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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农家养娃种田日常》 40-50(第37/42页)
店、杂货铺都可以零售。
毛边纸60文,中夹纸40文。
尺寸差不多2.6尺x1.9尺左右。
差不多一文买两张,沈宁觉得挺实惠的。
不过单买几张可没那么便宜,基本都卖一文一张。
如果是常光顾的书生,掌柜的可能会给便宜,像她这种偶尔买一次的一般都贵。
沈宁试着讨价还价,“掌柜的,我毛边买三十张,中夹买二十张,你也给我一刀的价儿呗?”
说着她还露出一个讨好老板给优惠的笑来。
谢掌柜:“……”
这沈氏莫测高深,她一会儿对我冷冷的,一会儿冷嘲热讽的,这会儿又笑得如此和善甚至带着讨好,不会是酝酿什么吧?
他下意识板了板面孔。
沈宁看得心头一紧,老板挂脸了挂脸了,这是不想便宜了?那就多给几文?不,两文,一文!
却听谢掌柜嗯了一声,然后唰唰给她点纸,嘶啦抽出来,唰唰卷起来,又从旁边抽了一根细麻线给她捆起来递给她。
沈宁:“!!”
老板好身手!
接过纸卷,又付了26文。
哎,肉疼啊。
谢掌柜看她付26文跟付26两一样心疼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要不说穷人家就别读书了,读得心肝脾肺都抽抽,读得倾家荡产的,万一连个童生考不上,图啥?
沈宁捏了捏手里那支21文的高档笔,想了想,有那么便宜的不买好像吃亏了?
她又要了一支6文的。
谢掌柜看她秀眉紧蹙的样子,好心指点,“初学练笔,12文的也够。”
6文实在太差了吧!
21文的确有些高……高什么高,他们家的孩子启蒙至少都是上百文甚至更贵的,21文的就没摸过。
沈宁摇摇头,坚定道:“我和二郎用6文的,我们阿年要用好的。”
谢掌柜心里吐槽:你们阿年连个砚台都不配用,只能用碗底子。
此时二楼一位不算熟人的熟人正跪坐在软垫上,眼睛看着手里的书信,耳朵却全神贯注听着楼下的买卖。
若是沈宁看一眼,也会认出这把漂亮的胡须,嘿,那不是第一个买她家豆花的萧先生吗?
殊不知她买个东西却引起了萧先生的注意。
来书肆的女人太少,即便有那么两个也是带着丫头柔声细语,这般自信大声说话的,她是第一个。
这给了萧先生一种久违的鲜活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多年不曾体会过了。
他的记忆力极好的,方才沈宁在楼下跟谢掌柜说话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
起初他只是微微惊讶,觉得好巧,进而发现她要买笔墨纸砚,还笑着挤兑谢掌柜,又觉得这人促狭得可爱。
这乡下妇人居然知书达理,博学强记,这就很让人好奇。
他忍不住听了全场。
她对有名的文房四宝如数家珍,说明她懂很多,信手拈来而已。
明明是个乡下妇人,却好像读书万卷,行路万里的男子一样博学多知。
她锱铢必较,却又幽默风趣。
一个砚台舍不得买,却又舍得给孩子买21文的笔。
那些贫寒学子别说21文12文也舍不得,基本都用三五文的。
她住着那样的屋子,却舍得花钱买笔墨纸。
这就越发让他好奇。
很想多接触一下这家人,了解多一些。
因为走遍大江南北,他也就看到这么一家。
他所见的人。
普通庄户,大多为了糊口挣命,别说读书,能有力气说笑两句都不容易。
那些贫寒学子,本身也不是出自普通庄户人家。
商人们汲汲营营,驾驶着利益的船追求更多利益,却又不知道哪里是港湾。
读书人十年寒窗,只求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然后一代代投入官场的大染缸,失去自我,成为泱泱皇朝的一块砖。
要么在尔虞我诈中失去初心。
友人屡次邀请他出仕,说皇帝不肖先帝,求贤若渴,乃中兴之明君,望他不计前嫌,放下家族恩怨,重振家族。
本朝立国之初,为了立威,太祖皇帝曾经杀得血流成河,萧家数百年世家,自然不可幸免。
曾经不可一世的家族,也如腐朽的大树轰然倒塌。
一鲸落而万物生。
曾经视世家为仇寇的新王朝,一如他鄙视的前朝、前前朝,不可避免地也滋生了更多权贵之家。
只可惜底子薄,力有不逮,所以皇帝要想寻求中兴,还要广纳贤才。
所以想起了他。
他没想好去不去。
不是怕重蹈覆辙,也不是对皇家有怨,而是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
出仕为甚?
求高官厚禄?他萧家曾经位列九卿,他也无可能再在官阶上有所建树。
求手握权柄?他并非好弄权之人。
求重振家族?可哪个家族没有腐烂肮脏的东西?倒了更好,腐朽的死去,新鲜的有力量的血肉会自己长出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觉得就不该有什么百年家族。
为知音不弃,为皇帝赏识?
不,这些都不能打动他。
像他这种从大家族腐朽的枯木上长出来的新枝丫,都明白那些是什么。
他宁愿陪着阿恒读读书,给他布置多多的功课,没收他藏起来的话本,亦或者像眼前这般让他跪坐姿态看话本,看他蹙眉咬牙却舍不得放下的模样。
楼下这乡野妇人却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慢慢地他又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想起那家人的模样。
男人俊朗宽厚,女人娟美聪慧,俩孩子也是干净知礼,还有一名老妇人,记不起模样但是似乎也干净温柔不带刻薄愁苦。
想想他曾经走遍大江南北、关内关外,看到的民生多艰,饥民褴褛。
他们麻木地活着,眼里死气沉沉。
即便有些富裕之地,却也因为苛捐杂税过重,生活负担重,人人惶惶。
现在想起来,明明很普通的一家子,却又极其不普通。
他们清贫却干净、快乐,面上有笑,眼里有光。
他们日子贫苦,住着破草屋子,四面漏风,没有院墙。
可他感觉他们的精神不贫瘠,有信知礼,主动读书向往文明。
就仿佛他们住的不是破屋子,而是一座宫殿,自得其乐,安贫乐道。
他想再去看看。
楼下沈宁可不知道人家对她家贫家如此之高,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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