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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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大人安全,二则是充当陛下耳目。”

    裴瓒沉默片刻:“这我知道。”

    “嗯,那便不再多言……”唐远微微点头,垂眸盯着棕黑色的雕花床脚,眼神黯淡,舒出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才再度看向裴瓒,“我知道大人是忠诚之士,一心为了大周,那么有些事情,就算告诉大人也无妨。”

    裴瓒心里一惊,他预料到唐远有意支开身边人,是要告诉他一些宫中密辛,可此时此刻,在昏暗的烛火下,他正对上唐远的眼睛,心脏却像是被死死钉住了似的。

    烛火幽幽,寒风飒飒。

    “陛下此次病得蹊跷,似是药物所致。”

    话音刚落,裴瓒便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脸色相当难看,而唐远前倾着身体,三指依然搭在裴瓒的脉搏上,感受着他越发激动的情绪。

    “大人,可有什么疑问?”

    裴瓒眼里的唐远,还是先前的那个,沉默寡言,死守住一个秘密,只告诉能信得过的人。裴瓒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被唐远所信任,但是,他敢断定这个消息不会是假的。

    虽然在原书中,只提过寥寥几笔,并未着过多笔墨描写,但是裴瓒记着,原书里男主之所以能轻松把持大周朝政,很大的一个原因是皇帝暴毙而亡,新帝年幼无知任人摆布。

    他从未想过,皇帝的死会有什么蹊跷。

    之前,只觉得是为了让龙傲天男主更顺利地颠覆大周,才强行安排皇帝下线,可当裴瓒真正地身处其中,才隐约窥见事实远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

    药物所致……

    能给皇帝悄无声息下药,致使其生病的,必然是亲近人所为。

    可皇帝身边,太监宫女,大臣嫔妃……

    还有明怀文。

    裴瓒几乎是在瞬间便锁定了人选,但他仔细回忆着那人,心里仍是有些不信,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唐太医,陛下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人回京都的前三日,突然病倒,起先只以为是风寒而已,可也拖了这些日子,陛下的身体却总不见好,表面看着还算精神,内里却亏空得吓人。”

    唐远说得并不隐晦,直接明白地告诉裴瓒,这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这也恰恰在印证着裴瓒的猜测。

    不等裴瓒再问下去,唐远继续说道:“陛下圣体抱恙,日常饮食活动都会仔细检查,在前些时日的吃食中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为此,我虽然猜测是药物所致,却找不到证据,所以一直不敢声张。”

    “敢问唐太医,是如何断定为药物所致呢?”裴瓒猛然抓住问题所在,立刻追问。

    唐远也是早有准备,从随身的药箱中翻找出一小块干枯的绿藓,说道:“唐家世代行医,祖父最喜钻研疑难怪症,留下一本亲笔册子,其中记载着一种与陛下病症相似的情况,此物,便是病症根源。”

    他心里清楚,一家所写的东西,并未经过旁人传看,有些病症和疗法未必是正确的,也有这样的原因在,唐远才不敢贸然将此事禀报。

    裴瓒伸手将那块绿藓接到手中:“这是从何处得的?可有解法?”

    “没有解法,祖父尚未研究清楚,便辞世了。”唐远先是摇摇头,语气落寞地说着,“而这东西,是在幽明府外的瘴气山谷中所得。”

    “什么?!”裴瓒惊愕。

    幽明府外遍布瘴气的山谷……

    一听是幽明府,裴瓒悬着的心立刻松下来了,他只想着,既然如此,去求一求鄂鸿先生,也未必不会寻到解药性的办法。

    然而,解了这药□□小,确定并找出皇帝身边的下药之人才是最为重要的,否则就算是解决了这一次,那也会有下一次。

    对此,裴瓒首当其冲想到的就是明怀文。

    不是他对明怀文怀有先天敌意,而是明怀文处在那样尴尬的地位上,本就事事可疑,特别是在检查过陛下日常起居后,能排除很大范围的人,几乎只剩下这一个可疑目标。

    但裴瓒也有为他辩驳的能力,那便是——明怀文日日被拘在宫里,几乎没有去到幽明府的可能,甚至他所熟知的人,也未必能为他得到这东西。

    第113章 纵容 裴瓒单臂撑在榻上,昏黄的烛……

    裴瓒单臂撑在榻上,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他不明的神情,模模糊糊,浑浑噩噩, 短暂的激烈情绪后,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激进,而只是简单地垂首低眸,思索着这复杂的一切。

    忽然,他舔舔嘴唇, 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唐太医, 我还有一事疑心。”

    唐远不假思索道:“大人请说。”

    “先前, 我便知道太医是奉陛下之命跟随左右,不只为了庇佑我的安危, 也是为了盯着我在幽明府的举动, 而现如今, 太医平白无故地将此事告诉我,支开了不相干的人,看似警惕小心,实则全无道理……毕竟, 唐太医怎么保证,我一定是忠诚之士呢。”

    他的突然发问,让唐远哑了声, 反复张了几次嘴巴,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说辞能够回答裴瓒的疑问。

    只能是看着裴瓒抬起来的眼神——那双在惨白病容之下, 被衬得格外精明锐利的双眼。

    唐远险些喘不过气。

    良久之后, 他才深呼一口气,说道:“看来,大人的确值得陛下重用。”

    唐家世代行医。

    不管本家还是分支, 都有大把的人为皇帝效力,可谓是整个家族都与皇帝绑在一起。

    皇帝的安危处境,直接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存亡,以至于唐远虽然看起来木讷,实则最是精通宫中地生存之道,也最是把皇帝的安危生死放在心上。

    他这几句,已经表明了是皇帝的意思。

    说裴瓒的忠诚,夸裴瓒受重用,也不过是皇帝借唐远之口,将调查绿藓一事交给裴瓒去做。

    毕竟,这件事如若被人知晓,特别是被皇帝身边亲近的人知道,轻则打草惊蛇,抓不到真正威胁皇帝安危的人,重则动摇大周根基,惹得大周上下惶惶难安。

    “我知道了。”裴瓒冷声应下,转而问道,“那解救之法?”

    “我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便是还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只能一点点去试验。

    裴瓒看他沉重的神情,和眼底那片无法遮掩的乌青,便也能猜到唐远为了解绿藓药性一事,已经操劳许久,但他并没有说自己或许能寻到解药,甚至是一言不发,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因为裴瓒也有自己的打算。

    幽明府涉及沈濯,他也要确认一下,沈濯与此事到底有没有牵扯。

    没有最好,他做什么也不必考虑沈濯的处境,如果有……那便另当别论了。

    另外,还要仔细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在私底下,不动用一丝一毫的朝廷力量去查清楚,或者说,又该如何在犯了死罪情况下,保全皇帝心尖上的人?

    至于皇帝病重可能会涉及到的几年之后的种种,裴瓒暂时分不出心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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