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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正常人》 3、一年半载(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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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干嘛半夜三更不睡觉,拍一条毫无美感的人工河。
比新浦这边的河还丑,取临城的糟粕去临城的精华,一点儿临城的美感都看不出来,小心临城文旅局敲你门哦。
但是就算是人工开凿的小河,有时候看着它静静流淌,也能让情绪平静下来。
漆颐打了个哈欠,单手不甚利索地拼出一行字:「夜观河景,小胥有情调的。」
发出去又想不打扰小胥看河了,大半夜看着河还拿手机,容易被蚊子咬。
临城蚊子那叫一个凶残,都不是餐风饮露吃素长大的。
漆颐挠了挠手背上被蚊子咬的大包。
撤回信息。
点开《明朝那些事儿》,设置听读定时90分钟,扔开手机。
……………………
胥则其没想到简简单单换房一件事,居然从凌晨一点折腾到早上六点。
她理解这是一家酒店式公寓,重点落在公寓,而非酒店。酒店的客流量远比公寓多,配备的工作人员数量和运营机制自然比公寓完善。
酒店式公寓相对而言提供的仍是长住服务,说白了,只是入住和退房流程快一些,各方面配置肯定比不得酒店,服务流程和响应比不上酒店那么迅速周到。
服务体验从来都是靠人力堆上去的。人力成本一向是运营中的一个大头。
理解不等于接受。
再者,东东西西乱七八糟的管理问题又不在她的工作范畴。她的工作就是挑刺,好听点儿说,查缺补漏。
她不能理解值班男生遛狗似的服务态度,打电话等于拉牵引绳,拉一次对方紧张一下,回头冲她汪汪叫两声。
委屈嘛,委屈的。
埋怨嘛,也是埋怨的。
第三次给值班男生打电话,男生说房间安排上有点问题,我已经通知主管了,主管在来的路上。
路上花了一个小时。
假如,只是说假如。
哪天她有空去桃花小院拿伞,漆颐让她顺道捎一程,她绝对不会嫌远。
看主管上班天天通勤俩小时——这还是深夜,没算早晚高峰堵车时间——都没嫌远,来了还一脸笑呢,对客人多热情,对工作多热忱。
而且还认真仔细地核对了半个小时排房表,精挑细选选出两间,陪着胥则其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两间房,一间在10楼,一间在12楼。
最后选定了12楼那间。
10楼那间其实也不错,但起码有两周没打扫了,进门一股浓浓的灰尘气息,还有下水道的反味,以及隐隐约约的烟味儿——这间房极有可能被工作人员当成摸鱼房了。
“实在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给您免去三天房费作为补偿。还有这个。”
主管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花花绿绿的卡券。
主管姓吕,四十来岁,性别男,圆脸胖手,憨态可掬,笑容就没从他脸上掉下去过,好像多笑笑就能让人原谅他的拖泥带水,就能让人不打他。
胥则其伸手,当然不是去打人。
接过卡券定睛一看。
自助餐券。
抬头还不是「菡·珀」,而是附近某五星级酒店,用餐截止时间本周日。
胥则其收下了。
吕主管带着小男生和清洁工毕恭毕敬退出去了。
至于是不是想起来用态度换取五星好评,胥则其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终于能睡觉了。
……………………
漆颐醒得很早。
不确定是被吵醒的还是自然醒的。
外面“啪嗒啪嗒”。
洗完澡穿着湿水的拖鞋走来走去就是这种声音。
刘衡子习惯早上洗澡,洗完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东边喝水,西边开火。
开火烧水蒸馒头。
楼下早餐店唯一还能入口的牛肉包两次吃出头发茬,她们就改买袋装面食,自己蒸。
锅里加上水了,回头去喝水。
喝水喝到一半想起来把馒头放进蒸笼,去拆包装架蒸笼了。
蒸个馒头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风力。
蒸馒头扑腾出来的水汽不定有你洗完澡湿身出来淌的水迹多呢傻孩子。
但平心而论,大多时候早上这种琐碎的声响不会影响漆颐。
所以吵醒她的也有可能是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
漆颐翻了个身,背对窗户。
睡意就因为一个翻身的动作彻底消失了。
七点半。
漆颐翻回去,面朝窗户。
眼睛被光线晃得怎么也睁不开。
漆颐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弹起身,拉开窗帘。
黄梅天居然出太阳了,值得纪念。
就是这太阳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晃得她半天睁不开眼。
漆颐眯了好一会儿,勉强适应了光线,然后喀嚓,拍照,发送给小胥。
「伞用不着了,你来拿吗?」
小胥指定在补觉,到下午两点才回信息。
太阳没坚持到中午就被乌云吞了,雨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
「少拿晴天的伞遮雨天的雨。昨天吃饱了今天就不用吃饭了吗?」
饭啊。
没吃呢。
看上去小胥也没吃饭,没吃饭加刚睡醒,给小胥把嘴门的守卫就容易消极怠工。
漆颐别的不在乎,谁说到饭,她就会不由自主在脑子里过一遍这人有没有说过请她吃饭。
如果说了请她吃饭,她可是能记一辈子的。
小胥还真说过请她吃饭这话,而且是点明到地方的。
「还说哪天来临城了,一定请我吃饭。」
「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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