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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她的水中月[GB]》 50-60(第14/18页)
搅一杯热水。
水中,一撮从集市购入的炒米缓缓散开,漾起温和的金色涟漪,熟悉的香气很快溢满空间。
她不由想起,自己在贫民窟时,和少年一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共同喝茶取暖的记忆。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早就和你谈过类似的事情。”
江意衡徐徐吹动茶面上的雾气,“四个月前,对吗?”
陆怀峰低咳一声咳,声音带着受伤后的沙哑:“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您好不容易才将简先生寻回,就算您有必须将他隔离在D区的理由,也不必对他守口如瓶。何况,婚礼也已对外公开时间细节,他要知道,同样是早晚的事。”
“我明白,你不认可我又瞒他一次。可这一次,不同往时。”
江意衡曲起指尖,轻扣在骨瓷茶杯外沿的细纹上。
那摩擦声初时细微,渐而刺耳,仿佛她下一秒就能将手中茶杯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婚礼。可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幌子呢?”
陆怀峰沉默了一瞬。
“属下不明白。那您急着散播婚礼的消息,只是为了确保各大贵族世家能在婚礼当天,聚集在同一个地点吗?”
“陆队长,你知道我父亲对知情人是什么态度吧?”
江意衡轻描淡写,语气却漏出一点危险意味,“如果不在眼前,那就只能封口。”
她没再继续细说下去,只是劝他继续休息,旋即挂断通讯。
目光落回桌面。
精致的天鹅绒盒子里,正摆着她从黎书宛那里,取来的一对戒指。
复古却简约的式样,没有镶嵌任何宝石。
戒环上缠绕着藤蔓,象征缔结婚姻的两人彼此纠缠。
从前,她多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
如今觉得,纠缠至死,也没什么不好。
只可惜,这场仪式,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江意衡抬起头。
前方的立式衣架上,正是她当初在高定工坊,一眼替简星沉相中的礼服。
书房里没有舞台上的聚光灯,但只要看到这件衣服,她就会想起少年穿着它烨烨生辉的模样。
手指抚过柔滑的料子,就好像又抚过他的身体。
嗅着上面残余的茉莉香,就好像他又在面前。
她想他固然生来不是一轮高悬明月,只能是水里那一捧月色。
既在她脚下,又在她眼中。
但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那一天,不会远了。
江意衡的指尖在礼服袖口上扣紧时,门外传来一声礼貌叩门轻问。
“殿下,婚礼在即,这件礼服也需要送往言家吗?”
“不用了。”
江意衡收回手指,露出微笑,“帮我收好,可千万别让言家的人知道。”
*
江意衡走后第一天,简星沉又恢复了那副焦灼等待的样子。
白天不到会所正式营业的时候,他照旧提着扫帚,在门前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扫地,目光却不时飘向路口,心不在焉地张望。
叶昭年随手拦下一个闲来无事的Omega舞者,扯过那根扫帚,塞进对方怀里,转头又朝着简星沉摆手:“我说,小少爷,您都怀着孩子了,也不用这么勤快吧?”
“我也没有很勤快。”
简星沉伸手又去捞扫帚,“就扫这么一块地,赚不了多少钱,抵不了我住在店里的开支。”
叶昭年愣在原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小少爷,我哪敢收您这些钱啊?”
她索性把扫帚藏到身后,清了清嗓,正色道:“何况您那位‘贵客’早就结了一个月的房费。别说住上几天,就算你想同时占六个房间,每天轮着睡,我也没意见。”
“一个月?”
简星沉摸了摸头,神色一怔,“不是说好三天,怎么要一个月?”
“一个月是说她给的多,你没有后顾之忧,也不需要担心哪天突然就被扫地出门。”
叶昭年说完,忽然皱起眉,“她跟你说只要等三天?她没跟你说这三天……有什么事吗?”
少年先是点点头,又迟疑地摇摇头。
叶昭年挠着下巴,陷入思索。
“那她,留了什么东西给你没有?”
简星沉眨巴着眼,有些困惑。
叶昭年猜测,王储这位孕夫恐怕是习惯了等待。
她开始担心,自己哪天早上下楼,就会突然看到他变成一块望‘江’石。
叶昭年只手狂戳太阳穴:“我刚才就想问,你手上,为什么戴着一个易拉罐拉环?”
“拉环?”简星沉抬起左手。
无名指上的黑色石头闪着彩虹一样的光,那分明是江意衡为他亲手戴上的戒指。
上面的石头是很罕见的种类,她说,她也有一个差不多的。
“这不是拉环。”
他晃了晃无名指,伸手将戒指取下。
一瞬间,他看到叶昭年的嘴巴张成O型。
“快戴回去,让我再看看!”
简星沉不明就里,茫然照做。
他几乎是听到叶昭年一声哀嚎。
“完啦,我一世英名,居然今天就被这么个小东西毁了。”
她指着他手上的戒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你,还什么都没对你说?”
简星沉彻底懵了。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木鱼,得有谁来给他敲敲,让他开开窍才行。
“这东西表面上是个戒指,其实是个光学伪装仪。听说过吗?”
叶昭年压低声音,一边说一边警惕打量周围,“戴上它,你就能变成任何人。它能根据你的想法,为你量身打造你想要的样子。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戴上它,它就会变成一个易拉罐拉环。”
她托着腮,很认真地想了想:“难道手指上戴着易拉罐拉环,是你很向往的事情?”
简星沉低下头。
“我又不是真的小少爷,也买不起像样的戒指。小时候听姥姥说,大人结婚的时候,会给对方戴上戒指,象征誓言和束缚。我很好奇那是什么感觉,姥姥就会把易拉罐的拉环戴在我的手指上。
“然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被勒住的感觉。做什么都会看到,时时刻刻提醒我它的存在。”
叶昭年脸上的玩笑神色一点点变得复杂。
她叹了口气,忽然撇过脸,小声咒骂了一句。
刚咒完,她却又追悔莫及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狠狠揉了揉。
“怎么了,叶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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