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杂货铺伪装神明: 8、我在大邑商学外语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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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换了口味才拒绝了祭祀和供奉?

    这是其他人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妇妹愣了。

    未明嗤笑。

    桑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这位乱说话的徒弟。

    只是碍于他现在自己跪着,才没有动作。

    妇妹闻言又问:“那和你说的神意有什么关系。”

    女弟子连姿势也没变,继续说:“即使神暂时厌倦了,这样的口味。但这些人牲仍然是属于神的祭品,在神再次想起以前,最好不要让这些人牲磕着碰着。”

    “臣是在保护神的东西。”女弟子总结。

    妇妹没有对这些话发表意见。

    反而问:“你也是贞人?”

    “上禀妇妹,臣是贞人。”

    “叫何名字?”

    “臣唤十九。”

    十九不是名字,是排行,是她在桑所有弟子中的排行。

    桑一共十九个弟子,十九排最末。

    这个排行排的不是年纪,排的是桑的宠爱和贞卜一道的能力。

    妇妹:“你既是贞人,对神意有新的理解,何不一卜?”

    十九僵住,面色灰败。

    “臣未曾独自卜骨。”

    “试试又何妨?”又听妇妹道:“若是不中,枉度神意,当罚车裂。”

    妇妹的声音,无波无澜。

    十九叩在地上,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

    终于,终于还是轮到她了吗?

    除了对死亡的恐惧之外,还有一份解脱之感。

    十九直起身。

    “上禀妇妹,请准臣准备祭品。”

    “你要何物?”

    “羊牢,五十。”

    “准。”

    不必十九亲自去羊圈,自有卫兵赶了五十头膘肥体壮的活羊来到祭台下,与那些人牲放在一处。

    十九装模作样地清点羊群,装模作样地挑选骨头,装模作样地雕刻。

    是的,装模作样。

    她,贞人十九,内心深处根本不信这九天之上有什么神明。

    这是足以将她挫骨扬灰的大逆不道,她从未敢诉诸于口,但这颗怀疑的种子,早已在她心中长成整天蔽日的荆棘丛,这些荆棘将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幼时,她也曾虔诚,毕竟教养她长大的桑,就是侍奉神明的贞人。

    这份虔诚并没有随着她长大而变得深厚。

    十九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特别会数数。

    不止是从一群人中数三十、五十个出来那样的数数。

    她更擅于汇算、统计、分析。

    没人教她,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琢磨出来的。

    她用这双“亵渎神明”的眼睛,观察了无数场祭祀。

    结果触目惊心:祭祀之后,所求应验者,十不足一二。

    神即使能偶尔回应,这也是不对的。

    她自己练射箭,十次里也能有一次正中靶心。

    那不是她箭术有进步,是乱射中的。

    想来祭祀和卜骨也是同理,那不是神明的回应,也是乱射中的。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她持续验证,竟渐渐能推算出哪几次祭祀“可能”灵验。

    这能力曾让桑对她青眼有加,宠爱一时。

    可若这真是神明的回应,那她这个能“预测”神明旨意的人,又算什么?

    岂不是僭越了神明本身?

    十九心中嗤笑,她冷眼旁观一场又一场血腥的仪式,看着一批又一批鲜活的生命在无意义的折磨中死去。

    她救不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反而因那点无法彻底泯灭的“仁慈”,被桑斥为懦弱,一步步沦落弟子队伍里的最末流。

    即使那些后来的,比她小上许多的弟子也排名比她靠前。

    十九浑浑噩噩地活着,她被分配看管别人不愿去的牲房。

    她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那些注定走向祭坛的灵魂,在最后的时光里少受些苦楚。

    那些人牲祭祀,在十九看来,最大的意义只是威慑,而已。

    是商王在威慑他的臣民,在威慑周边动乱的小国和部落。

    人牲祭祀,不过是一个商王用于统治的血腥工具而已。

    这天下只有她十九一个人聪明,能看透这些?

    其他人未必不知。

    可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不够硬,知道太多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在她心底深处,若真有神明,祂就该降下雷霆之怒,告诉那些祭祀者:生于阳光下的同类,不该被无端折磨!

    那些撕心裂肺的呼号,她早已听够了!

    若有存在以啖食人牲为乐,那绝非庇佑一方的神明,只能是祸乱人间的邪祟!

    然而今天,经历了无数次祭祀的十九,第一次目睹了如此诡谲的局面!连续十几次,卜骨竟都明确拒绝了桑和未明的献祭!

    按她自己总结的方法来算,这绝对也是不正常的,除非有人刻意对卜骨做过手脚。

    但那也不可能!

    桑和未明接连折戟。

    妇妹的威严如寒霜笼罩高台。

    作为桑的弟子,十九的性命已如风中残烛。

    奇异的是,她并不恐惧,反而感到一种久违的、近乎战栗的兴奋!

    这兴奋让她一时忘形,没有掩藏住自己,在那个高挑的人牲踉跄欲倒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

    是神明吗?

    是真正的神明吗?

    是这片土地上的神明终于听够了祂的子民痛呼,前来整治那些双手鲜血淋淋的贞人了吗?

    此刻,十九心不在焉地在选好的骨片上刻下祭品:“羊牢五十”。刻刀划过骨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偏在这时,未明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又响起:“仅有羊牢,神明如何享用?需献上烹煮的姬人才是!”字字句句,如同毒蛇吐信。

    十九猛地捏紧刻刀,指节发白,她抬眼望向妇妹,嘴唇微动,想要拒绝。

    然而,妇妹只略一颔首:“许!”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那位高挑的女子身上。卫兵立刻粗暴地将那女子推搡到最前方。

    十九的心沉了下去。她垂下眼,不再言语,只在甲骨上又添了三个字:“沉一姬”。

    罢了。

    若真有神明,祂必不会收下这祭品。

    若没有……那么她陪这女子一同赴死,也不算是对不起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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