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 19、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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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为工作任务蹲守朋友圈,收到一条「我白天工作时间…」的信息,胥则其扫上一眼都觉得晦气。

    但这行字前面的头像是一个大「漆」。

    一分钟前,楚女士(直播号)给她那条钟点房朋友圈点赞了!

    间接,不,直接指明线索的一个大漆上大分。

    胥则其顺手点看弹窗看详情。

    「我白天工作时间9:00-11:00,14:00-16:00……

    换个人发这么一串标准到苛刻的工作时间表,就算不小心瞄到,胥则其都得腹诽一句:一天倒四班,白班倒完夜班倒,装什么柠檬气泡水的杯,滚蛋。

    可偏偏是漆颐发来的,唯一一个胥则其相信会严格执行所有清单和计划表的奇……人异士。

    胥则其偶尔也会为工作任务通宵,不过事出有因,楚女士跟她有时差,不熬夜根本追不上楚女士的脚步,如果不抓住楚女士片刻停留的注意力,隔上一天半天楚女士就会忘了这一帕,或者删了象征指引的点赞和评论,很容易导致她再做几天无用功,熬夜属实迫不得已。

    而且细数起来,她熬夜的次数不多,每次工作结束,她都能休一周两周的假。如果有心划水摸鱼,一个月顶多干一礼拜。

    所以她愈发不能理解前小领导那总是紧绷的神经,总是拼命给自己揽活干的焦灼。

    前小领导在让每一分钟变得充实而厚重这方面,简直到了重度强迫症的程度,甚至下楼取个快递都得听一段ted,好像放松下来玩几分钟就是莫大罪过,对不起祖宗十八代。

    胥则其不大乐意体谅时间观念和生活舒适度的参差,以前好到睡一张床挤一个枕头时都不乐意三催四请小组长上床睡觉,现在更不愿意浪费一秒钟劝前任健康第一,早睡保命。

    固定一点到三点工作,跟自虐有什么区别。

    真是……

    病得不轻。

    更晦气了。

    扣一分。

    胥则其烦躁地蹬了两下腿,没好气地输入:卷王gunchu……

    光标尚停留在「滚」字,上方那串时间表不见了。

    【“漆”撤回了一条信息】

    胥则其:「?」

    漆:「有些钟点房不用实名登记。」

    胥则其:「哦。」

    她只是陷入经验盲区,没把定位中高端的菡珀和随用随走的“快捷”钟点房联系起来,不代表她不会用搜索引擎。

    漆:「有些酒店员工在二手平台挂低价房,用内部折扣。」

    胥则其知道这么回事,但它跟菡珀有什么关系?

    眼下顾不上管前小领导说话说半截的抽象表达习惯。

    她仍在盯朋友圈。

    楚女士(直播号)评论:「钟点房?」

    方向是对的?!

    胥则其大喜过望,连忙在朋友圈下贴了钟点房的百科介绍,顺便贴上漆颐发的那句不用登记,继续盯朋友圈。

    更令她惊喜的是,几分钟后,楚女士(大号)留了一条评论:「公寓为什么有钟点房,管理人员知情吗?」

    胥则其眼疾手快先截图,然后慢悠悠读了两遍,被楚女士删除了。

    很好,完美预判。

    这就是胥则其想要的暗示。

    现在该做阅读理解了。

    首先,在楚女士的观念里,公寓不可以做钟点房。菡珀的定位体现在价格上,偏中高端,门脸儿做得还可以,至少在入驻流程上严格做到实名登记和人脸识别。而钟点房不登记,随用随走。

    其次,管理人员知情吗——重点在于知情吗——不管是对管理团队的质疑又或者推脱维护,要考察的对象呼之欲出了。

    胥则其在备忘录里记下两个问题:公寓是否提供非公开的钟点房服务;管理人员是否知情并配合。

    想了想,又补充一点:想办法搞清楚管理团队的构成。

    有了方向,困意陡然上涌。

    胥则其丢开手机,用被子和枕头将自己团团包围。

    朦朦胧胧间,一道白光倏然穿透窗帘缝隙。

    接踵而至的雷声没把人震精神,紧随其后的瓢泼大雨撞上玻璃,反倒成了助眠白噪音。

    几乎在意识彻底堕入梦乡时,胥则其模模糊糊地想:一个大漆靠钟点房上两个大分。

    如果漆颐叫她帮忙搬家,她也不是不能……

    漆颐搬家没叫小胥。

    实际上,搬家的决定和撤回那条信息是同时发生的。

    编辑时还没感觉,发出后漆颐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但蠢就蠢了,她只是想告诉小胥,工作时间可能回得不及时,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她,离得这么近……

    没想过的近。

    小胥暂时没动静,漆颐退出聊天框。

    然而就在她退出的一瞬间,刘衡子的头像再次出现,后来者居上。

    「你东西我帮你打包了一部分,明天晚上回来还能整理一部分,后天我出差,我争取明天晚上之前寄给你,你地址给我一下?」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几分钟前,她刚删除并清空了和刘衡子的聊天记录。

    两条信息再次占据聊天框一半空间,密集的文字压得漆颐心脏和肩头陡然一沉。

    如有实质的沉重。

    刘衡子看上去真的进入了受害者和迫害者的角色标签。

    卡普曼戏剧三角理论的三个角分别是迫害者、受害者、拯救者。它们始终是动态的,如影随形地追逐着每一个陷入不健康亲密关系的人。

    即便离开这段关系,每一个角色标签仍会吸引与之相对的另外两种角色。

    如果她离开刘衡子是因为刘衡子从拯救者变成受害者和迫害者,那么是否意味着,她同时也变成了迫害者和拯救者?

    漆颐清楚自己无法胜任拯救者的角色,无法承接刘衡子过于充沛的情感表达,也无法回应对方过于强烈的情感诉求——这跟情爱无关,室友一年多,她至少了解了刘衡子是一个很怕孤独的人——所以漆颐选择跳出来。

    小胥来的时机太巧了,也许太不巧了,正在她潜意识向外寻求新的求生索时出现,她会不会把小胥当成了新的拯救者?

    她会不会把小胥引入了新的三角模型……

    不。

    也许不是新的。

    漆颐顶着上方的「正在输入…」撤回了上一条信息,若无其事地回应小胥的问号,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些酒店员工创收手段。

    然后预约提供打包加还原服务的姐姐搬家。

    搬家时间定在刘衡子出差的后天,也就是周二,保险起见,漆颐选了十一点。

    从菡珀公寓到北湾打车半小时。

    十点十分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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