挟持皇太女妃的目的,是为了让储妃在他们拟好的诉状上签字画押,以储妃的名义为先人平反昭雪——这当然没用,顶多就是给他们求个心安,有种近乎好笑的自娱自乐感。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绢布上提到了一点。
——谭大学士是因笔墨口舌蒙冤,而使得他背负冤案的笔墨,则涉及文宣皇后葬仪。
当了这么久太女妃,裴令之当出了一些心得。
对于皇帝父女来说——尤其是皇帝,文宣皇后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皇帝看似喜怒无常,实际上只要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他是可以表现出一定程度的胸怀与大度的。但如果事涉文宣皇后,那么就算是先帝降世、太后复生,也没有办法平息皇帝的怒火,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
不管谭大学士当年究竟是蒙冤,还是真的口舌不检攻讦过文宣皇后,以皇帝的性格,那是绝对不会有半分斡旋余地的。
皇帝疼爱女儿,却不很在意裴令之的生死,否则不会拿他出来钓鱼,裴令之可不愿搅入其间。
更要紧的是
裴令之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景昭有妊已久,身体不好,正值多思。
她开始频繁地问起母亲旧事,封赐母亲旧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听说谭氏余孽兴风作浪,心情想必不会太好。
裴令之微一思忖,叫来积素,嘱咐了两句.
“谭大学士?”
下值路上,被悄悄拦住的承侍女官一脸茫然:“这是谁?”
还不等积素提醒,她沉吟片刻,脸色忽然变了。
“我知道了。”承侍女官喃喃道,“原来是那个谭——你问这个做什么?”
谭氏余孽事属隐秘,承侍女官还不知道,但她年幼入侍东宫,心思灵敏不必多提。
积素老老实实道:“这是我家殿下要问的,不敢妄自揣测,如果方便的话,姐姐能不能提点我一二。”
承侍女官蹙眉片刻,终究还是决定给储妃卖个好,这事虽然讳莫如深,但毕竟不是隐秘。
与其让储妃到别处打探,还不如她原原本本实话实说。
拿定主意,承侍女官便道:“本朝开国以来,大学士不常有,姓谭的只有一个,字深年,出身京城谭氏,你记住了,这个人不能在外面提,仔细招了主子们不痛快。”
积素知道轻重,连连点头:“请姐姐教诲。”
承侍女官说:“当差这么多年,脖子硬的见得多了,这么会找不痛快的还是第一个。谭深年当初因为文采出众、旧有名声做了大学士,蒙恩受命,去监修南陵,顺便写文宣皇后的神道碑文……”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谭深年此人,学富才高……
“谭深年此人, 学富才高,性情迂腐,空负盛名而无实干之材。”
年轻的皇帝走过幽深回廊, 雪白袍角旁有个小小身影亦步亦趋, 疾走着才能追上父亲的步伐。
皇帝并不在意女儿能不能听懂,也全然没有掰开揉碎细细讲解的意思:“此人唯一的价值,不在其才,而在其名。”
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但其意昭然若揭:
——一旦谭深年的名气被用到极致, 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弃置了。
啪嗒!
话音未落, 转过拐角处,回廊平坦路面变为一段缓坡,小女孩一边极力跟上父亲脚步, 一边分心听那些半懂不懂的话, 一脚踩空绊倒,整个人当即五体投地,呈现大字形趴在地上。
远远跟随的侍从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揪住领口把女儿提了起来, 抖落木偶般上上下下把女儿检查一遍,无声松了口气:“没事吧。”
皇太女挪开紧紧捂住脸的小手,脸颊灰扑扑蹭出青肿,委屈地扁嘴,哇的哭了起来.
华阳宫大门缓缓开启,宫道两旁尽是跪倒的宫人。急匆匆迎出来的礼王夫妇携一双儿女拜倒, 而皇帝视若无睹, 牵着不住抽噎的女儿径直走进殿内。
太后已经上了年纪,但养尊处优多年,那张脸上还残存着年轻时的美丽容光, 依稀能辨出皇帝的部分影子。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嗔怪道:“景宜,不用和你皇兄多礼,快进来,咱们一家人坐下说话才显得亲近。”
她又看向皇帝身边的女童:“昭儿这是怎么了?”
皇帝言简意赅道:“摔疼了。”
太后一惊,连忙亲自起来,仔细看了看皇太女脸上的青肿,心疼道:“小女孩皮肉娇嫩,磕一下可够疼的,依我看呐,正该仔细养护着,读些书也就罢了,我听说你还在给她找武师傅?”
皇帝不置可否,轻巧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顺便抬眼轻飘飘往门外一扫——那眸光清淡似潺潺溪水,却又锋利如刮骨钢刀。
礼王身体一抖,脸色微微白了。
太后半生金尊玉贵,根本察觉不到平静冰面之下涌动的暗流,见礼王一家四口还在殿门外踟蹰,皱眉道:“快过来呀。”
又一手一个拥住礼王世子景煜和云华郡主,心疼道:“可怜见的,小小的孩子跪来跪去,那是你们嫡亲的皇伯父,最疼你们两个了。”
说完推着他们道:“快,景煜,今日学到哪一篇了,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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