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神都小饭馆(美食): 16、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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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人又交换起信息,沈龄虽说捡了条命回来,但家里的店铺和宅子、田产等一应财物,却仍是判了赔给亡者亲眷,不曾返还。

    眼见阿爹阿娘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偌大家业,就这么在自己手上没了,沈龄的情绪不免低落下来。

    尹遥倒是看得开,她环顾了下四周,见没外人在附近,便低声劝道:“此番破财免灾,倒也不是件坏事。裴长史死了儿子,但既然有公主出面斡旋,他便不好再杀了舅舅撒气。咱们赔些钱财,让他心里好过些,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不然以后难免还要来找咱们家麻烦,那岂不是没完没了的官司?”

    沈龄叹了口气,三娘说的也有道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此番保住性命已属不易,钱财什么的……

    他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笑道:“三娘说的对,钱财都是……”

    与此同时,尹遥跟他异口同声:“钱财都是身外物,咱们再赚就是!”

    舅甥俩相互对视,尹遥噗嗤一笑:“阿翁当年就是从挑货郎起家的,如今咱们做子孙的有样学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龄欣慰地看着自己这外甥女,伸出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我们沈家的娃儿,有志气!”

    尹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是自然,怕什么,不过从头再来罢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被狱卒催促着,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去的马车上,康陶在车厢外迟疑半晌,还是开了口:“婶子,三娘,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陆娘子出来之后又有点儿绷不住了,在默默地抹泪,闻言泪眼婆娑道:“怎么了?”

    康陶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东家这次流放,我打算陪他一起上路。”

    沈龄此次被判的是“流放岭南六年,并居役两年”,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在岭南道流放六年,并且其中前两年需要服劳役。

    在发遣之前,还要决杖一顿,发遣后又必须日行五十里,只能步行不得乘车,对身体是极大的消耗,每年死在路上的流放犯不知有多少。

    即便是活着到了岭南,役所条件也是极为艰苦,更何况那里又瘴气弥漫、潮湿难耐,中原人去了水土不服,患病的比比皆是,对沈龄这样一个中年人来说,真可谓是生死未卜,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康陶就是想到这一层,才想要陪着沈龄前去,不仅路上能照应些,到了流放地也能帮沈龄做做工,减轻些他的负担。

    不过让他犹豫了许久的,倒不是流放路上的艰辛,而是洛阳城里的女眷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连个男丁都没有,可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康大哥别担心,”看出了康陶的纠结,尹遥安慰道,“家里还有我呢,我方才可是刚跟舅舅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学着阿翁重新起家呢!你尽管放心去,我一定能把家里操持好。

    她又轻轻撞了下陆娘子的肩膀,笑道:“再说了,这不还有舅母帮忙吗?”

    “哎,哎,三娘说得没错,”陆娘子抹了把泪,难得露出了一份坚定,“我也一定好好振作,会照顾好家里的,康陶别担心。就是这千里迢迢的,可要辛苦你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尹遥自去帮康陶和沈龄整理行囊不提。转眼又过了两日,便到了沈龄发遣的日子。

    全家人都前往长夏门外相送,康陶也背了个小包裹,准备好了一同前往。

    流刑前与亲人话别,算是朝廷对百姓的一个恩典,因此衙役并不为难,只留沈家一家人在凉亭中话别,自去一旁歇息。

    沈龄身上带着重枷,背后还有仗刑的痕迹,面色有些憔悴,但仍是撑着笑容:“阿娘,千万要保重身子,等儿子回来再好好尽孝。”

    沈老太太上下打量他,自己这儿子入狱不过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儿,叹道:“我早就说让你小心些,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这回你可后悔不曾?”

    在狱中时沈龄也反复问过自己,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儿子左思右想,都觉得不曾后悔。只是连累了阿娘和家人,还丢了阿爹留下的家产,儿子却实在是愧疚……”

    沈老太太瞧着这早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又瞧了瞧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康陶和三娘,轻叹一声:“罢了,福祸向来相依相存,你心里有数就好。”

    这会儿康陶正把尹遥拉到一边,低声嘱咐:“三娘,我跟东家走后,你一定万事小心。我已跟许二郎说好了,多多照应咱们家,你若有事便去寻他,知道吗?”

    尹遥见他说得认真,也正色点了点头:“康大哥,放心吧,你跟舅父也要多加保重,一路平安啊。”

    众人一番告别后,沈龄和康陶便一同踏上了前往岭南的路。

    “阿婆,舅母,咱们也走吧。”目送他们的身影直到不见,尹遥召来一辆小马车,将一老一小送上了车,自己则跟陆娘子慢慢往回走。

    方才送走了自家郎君,陆娘子还沉浸在离别愁绪里,尹遥也没打扰她,给她空间让她自己缓解情绪。

    如今舅舅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尹遥也开始盘算,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那日她承诺了沈龄,也承诺了自己,不但要好好照顾家人,有朝一日还要把阿翁的沈记食店拿回来,继续发扬光大才行!

    不过嘛,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点一点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一家人怎么生活下去。

    前日她已让康陶去南市,将家中的马车卖了。舅舅和康陶走后,家里没人会驾车,而且马匹的饲养每月也要花不少钱,不是如今的沈家能负担得起的。

    连马带车卖了一共四十贯,舅舅流放山高路远,尹遥又让康陶兑换成了便携的金银锭,全部带走留着路上打点花销。

    而如今她手上能动用的银钱,就是当初从华阴带出来的,那两枚五两重的小银锭,折算下来是十贯钱,也是她母亲沈娘子这些年的积蓄。另外就是前来洛阳的路上,胡商米思禄支付的四枚金币酬劳,价值两贯钱。去掉这几日的日用和打点的花销,尹遥手上一共剩下十一贯。

    十一贯也就是一万一千钱,若是按照一比四的购买力折算成现代货币,差不多是四万多块。这个数额属于一眼看上去还行,至少不会马上饿死,可却又远远不够一家人过冬的。

    毕竟如今一升米要一文钱,一只鸡要四十文,一斤猪肉要五文钱,一担柴火要五十文,油盐酱醋也样样都要钱……

    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了,过冬的衣物也得做。家里的马车又卖掉了,若是日后要出门采买,还得再去临时租一辆。

    她打听过了,这洛阳城中租车的行价,是一匹马负重百斤行一里路,费用两文钱。算下来从家里到南市差不多五里,采买一次货物,送货到家的车马费就是三五十文,倒也还算……

    唉,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还真是好贵啊!!

    衣、食、行样样都要钱,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众人住的房子是康陶的,倒不需要付租金,否则她就更要欲哭无泪了……

    总之杂七杂八加起来,尹遥手上这十一贯是真的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到赚钱的途径才行。

    脑子里胡乱盘算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前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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