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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酸乌梅》 17、chapter 017(第1/2页)
半晚上下来,她们双双都讷口寡语,到散场也未曾吭几次声。
最后一位和她们不太熟的女生转向赵时余,有点子好奇:“赵同学,你多高了?”
赵时余是她们之中最高的,既然谈及身高,别人对她好奇在所难免。赵时余回答:“一米七二。”
再差一厘米,她就该和生她的赵宁一样高了。
时间过得挺快,回头躺床上,赵时余思绪纷飞,一出一出地往外不着边际地乱冒,更加无厘头地想起她妈。她惆怅叹口气,趴床上,脑袋歪斜枕自个儿臂弯里。
温允坐边上:“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赵时余否认,又唉了一下,“就是有点那啥……心里堵着,我也不知道,不大舒坦。”她滚两圈,滚到温允身边,趴温允腿上,特较真地思考,“可能是这边和咱们老家差太远了,我不习惯。”
温允扯两下她的耳朵,没用力:“还有几天就回去了,快了。”
“回去了我要吃火锅,还有江湖菜,这儿很多菜都甜腻腻的,也好吃,但我想吃辣了。”
“随你,回去了再看。”
“回去我请你。”
“嗯。”
冬令营的第二周,室内集体活动占多数,每天都是上午去一处地方,剩下的时间就是五花八门的讲座、授课,还有各式各样的团体协作、比赛,等等。
这个时期的学生们都年轻好胜,有冲劲儿,为了一场比拼可以使出全力去争去抢,像赵时余那样躺平的反而是极少数,不到万不得已,比如温允勒令她上场的时候,别的时间,她能瘫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尽其所能地懒里偷闲。
不积极的回报就是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冬令营中拿了这样那样的名次,她最终仅得了张全体都有的证书奖励,以资鼓励。
赵时余想得开,功利性地表示,得奖又不能在今后的重要考试中加分,重在参与就行,犯不着像在学校考试那么努力。
温允点她:“你在学校考试也没付出多少努力,考试不复习,书都不看。”
“也是。”赵时余点点头,接受批评但绝不改正,嘴上挺会捧温允的场,“你说得对,我都没发现哎……”
这话换做别人说就是阴阳怪气,刺儿人,到她口中却怪诚恳的。温允嗫嚅,被她搞得要讲什么都忘了。
冬令营结束,回四平县就该过年了,到了分别返程的那天,队里的气氛远不如来的途中愉快。
李雪婷他们在冬令营里交到了新的朋友,来自于别的队伍的其他城市的学生,哪怕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承诺回去后一定保持联络,可到了上车时分,李雪婷和几个同学还是哭了,伤心得上气不接下气,难舍难分。
赵时余这趟出来一个新朋友都没交到,甚至最开始和他们组打成一片的江飞,她过后都没咋联系,等飞机上天再落地,吴云芬开车到机场接到她们,她便彻头彻尾把这短暂的一切抛之脑后了,比谁都没心没肺。
她更在意即将来临的新年,过节了,拜年能得一大笔压岁钱,那才是最要紧的事。
新年新气象,走前四平县暮气沉沉的,回来就大变样了,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大红色遍地开花,连路灯上都挂着红灯笼。
赵时余话唠的本性显现,刚从繁盛的超一线大城市出来,转头回县城却跟没见过世面一般,隔一会儿“哇”一声,硬是聒噪地“哇”到了家门口。
为迎接她们长途回家,赵良平组了一次团圆饭,叫上中医馆的所有医生和学徒,外加本地的亲戚朋友们,到附近的酒楼办了十桌。
本来她们升中学就该办一场的,可夏天忙碌,人不齐全,趁着这次过年大伙儿放假都空闲,正好补上。
办席不收礼,只为聚一块儿吃个饭,但当天赵时余和温允仍然收到了红包。
不是吃席的亲戚朋友们给的,也不是中医馆的医生学徒,赵良平不透露究竟是哪个,赵时余挠破脑袋也想不出能有谁,可温允心知肚明。
不是这些人,也不是赵爸或者他的亲戚,赵爸还穷着呢,仍是回回上门都被赶出去的无业游民一个,而且就算他发红包,也不会给非亲非故的温允。
只有那两个人,消失七八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往家里表示。
赵时余不深究红包到底怎么来的,一个两万多呢,她比范进中举还疯癫,乐得没边了,盘腿坐沙发上数了一遍又一遍,笑得合不拢嘴。
红包太大了也是一种烦恼,赵时余列了一个清单,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写上,结果算完账,即使把这些全买了,也花不了两万多。
苦苦思索俩晚上,赵时余大手一挥,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年家里过年的新衣服她全包了,年夜饭和年货她出钱置办,谁也别跟她抢。
赵良平他们不告诉她真相,她愿意拿出来花就花吧,甭管红包出自哪儿,可现在变成自家孩子的心意了,轮换了一手,意义变了,更能让人接受。
温允没要红包,还回去了,给到赵良平手上。赵良平代她收下也好,或是原路返给远隔重洋的温世林他们也罢,那是大人的事,她不要。
赵良平背着赵时余骂那俩缺德玩意儿,饶是他仁厚平和,这时火气上来,憋不住咒骂两句。
那俩干脆一辈子死外边得了,非得来找什么存在感,当初小孩儿说丢就丢,现今养大了,他们倒是肯出现了,可惜晚了。
因为红包的事,这个年过得不太安生,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只有赵时余天天都乐呵。
穿上新衣服,她花蝴蝶似的在温允跟前蹿来蹿去,臭美至极:“好看吗,我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特有范儿?”
温允不堪其扰,受不了她这死出,本来为温世林生闷气,没多久就被她弄破功了,被烦得头疼。
给完红包后,赵宁和温世林未再有其他行动,与赵良平预想的不一样,以为他们是要回来了,借为孩子发红包抛橄榄枝,然而赵良平高估了他们,想多了。
能干出抛弃孩子的事,他们能回头是岸纯属痴心妄想,两个红包也许是哪天午夜梦回,怕遭报应的变相补偿罢了。
开学前,赵时余将这笔钱花得一干二净,半毛不剩。
压岁钱交给温允了,让温允帮她存着,她自我认知清晰,郑重交代:“我存不下钱,往后你都为我管着。”
温允不解:“你要存钱,存来做什么?”
赵时余未雨绸缪,很有计划:“买机票呀,几年后我们大学不在一个地方,一趟机票钱大几百上千,我不提前存够,到时没钱咋办。”
“也是。”
“后面我如果乱花钱,你可别给我。”
“我管不到你。”温允说。
“管得到,就你能管。”赵时余求人办事的说辞一套一套的,“我愿意被你管。”
又开学了,冬令营成了过去式,过年的小插曲也成了过去。
赵时余是一年后才知道了红包的来源,但她的反应却是全家最淡的,一丝波动都没有。
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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