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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正常人》 22、七荤八素(第2/3页)
头也跟叛变了似的一会儿抬一下一会儿皱一下。
胥则其盯着她的胸口,欲言又止——
胸没事吧?
这话好问吗。
问了漆颐肯定说没事啊,又不能扒开衣服看看真没事假没事。
子弹时间体感漫长,实际可能也不短,漆颐抬起一双眉,探来视线。
“健身好啊,挺好的,多练练。”胥则其说,依次用手抬起左腿右腿,跟地板稍微留了些空隙。
漆颐没话找到了话,清清嗓子,问:“你练腿,是不是强度一下子上太强了?”
胥则其说:“你没听盛总讲嘛。”
语气总归掺了点不耐。
说起来为什么要跟受潮生锈的腿举机较劲——哦,可能是在前小领导上一个住处吃了三四分说不清楚的瘪。
换她才不是那么客气地连一个含贬义的字都要咽下去,肯定会把恩怨情仇全部掰扯清楚。
可是前小领导跟她前室友的纠葛毕竟不足为外人道,怎么处置是漆颐自个儿的事,她只能生一些不知所谓的气,心里不够舒爽,转而给自己加码。
再碰上盛柏隽这位严于律己更严于律人的猛士,摔个七荤八素实属活该。
但除了叠叠乐当事人,一众炮娃似乎都没把两人摔的跤放心上。
王大厨扛着大包小包回来,风风火火往厨房钻,被胥则其一嗓子喊回来了。
王大厨拎着她脚脖子捏了捏几个穴位,虽然还是酸疼,但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事,阻气了。”
胥则其震惊,“这怎么摸出来的,这都能摸出来?”
“你爬完楼梯是不是喜欢冲凉水澡?”
见拳馆大金主一双眼珠子直往地上掉,王大厨嘿嘿笑,搓了搓掌心,站起身。
“睡前多用热水泡泡脚,一周泡三五回都成。”
胥则其拉住她:“哎别走啊王大厨,摸摸那位。”
漆颐左手肘开始看得出红肿了。
王大厨大眼一扫:“磕一下,没大事儿,你看她们,天天磕,多磕几次就好了。”
她赶着烧菜,“没那么娇贵的。”
王大厨的话起到了安慰剂作用,喝了碗心心念念的老鸭汤,再摸几圈麻将,胥则其感觉腿又是自己的腿了,起码能分出哪块儿肌肉在跳,哪块儿牵起来会疼。
“咋,才三圈,就输急眼了?”盛柏隽斜眼看她。
“啊是是是,急眼了。”胥则其抽了张牌,看了一眼,“啪”地砸桌上,今晚手气真不行。
“腿还行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盛柏隽说话时不住往外瞄,“也让我试试你那车。”
胥则其扶着台球桌边沿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还……”
瞥见盛柏隽生动演绎苍蝇搓手的动作,话到嘴边拐了个弯,“疼。你送我们吧。说不准还得让你给我背上楼呢。”
“好说好说。”盛柏隽神采顿时明亮起来,“那瑞今晚就不跟你过去了,明儿我直接带她去医院。”
“那瑞……”旁边抱着一碗西瓜的漆颐小声问,“怎么了,要去医院?”
“要参加武术比赛,得去医院体检。”胥则其说。
“哦。”漆颐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了下那瑞。
胥则其摸了张牌打不出去,心也不在牌局,分出来关注前小领导。
32.3对人的影响有那么夸张么。
总感觉漆颐跟以前变化挺大。
言行举止、为人处世,以及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茫茫然,说和巅峰时期的小组长判若两人也不为过。
虽然那时候隐隐感觉漆颐是被拔苗助长的小镇做题家,外强中干,不抗倒伏,迟早要摔跟头。
32.3算漆颐摔的跟头么?
摔完了,灰头土脸的样子跟她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小组长……实在天壤之别。
人天性慕强,那么对应的,如果这个人褪去了强者光环,显出郁郁的颓废、失意,甚至……
沉沉暮气。
以前的漆颐从内到外都是强撑,可底子在,也撑得起来——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给自己的信心有多少,给别人的气势就有多少。
现在么……
底子都像被掏空了。
漆颐若有所感地抬起眼,唇角压出迹不可寻的弧度,稍纵即逝。
“还打不打?不打我送你们回去。”盛柏隽急不可耐地问道。
她着急开车呢。
胥则其顺水推舟推倒毫无胜算的长城,“不打了,走。”
考虑到盛总跟菡珀公寓打过交道,离公寓还两个路口,胥则其喊她靠边停车。
停了车,盛柏隽恋恋不舍地扶着方向盘,问:“明天怎么说,体检完直接让她回公寓,还是你们过去?”
胥则其抬手晃了下,示意她问后面:“问你钻石至尊vip。”前小领导丝毫不出她所料地一口气充了年费会员,买了80节私教课,一跃成为炮娃拳馆开业迄今最大客户。
漆颐愣了下,“我明天不过去。”
胥则其扭头往后看。
漆颐指了个方向,“明天周三,去桃花小院。”
盛柏隽问:“去什么桃花小院?”
胥则其嗤笑一声,“你们隔壁邻居的分场地。”
她没想到前小领导已经报了拳馆私教课,居然还要去那个搞不清楚是禅修还是洗脑的读书会。
等下——
漆颐搬过来不会就因为去桃花小院方便吧?
盛柏隽也知道隔壁那茶室的来头,扭过上半身:“小漆总,你钱多没地花,要不再充个年费?你放心,胥总给我担保,绝对不跑路,跑路你找胥总。”
胥总不给奸商开山辟路,也不想听漆颐介绍读书会,自己下了车,绕到驾驶座开车门,“你俩慢慢聊,我先回去。”
盛柏隽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胥总明天怎么说?”
胥则其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胥则其谨遵王大厨嘱咐,烧了两壶水泡脚,两壶开水兑完了,腿上感觉舒坦不少。
她倒了水,冲洗了泡脚桶,从卫生间出来时隐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但打开门一看,走廊空空荡荡,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就放桶、开门的间隙,也没听到哪户按密码锁的声音。
胥则其莫名打了个寒颤。
那瑞在和那瑞不在,带来的落差果然不止一点点。
胥则其关上门,从睡裤口袋摸出手机,问漆颐:「回来没?」
两三分钟,一个大漆右上角冒出小红点:「没。」
两个路口而已,一个小时过去了,爬也该爬回来了。
总不能真给一肘子砸出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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