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成三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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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一句谎话。

    他不忍欺骗她一句。

    “啊?”

    可田酒听见这样的回答,居然很失望。

    她以为既明是想女人了,可他没成过亲,那为什么跟她又亲又摸的?

    嘉菉也发觉不对,急忙追问:“他没成亲,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为什么要高兴?”田酒不解地反问。

    嘉菉被绕懵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喜欢既明,才打听这些呢?”

    “我是挺喜欢他的,也挺喜欢你的,但这有什么联系吗?”

    田酒直截了当问回去,问完也明白过来,她们俩说的喜欢不是一个喜欢。

    她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欢,就像她喜欢李桂枝也喜欢大黄小黑,可嘉菉说的喜欢,是男人女人成亲过一辈子的喜欢。

    嘉菉闻言,心头的欢喜还来不及涌上来,又陷入另一种苦闷之中。

    既明和他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不是她指定的丈夫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田酒被嘉菉点醒,心头慢慢浮出一个答案。

    既明勾引她,是因为他喜欢她?想跟她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这种局面她没遇见过啊,这该怎么办?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药房。这药房颇大,后院里还有供给住客洗澡的地方。

    心里藏着事,人就格外闲不住,两人勤快地烧水洗澡,收拾过一遍,天才黑透。

    月亮又大又圆,田酒和嘉菉坐在院子里,心里都乱糟糟的,愣是半天没说上一句话。

    没一会,可恶的蚊子出动了,围着人嗡嗡嗡叫个不停

    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啪啪声,屋子小窗打开,既明手指叩窗,笃笃两声。

    “屋里熏了艾草,没什么蚊子,你们还是进来坐吧。”

    田酒犹豫了下,也没必要苦了自己,她起身回屋子。

    嘉菉却没跟上,他闷声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既明目光微动,也不多问,眼神只追着田酒,一刻不离。

    田酒进了屋子,关上门,一抬眼就撞进既明幽深如海的眼睛。

    他正坐在桌前写东西,田酒环视一圈,最后拖着椅子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既明默默看她动作,轻轻笑了一声,直勾勾盯着她。

    田酒本来主意不和他说话,但又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小酒坐那么远,是怕我吗?”既明嗓音温柔,眼眸垂着,遮掩住眼底靠近的渴望。

    “我怕你?”田酒一听不服气,辩解道,“你又打不过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不是嘛,我又打不过你,你何必坐那么远,瞧着倒像是你怕我。”既明话里带着戏谑意味。

    田酒立马反驳:“开玩笑,我才不怕你!”

    她拖着椅子,噔噔噔坐到既明旁边,挺着胸和他大眼瞪小眼。

    “小酒不怕我,是我怕小酒。”

    既明欣然改口,话里退却,可人却按着桌子,欺身向前凑近田酒。

    田酒眼睛圆了,说话结巴:“你,你干什么?”

    “上次的问题,小酒还没回答我呢?”

    既明看向她,不长不短的头发垂下来,轻轻扫过田酒面颊。

    田酒一个劲地往后靠:“什么问题?”

    既明抬起手,亲昵地刮了刮她脸蛋软肉:“小酒亲过我一次,还想再亲吗?”

    他一点点靠近,田酒后背已经完全挤上椅背,退无可退。

    既明还在靠近,像是要贴上来,领口敞开着,只要田酒一垂眼,整片胸膛都一览无遗。

    田酒没忍住,瞄了一眼,又瞄一眼。

    “好看吗?”既明轻声问。

    “好看。”田酒诚实地答。

    一片洁净雪地似的,怎么会不好看。

    既明嘴角翘了翘,嗓音更低:“那喜欢吗?”

    这回田酒没答,抬目看着他,一双眼睛仍旧澄澈通透。

    她没有沉醉,沉醉其中的人是他。

    “小酒……”

    既明脸颊虚虚贴着她,吐息温热。

    灯下光影轻晃,投在他清俊秀丽的脸庞上,仿若古画里的如玉公子成了精,带着漫漫妖气缠上人。

    “不喜欢也可以亲的,小酒。”

    既明嗓音拉长,温柔缱绻,诱哄人同他耳鬓厮磨。

    田酒耳朵痒痒的,被他呼吸拂过的脸颊微微发麻,她张口,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紧张。

    “不喜欢也可以亲?”

    “当然可以,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田酒重复:“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小酒不

    知道,我有多情愿呢。”

    既明指尖掠过田酒手背,轻轻捞起她的手,像是捧起水中的月般,奉到唇边细细啄吻,爱怜又珍惜。

    田酒手臂都开始发麻:“你你你……”

    “在你面前,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轻轻揽住她,温柔眼底是满满的占有欲,可姿态却又伏得那样低。

    一点点,藤蔓绕上树干般,攀到她耳边,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红的耳尖。

    鼻息像条柔软的蛇,缠裹上去滑动。

    田酒缩了缩脖子,有些痒。

    “小酒,和我说说话。”

    既明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捏鼓她的脸颊肉,用唇来回轻蹭。

    “说什么……”

    田酒乌黑眼珠圆溜溜的,跟着他动作转。

    他仰起脸,修长脖颈像是脆弱花茎,苍白脸颊浮着一层淡淡潮红,叫田酒想起随风摇曳的荷。

    “或者,碰一碰我。”

    田酒注视着他,慢慢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既明喉结快速滑动了下,逗猫似的引诱。

    田酒手指按上去,玩闹似的捏了捏,像是在分辨这处皮肉下的骨头有何不同。

    他狭长淡漠的眼成了一汪涌动的泉,轻喘了声,微微挪开了脸。

    “捏得有点疼。”既明哑声道。

    田酒“哦”了声,覆盖着薄茧的手摩挲了下他的耳垂。

    “是你让我碰的。”不解风情中带着天真的坏。

    既明眼下的薄薄皮肤也红起来,连着眼尾蝶翅似的长睫,弧度绮丽。

    他说:“疼也没关系。”

    漂亮得不像样的人,乖顺地承诺。

    田酒歪了下头:“真的吗?”

    “嗯……”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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