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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30-40(第18/19页)
踩到别人,只好下马,扯牢缰绳往那边靠,依旧变故陡生,一个少年捧着钱串跑来,愣头愣脑往路中间冲,险些撞上一辆富家马车,那骏马生得高大,却驾驭不熟,受到惊吓,嘶鸣着朝前撞去。
街上登时大乱,偏偏马夫不甚在行,径直摔翻在地,马儿彻底失控,眼见便要冲进人群,姜妤弃了自己的马,踩着车辕攀上马背,扯住缰绳,拼力往后一勒。
马蹄高高扬起,在踩碎少年头颅时堪堪停住,姜妤被那马重重颠了一下,双手发麻,心脏狂跳,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切发生时,街衢转角处的茶楼之上,窗牖被人静静推开。
裴疏则坐在雅间内,本是命人去探那药商的底细,忽闻外间异声大作,正好窗户留了条缝,恹恹掀睫望了一眼。
只那一眼。
马上的女子窄袖青衫,头戴竹笠,还蒙着面巾,从他的角度,更是完全看不到样貌,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像是有闪电从中间劈过,涌起大片酥麻,伴随着猝然而毫无缘由的绞痛。
热茶泼出来,烫红了手指,裴疏则全然不觉,将窗扇推到最大。
褚未莫名道,“殿下,您怎么了?”
裴疏则起身,执着地想从这陌生女子身上看出什么,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他眼前发黑晕眩,按着桌角平复片刻,转身欲往楼下走,忽听那姑娘朝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喂,别跑——”
第40章 狐疑姑娘坟前无人照管
姜妤制住那高头大马,总算没有闹出人命,马夫连滚带爬跑过来,连连向她道谢。
姜妤下马,发现人群后的药商担心惹祸上身,早已逃之夭夭,不免有些失望,转头却见有人盯上了她的马和药,想趁乱偷偷牵走,立刻追了上去。
她奔波一天,许久不曾饮水,喊出的那一声沙哑失真,毛贼不会骑马,惊觉被发现了,摸起一个褡裢便跑。
但他没能跑得过姜妤。
姜妤追上他,不等对方反抗,一扳一踹,短剑已然比上此人脖颈,毛贼不知她还会这一手,险些吓瘫了,被姜妤架住肘弯。
她孤身在外,不欲将事情闹大,取回褡裢,只道,“滚。”
毛贼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跑了。
茶楼上的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褚未道,“这小娘子倒十分爽利。”
裴疏则不语,仍静静看着。
因追出这一段,姜妤已然跑到茶楼下,她松了口气,准备回去牵马,转身之时,却察觉到了来自上空的视线。
她心跳漏了一拍,不等抬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苏姑娘——”
陆知行不放心,到底派卫演寻了来,卫演远远瞧见她和人起冲突,魂都吓掉一半,不料她三两下便将事情解决了,赶忙跑上前,“天色不早,我们尽快回吧。”
姜妤清了清干渴的喉咙,哑声道,“好。”
卫演赶忙把随身水囊递过去。
姜妤想到喝水要摘面巾,婉拒了他。
卫演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对姜妤那两下无比崇拜,央她教教自己,姜妤却异常沉默,心不在焉,牵着缰绳慢慢往前走。
卫演察觉不对,出声唤她,“苏姑娘?”
姜妤回神,对上卫演不明就里的目光。
他问,“你怎么了?”
姜妤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想起他方才问的问题,“不过是些最寻常的把式,对付小贼尚可,不顶什么用的。”
她见卫演两眼巴巴,便道,“若你想学,我回去教你。”
卫演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姜妤又变得安静,来自茶楼内的目光似乎还在,这种感觉诡异而熟悉,让她从灵魂深处生出剧烈的排斥,虽然戴着竹笠,蒙了面巾,依旧不敢回头确认,和卫演一同信马走远。
裴疏则在楼上,自然也听到了少年喊出的那声“苏姑娘”,按在窗棂上的手垂下去,掌心硌出雕花窗的印子,方才被热茶泼到的手指已经鼓起了细小的水泡。
褚未有些担忧,“殿下不舒服?”
裴疏则否认了,“那药商多半是细作,派人盯紧。”
他喝了口茶,压下肺中不适,用力揉捏眉心,眼前仍不断浮现出楼下那抹青衫倩影。
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分明两人无一处相似,可他竟无端觉得对方是姜妤。
他道,“中元节就要到了,派人去京口,给妤儿送些奠仪吧。”
褚未应是,“今日天色已晚,殿下身子不好,就别连夜赶回官邸了,不如在此处住下。”
裴疏则这趟出门,并未透露行踪,除了近身亲随,旁人都摸不透他在哪个州府。
数日前,他派人夜袭桓州边郡,破获不少军报,潘岳没想到他会亲自南下,深为忌惮,近日安分不少,加之时疫蔓延,双方都无意热战,各自势力在州郡间暗流涌动,不知何时便会爆发出来。
在外头待了一天,裴疏则确也疲累,听褚未这般说,颔首答应。
褚未连忙召唤扈卫,递上汤药。
汤药浓酽苦烈,早已温凉。
裴疏则如今变成了药罐子,每天两大盏灌下去,浑身都被苦水浸透,散发出清苦的药气,起初还能感受到味觉刺激,后来喉舌逐渐麻木,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他端起药盏,仰头一饮而尽,往房内走,淡声吩咐,“江宁府的药若送到了,给附近郡县周济一些,免得疫病扩散,不可收拾。”
*
姜妤回到杏林春时,夜色依然降下,她毫无困意,如往常般在药堂角落点起铜灯,捧了一本药册翻阅。
但她心中有事,本已入门的知识一目十行在眼前飘过,如何都进不到脑子里去。
陆知行从外头进来,看到窗下灯火如豆,姜妤清丽眉眼都显朦胧,更遑论药册上那点小字,不由蹙眉,端起一盏更亮的羊角灯过去,放置在她面前案角。
姜妤回神,掀起眼睫,“陆大夫。”
陆知行坐到她旁边,“夜里看书伤眼睛,你劳累了一天,早点歇息。”
姜妤点点头,“病人们怎么样?我听芳枝说,慈幼庄里也有孩子出现症状了。”
“此次时疫无旧例可循,以往药方效用不显,需得拟出一剂对症的新药来,我还在研究,就快有眉目了。”
姜妤问,“我买回来的药材能用多久?”
陆知行见她眉间似有愁绪,温声笑道,“你帮了大忙,能撑好一阵子呢。”
姜妤道,“虽然不少,可这些患者皆有风热,柴胡是君药,少这一味终究不成的,可如今实在难买,你今日去了趟府衙,恐怕郡中也没有多余的给我们。”
陆知行展眉,“这也无妨,正是金银花盛开的时节,实在不成,我们上山去采,勉强也能替得过了。”
姜妤无奈笑笑,“陆大夫又在安慰我,金银花不入肝经,怎能替代柴胡呢。”
陆知行不意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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