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打工人(美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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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人怎么又找上门了?

    莫不是方才觉得那口气没出完,又特地来教训他了吧?

    他随意收拾了一番,又对着那郎中说道:“等会有人要是问我的伤势如何,你就往重了说,最好说是伤筋动骨,怕是好不了了!”

    郎中连忙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要使什么幺蛾子。

    ……

    管家将人引到了花厅,陆怀砚和裴珣甫一落座,就瞧着周士礼匆匆而来。

    陆怀砚瞧着他手上、脖子、脑袋,差不多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被纱布缠绕,倒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

    不由扶额问道:“怎么才短短半日,周公子难道又受了什么重伤?”

    周士礼的整张脸只露出了鼻孔和嘴巴出气,讲出来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倒、倒不是。那郎中说手臂的伤影响到了其他地方,需要好好静养几月才行。”

    陆怀砚抬抬手,不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令尊呢?”

    “哦。”周士礼扯了扯嘴角,说道,“他已然不问外事,兴许现在正在哪个茶馆听着评弹。”

    “既如此——”陆怀砚起身,故意停顿了两下,瞧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忽然身子往前倾了倾,这才说道:

    “贵府的三公子周士彬,此前在国子监身亡,本官这次也是特地前往吴州来调查此事。”

    “什么!?”

    周士礼唯一完好的左手攥得指甲都泛了白,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

    花厅一角的博山炉依然升起了袅袅熏香,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是未曾一动,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空气中只余下周士礼沉重的呼吸声和喘气声。

    过了许久,周士礼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们方才说……谁死了?”

    陆怀砚抬了下眼,裴珣上前一步道:“府上的三公子,周士彬。”

    “三弟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这便是我们来周府的原因。”裴珣说着,又冲着管家点头示意,“劳烦带我们去死者的屋子瞧一瞧。”

    管家忙躬身到前面带路。

    “慢着——”周士礼意识回神,那一张尽然包裹的脸让人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既然我三弟是死者,那几位大人不去抓凶手,怎么来我们周府探查呢?”

    裴珣解释道:“自是要查一查死者生前的亲朋好友,以及是否与人结怨,才好锁定凶手的踪迹。”

    周士礼被他问住,一时就呆在原地踌躇徘徊。

    他这一声把人拦住,管家也不好再动,只好就先跟着停在原地听候吩咐,陆怀砚和裴珣两人自然而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裴珣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周大少爷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周士礼结巴地应了声。

    裴珣开口,话却是对着管家说的:“既然没有,就还请带我们去死者生前的屋里看看吧。”

    管家为难地看着周士礼,急得也是满头大汗。

    这主家没同意让他带路,旁边这两个候着的又是大理寺的官爷,这叫他要怎么办嘛!

    正在他为难之计,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带着穿堂风呼呼而来。

    周家的二公子周士德一身赭色衣袍,脸上一道暗红色的疤痕从嘴角斜劈到耳垂,一双腿迈进屋子时便开口音说道:“不必劳烦了。”

    “既然死的是我三弟,那便请几位大人尽快去捉拿真凶,我们也要将此事告知家父,尽早准备白事,恕不能接待了。”

    “两位大人,请吧——”

    他伸手,客气却仍然十分强势地要请他们离开。

    走之前,裴珣又问了一句:“你们这两个做哥哥的,难道都不好奇周士彬是怎么死的吗?”

    “这便等着两位大人查清真相后,再来告诉我们了。”

    陆怀砚脚步一顿,抬眼看了眼天空,意味深长道:“这天气热了,湿柴捂久了,冒烟的时候是会更呛人的。”

    他转身,对着裴珣说道:“走吧。”

    第78章 蒲包肉(二) 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陆怀砚和裴珣二人毫无收获,孟淮和黎书禾那边倒是七绕八绕来到了林国钧的家里。

    林国钧的家里地处偏僻,毗邻郊区,甚至比黎书禾现在住的地方还要再偏远一些。

    不过这儿人稀,地也便宜,都是些特别穷苦的百姓才会在这里随意搭个简陋的屋子,只求有个安生之所。

    自打袁县丞在暗地里投靠他们之后,那办事的效率也立马跟着提升了不少。原本说着还要隔好几日才能梳理好的资料,倒是一夜之间便整理齐全,尽数送到了公馆里。

    他们这才能照着资料上给的地址,寻到了林国钧在吴州的住处。

    不出意料,这屋子门口的大门紧闭,蛛网密布,门前更是杂草丛生,一看就知道主人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孟淮也顾不上其他了,径直一脚踹了进去。

    空气中许久未住人的那股子潮湿的气味混着这木头霉味,让两人都不由皱眉。

    屋内的摆设更是简单,只余一张床榻,一张桌椅,再之两个书柜便无其他。

    就连灶台都是简简单单拿泥土随意砌了一个,看着似乎也没有开火过。

    孟淮直感慨道:“这比之前那个胡四的家里还要简陋,啥也没有!”

    黎书禾手指了指那书桌,说道:“这儿好像有些不对。”

    孟淮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褪漆的书桌歪斜在墙角,还有个桌腿断了个口用了两块土砖垫着。桌面上也裂开了几道纹路,却有一方近乎崭新的砚台,还有笔搁上放着的狼毫笔。

    恰在此时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折射进来,浮尘轻颤,在这桌上投下了笔砚的淡影。

    林国钧这般穷困潦倒的人,就算是读书人,也不会用这般上好材质的笔砚才是。

    黎书禾问道:“我记得这嫌疑人写的一手好字,是吗?”

    孟淮点头:“可不是,陆少卿还说这一手字便是许多监生也比不上的。”

    她唔了一声,又去翻那书柜,还没打开,便听见孟淮又说道:“咦,这桌底下怎么还有一块木头的?”

    看着他伸手摸了摸,把木头拿了出来。

    说是木头,但其实看着倒像是牌位……

    上面的墨迹早已褪色模糊,却能隐隐约约看着像是写了个字。

    “这般看着,倒像是个‘昌’字。”孟淮嘀咕了一句。

    又拿在手里,研究半天,依然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先随手放到了一旁。

    黎书禾闻言,扶在柜门上的双手,停顿片刻。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形成了某些条件反射。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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