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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正常人》 4、一个大碗(第2/3页)
盛柏隽眼珠子咣啷一转,“成,那我给你安排那瑞吧,就她个儿最矮,客单少,正好,小胥照顾照顾她生意。咋,你这一桌子菜不吃巴巴看着我等啥呢?等我喂你?”
胥则其问:“那瑞……姓薛吗?”是不是……什么雪什么纳什么瑞的。
盛柏隽一伸手毫不费力按在胥则其头顶,“小脑瓜子整天想啥呢。”
胥则其喏喏不敢言。
她要是排自助餐档口遇上盛柏隽这样的,指定也忽然想换换口味。
三言两语说完事儿了,正经吃饭。
星级酒店自助餐,味道还行,食材……大部分食材很新鲜,就是那几种炸物不像新鲜的。
漆颐够呛能吃,她那肠胃跟开春后的小河薄冰似的,一阵风过来就能带动小河稀里哗啦——别想了胥则其,吃饭呢,倒不倒胃口。
胥则其带着品味和审查三七分的态度吃了个七分饱,盛柏隽风卷残云卷完了一桌菜,又去拿了一托盘。
回来刚坐下,就见露台的食客一股脑涌进来。
果不其然下雨了。
盛柏隽直起上身往外看了眼,“嚯,好大雨。”
胥则其也往外看,雨是挺大的,“你带伞了吗?”
盛柏隽说:“没带,带伞都给别人带的,买一把往外送一把。你晚上有事儿吗?没事咱再唠会儿,等雨停。有事儿咱就走,下楼便利店我买把伞得了。”
胥则其也说不上自己有事没事儿,但她不想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天补觉的时候她老觉得门前来来回回脚步声特别频繁。明明她在12楼的外侧,隔两间房就到头了。满打满算四间房的住户能从她门前经过。
那她就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脚步声。
唯一的解释只有,公寓的人盯上她了。
老是挑毛拣刺的人容易睡不好,关门得来来回回检查半小时。走个夜路都得时常前后瞄两眼,看自己的影子斜不斜,飘不飘。
胥则其没正面回答,问:“你坐地铁来的,待会儿去哪儿?离地铁站远吗?”
盛柏隽毕竟跟她相处过三年多,大眼咕噜一转,琢磨出味儿了,问:“你着急要人吗?去把你那豪车开上送我回馆里呗,我把人都喊回来,你都看看,但我还是推那瑞。别看那瑞个矮,人也是省武术冠军呢。”
胥则其说:“走!”
盛柏隽没她急,“哎你再等我吃两口的,我得把你那份吃够本啊。”
盛总的公司在……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夷湖观?”
胥则其抱起手机,右手有意无意侧起来,手背朝盛柏隽,借此挡住盛总的视线,点开漆颐的聊天框。
邪了个大门。
漆颐给她发的新浦场地也在夷湖观文创园区,叫「松间一壶茶·禅空间」。
“这名是不是一听就不像正经园区?”盛柏隽说,“傻x运营不知道咋想的,还觉得这名很有文化氛围呢,跟我们签约的时候说不出俩月就能满租,这地方定位文创园区,准备打造成网红打卡地,到时候还能给我们引流,这他x三年了,原来一百多个商户,现在就剩十几个了,仓库就他x的两个。指望送快递的来我们这儿上课?不好意思,我们还真不收男的。”
盛柏隽的安保公司跟拳馆合二为一,定位是为女客户服务。
聊下来知道盛总员工一般都在拳馆待命,有任务的出任务,没任务的教客户打拳。
没客户就自己直播打拳。
这两年不管什么科技园区文创园区的都不好做吧。胥则其心说。
她在海城给楚女士勘察了六十几个园区,不管现代风科技风文艺风时尚风都是盖都盖了也不能推的落地即成盒面貌。
听说有买家想接手,连夜给空的楼套上水牌,营造出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但是胥则其第一遍去,电梯里积了半尺高的灰,逛完一圈出去,鞋子都不能要了。
新浦在外城,这个点儿出城方向有点堵。开上高架就还好,半个小时进了夷湖观。
“停车场在哪边?”胥则其问。
盛总生意真忙,忙得胥则其很是羡慕。羡慕盛总前呼后拥。一路上净顾着回客户信息,调兵遣将。
盛总有东北人特别的爽利劲儿,说话咋咋呼呼,但又特别给人安全感。
“别往停车场去了,真怕把你这豪车剐了蹭了,人送个快递也不容易。就停我们馆门口吧,这会儿应该没啥人了。”盛柏隽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指路,“右转,第二个口左转,一直往前,开到底,随便找地方停,你开慢点啊。”
路过「松间一壶茶·禅空间」,胥则其目不斜视,盛柏隽忽然放下手机,嘴唇一动,肩跟着一垮,“啧。”
“怎么?”
胥则其十分关心舍友,也关心她关心的。
盛总这会儿不忙了,盯着松间一壶茶的发光招牌,目不转睛。
胥则其放慢车速,缓缓驶过松间一壶茶。
盛柏隽还在往那边看,不仅看,伸手指向「松间一壶茶·禅空间」。
“你说现在人都咋想的,遇上啥烦心事儿舍得花千儿八百听人家敲大碗,敲一次大碗能搁我们这儿打一个月拳的。敲大碗能敲出个啥啊?”
胥则其听得一脸茫然,“什么大碗?”
盛柏隽俩手比划出个大圈,“就是唐僧化缘用的那东西。”
“那叫钵。”胥则其说。
“行吧,钵。”盛柏隽说,“就那钵,店里面人还说什么从印度进口的,一套大几万。瞅两眼就觉得人要抢它们。就那破碗,不把发/票拿出来谁信它值大几万,还印度进口,给狗当饭盆都怕狗吃了拉肚子。”
搞不好是跟松间一壶茶闹矛盾了,胥则其想着,从后视镜看了眼。
招牌很新,门口一堆建筑垃圾还没清理。
“这什么空间是刚开的吗?”胥则其问。
“上个月刚开。”盛柏隽说,“咋想的,开在这园区里头。还放一套大几万的钵。”
盛柏隽跟大几万的钵过不去了。
“盛总……没砸人家的钵吧?”胥则其问。
“砸个屁砸。”盛总屁股一抬,转过身看胥则其,“上个月这家开业,我一姐们儿说好不容易来个邻居,就想去建设下邻里关系,跑她家问呢。问有没有想法来我们馆里练练拳,反正都是邻居,又不收你钱。结果一进去,啥大碗啊,香啊,整得可玄乎了。整得跟上钟似的。还特防备我姐妹儿,都不让她往桌边上凑,开茶馆的,连杯水都不给,抠的。你不来不来算了。隔天,园区物业经理来了,跟我们东拉西扯一大通,末了,说那空间的钵大几万。好家伙,点我们来了。”
盛总可别乱说上钟啊你知道上钟什么意思吗?
盛柏隽也就在她面前乱说,“你说傻帽咋这么多,你有这千八百的,去给菩萨上一炷香,捐点香火,不比这神神叨叨的强,现在人上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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