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魅魔后被献给死对头: 6、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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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即便焚了香,也盖不住酒气熏天。

    司空雪只穿着里衣,颓然地坐在哪里,猛地将酒灌入口中。

    眼眶红了,虽未落泪,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她有多难过。

    这般姿态,若是上了战场,无异于未战先怯。

    殷驰云推开房门,大步走上前,扳着司空雪的肩膀,道:“司空雪,你清醒一点。异族莫名送来这个贡品,保不齐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怎能被她迷惑了!”

    甩开殷驰云的手,想到那张与宁鸢一模一样的脸,司空雪道:“她不是贡品,你莫要叫她贡品!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说罢,又捧着酒坛子灌了一大口。

    她也没有被迷惑。

    确认那不是宁鸢之后,司空雪便死心了。

    可她长得与宁鸢一模一样,司空雪不忍听人用这样侮辱人的称呼叫她。

    即便是自己的故交好友也不行。

    “好好好,她不是贡品,她是异族的公主行了吧。”殷驰云懒得与司空雪争辩这些,她夺下司空雪怀里的酒坛子,道:“司空雪,若你此时自暴自弃,远在岭南的宁家人该怎么办?若你有事,谁还能护着宁家人?这等掉脑袋的事情,莫要指望着我会替你做。”

    提到宁家,司空雪终于恢复了几分神志。

    这么多年,她苦心筹谋,不就是为了宁家,为了让宁鸢泉下有知可以安心。

    她怎能为了一个容貌相似之人乱了心神?

    长公主还盯着她,就等着抓她的错处。

    她怎能醉酒误事。

    司空雪酒量不差,殷驰云这番劝导,她当即便清醒了过来。

    只是,头脑清醒,心中还是忍不住伤怀。

    见司空雪冷静下来,殷驰云忙替她诊脉、施针,又吩咐人赶紧熬好醒酒药。

    司空雪依旧是双目无神,似提线木偶一般,被针扎了也不知疼,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在还肯乖乖用药,不至于真的自暴自弃。

    这样大的冲击,需要时间消化。

    亏得殷驰云不会害她,若此刻身边换了别有用心之人,一刀了结了司空雪,只怕她也不会反抗。

    “阿雪,那个……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殷驰云斟酌着,把“贡品”二字咽了下去。

    说来也怪,若是旁人,大抵会把这个异族的女子当做宁鸢的替身。偏偏司空雪是个死脑筋,只认宁家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

    “如何安置……”司空雪木然地重复了一句。

    她长得与阿鸢一模一样,若是让她落入旁人手中,被人欺凌,受人凌辱,司空雪也是于心不忍。

    尤其那尉迟锦还在盯着,如此不怀好意。

    该如何安置她呢?

    那张脸,那张司空雪朝思暮想的脸,此刻她却不敢见。

    样貌相似,到底也不是她的阿鸢。

    司空雪长叹一口气,道:“便养在府中吧。”

    她不缺银子,府里多养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阿鸢心善,应当不会因为此事怪她。

    殷驰云忙把松烟唤进来,只听司空雪道:“把我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安置到西苑,吃的用的,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病了便去给她找大夫,无聊了便拿几匹进贡的缎子给她撕着玩。只是一点,不许她走出那个院子,更不许她在我面前晃悠。”

    只看一眼便让她乱了心神,若再多看一眼,她定会发疯。

    “主子?”松烟跟在司空雪身边多年,自小是司空雪的伴读。自宁家出事,司空雪的话便少了许多。好在松烟极会揣摩主子的心意,只一个眼神,松烟便知司空雪要什么。

    可司空雪今日突然多说了这么许多,反倒叫松烟难以理解。

    这般态度,究竟是要善待那位姑娘,还是要怎么样?

    若要善待,怎的又要把人圈禁起来不许外出。

    若是薄待,怎的进贡的缎子都能给她撕着玩。

    殷驰云摆了摆手,示意松烟照做便是。

    殷驰云确信,松烟看到那位姑娘的长相,必会理解司空雪要作何安排。

    松烟退下之后,殷驰云望着司空雪眼中的红血丝,几度欲言又止。

    司空雪取了一件外袍,穿好。面色如常,仿佛方才那个失控之人不是她一般。

    书房中焚的是宁鸢生前最爱的沉水香,闻着香味,司空雪又变成了朝堂之上气势凌人的模样。

    大仇未报,怎能自怨自艾。

    见殷驰云眼中似有难色,司空雪淡然道:“我已认清她并非宁鸢,也不会再被她乱了心神,你还想说什么?”

    殷驰云道:“阿雪,你莫要忘了,那个异族送来姑娘,她可是被称作魅魔……”

    “嗯。”司空雪淡淡应了一声。

    又不是阿鸢,是什么与她何干。

    不过是看在她模样与阿鸢相似,所以愿意好吃好喝待着她,不让人欺负她。

    她对阿鸢一往情深,断不会被引诱。

    即便是魅魔,那又怎样。

    殷驰云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对司空雪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异族的魅魔每个月都会发起情热。你把她关在府里,又不许她外出,时间久了只怕……”

    会出大事。

    若一直不得纾解,会有性命之忧。

    殷驰云深知,哪怕那不是宁鸢,她有事了,司空雪也会难过。

    说起魅魔,她们一同入学堂时倒是有一桩趣事。

    当时记载魅魔的古籍本是禁书,学堂里的姑娘们私下里忍不住好奇讨论。恰好夫子家的小姐能够触碰到禁书,便偷偷看了,次日于学堂中将给众人听。

    殷驰云记得,当初司空雪担心这些浑话带坏了宁鸢,还特意将人引了出去。司空雪抢了宁鸢的珠花,惹得宁鸢追着她打。

    后来夫子得知此事,罚抄文章,司空雪竟然因为不在场免了责罚。殷驰云手都写酸了,司空雪还专程跑过来幸灾乐祸地嘲笑她。

    那个时候,殷驰云根本懒得拆穿。

    司空雪自幼顽皮不爱读圣贤书,禁书却没少看,太尉大人没少为这事烦恼。

    在殷驰云看来,夫子最该罚的那个人应当是司空雪才是。

    有关魅魔异族的事情,司空雪怎会不知。正经的知识司空雪懒得记,不正经的她早就烂熟于心。

    如今漠不关心,不过是因为那人不是宁鸢罢了。

    可那毕竟长得与宁鸢相像。

    司空雪闻言,眉头紧锁。

    若那个异族的公主只是寻常的模样,她实在懒得管。

    偏偏她长得与宁鸢一模一样。

    这般模样,若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碰了她,司空雪不忍。若让司空雪帮她,司空雪又觉得如此是负了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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