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们的绊脚石: 5、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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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石蒖手头的参考资料,关于人族的内容很少,而“衍纪”年号又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年号,循环间隔非常长,若想推测出下一个衍纪年的具体年份,最快的办法就是通上一循的周期规律,以两族的“纪年锚点”为基础,推导出一个换算公式。

    到了这一步,石蒖却发现了个大问题。

    人族纪年和精灵族纪年的周期是相对动态变化的。

    有时精灵族的一纪年,相当于人族五六年,而有时,又相当于八|九年,这可能和两族平均寿命有关。

    普通人族寿命最多百年,仙门修行者会因为修为水平的提高,寿元也有所提高,但除非是大能者,基本不会超过三百岁。而灵族的普遍寿命都在三四百年以上,玄璃族差不多在六百年左右,也就是说,灵族对时间的感知更慢,人族感受到的时间更快。

    相对应的,两族纪年的换算比例就成了一个受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的“变量”,推导公式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动态变化。

    这可难住了石蒖,几乎用尽了她还记得的所有数学原理和公式,推导出来一个,再辅以锚点进行验算,如有不妥,推翻、再推导、再验算,绞尽脑汁、废寝忘食,铺天盖地,乱七八糟,整整算了五天五夜,终于勉勉强强得出一个还算凑合的公式比例。

    灵族1纪年=人族6.753年。

    精灵族上一个“岁曜烬”对应人族“衍纪元年”,以精灵族纪年计算,是466年前,换算成人族纪年,已经超过了3000年。

    “天轨岁曜”五百精灵纪年一轮回,下一个“岁曜”还有34年精灵纪年,换算成人族纪年的话,大约还有二百三十年。

    两百多年,说上不长,说短不短。石蒖记得男一号林煜出场时只有十六岁,按时间推算,现在估计连林煜的父母都没出生。

    而魔君——若是人族,应该和林煜情况差不多;若是灵族、妖族之类,大约也只是个幼年体。

    可相对的,玄璃族的成长十分缓慢,一百年也只够石蒖成年,满打满算,还余下一百三十年寻找boos的线索……

    石蒖有些惆怅: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宽裕啊!

    *

    石蒖从偏厢房出来时,屋外淅沥沥下着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温柔的湿气。石蒖的细细软软的头发乱蓬着,染上了一层薄薄细细的小水珠,猛一看,仿佛幼年白头。

    熬了好几个晚上,石蒖觉得自己内心的确有些苍老了。弓着背,光着脚,吧嗒吧嗒走到厨房,坐在自己固定的儿童餐椅上,端着小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开始为自己的《boss嫌犯消除计划》做阶段性目标:

    第一步:吃好睡好,务必要将健康成长最为第一要务,尽量缩短成长的时间;

    第二步:她需要对付魔君的手段,在这个修仙世界里,最快最保险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修行。

    阿娘坐在对面,揉了揉石蒖毛绒绒的脑袋,阿爹在石蒖面前摆上了最新版本的“宝宝饭”。

    石蒖捏着小勺子,盛了一勺,正要送进嘴里,又放下,皱着眉头道,“书里说,灵族初生之时,会测试灵根,玄璃族多为土灵根,我也是吗?”

    阿娘阿爹对视一眼。

    阿爹:“那是自然,我是土灵根,阿晴是土灵根,小蒖当然也是土灵根。”

    石蒖:“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修行?”

    阿爹挠头,阿娘笑道:“玄璃族百岁方能启蒙,小蒖如今还早呢!”

    “对对对,玄璃族不同他族,不能启蒙太早,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反倒坏事,这事儿啊,急不得。”阿爹把饭碗往石蒖方向推了推,“快尝尝阿爹今天的手艺。”

    石蒖暗暗叹气,默默将“修行”扒拉到“待定”项里,将“吃饭长大”重点标亮。

    石蒖把勺里的饭送进嘴里,条件反射囫囵往下咽,岂料饭入口的一瞬间,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石蒖猛得愣住。

    阿娘十分紧张,“如何,还是不合胃口?”

    石蒖轻轻动了动舌头,适才的味道消失了。石蒖有些不敢相信,又用勺子小心在碗里扒拉出一颗白白胖胖的颗粒,表面有些黏,立在勺子尖上,映着光,晶莹剔透,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石蒖含着这枚小小的颗粒,轻轻一抿,微弱的、细小的甜味顺着味蕾铺满了整个舌头,滑到舌根、涌入鼻腔、唤醒了泪腺——

    这是深入灵魂的滋味——是春风里的“两只黄鹂鸣翠柳”,是夏日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是高悬秋夜的“明月几时有”,是簌簌冬雪中的“凌寒独自开”。

    是米饭的味道。

    石蒖举着小勺子,就这般怔怔落下泪来。

    阿娘阿爹大惊,忙围过来问石蒖是不是太难吃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石蒖飞快摇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洒出来,落在饭碗里、桌子上、阿爹的围裙上、阿娘的肩膀上。

    好久以来,被理智逼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仿佛滔天洪水决了堤,汹涌喷泄而出。

    石蒖只能无声地哭着,她觉得自己哭得有些莫名其妙,哭得没有意义,哭得毫无灵魂,可她就是想哭。

    阿娘抱着石蒖,摇摆着身体哄着她,阿爹围着娘俩团团乱转,一个劲儿埋怨自己厨艺不精,红着眼眶做鬼脸,想逗石蒖笑。石蒖头埋在阿娘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石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她坐在教室里,咬着铅笔发呆。讲台上,年过半百的班主任气呼呼地说“你们班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窗外一片绿油油,风吹着树叶,散漫的阳光随风自由摇摆。

    操场上的大喇叭响起课间音乐,又是老校长的保留曲目《踏浪》,女歌手温柔的嗓音飘过天空: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同学们甩着校服外套欢呼着涌出教室。

    阳光倏然变得刺眼,石蒖用手挡住脸,再次睁眼的时候,她躺在小床上,头顶是阿娘给她新缝的石头娃娃,在淡金色的晨光中摇摆着圆圆的身体。

    石蒖慢慢坐起身,摸了摸脸,还行,没哭脱水,跳下床,光着脚丫慢慢吞吞走到门口。

    院里停了辆大马车,阿爹正满头大汗往车上塞大大小小的包袱,车里已经装满了锅碗瓢盆,还有石蒖专用的儿童餐椅。

    石蒖张了张嘴,“这……嘛呢?”

    阿娘扛着一卷被子走出来,揉了揉的石蒖毛绒绒的脑袋,“搬家。去衔月镇。”

    *

    小剧场

    是夜,阿爹阿娘守着床,看着一边睡一边流泪的石蒖,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让闺女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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