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养娃种田日常: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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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微微一沉,柔声道:“是吗?我叫人来问问看,是不是送到后门被小子们弄混了。”

    说着她就出去了。

    裴云看了宋福瑞一眼,眼里有委屈和怒气,然后眼圈慢慢红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家不把她当回事,没给她娘家送重阳节礼,自然也没想着她娘家会来送,就没嘱咐下人们留意。

    她爹送过来,保不齐还被下人翻白眼奚落,那点心也没送到她手里,估计是下人们自己吃了。

    她倒是没想过大嫂故意轻视她娘家,故意不让人通传,故意扣留她的点心,人家没那个必要。

    以后这家都是人家的,自然不会跟她耍这点手段。

    无非就是不在意,没特意嘱咐下人,下人捧高踩低罢了。

    可这也够她难受的。

    以前婆婆无视她教训她也就罢了,今儿宋家的下人都欺负她爹了。

    她起身,“宝儿,时辰不早了,回去睡觉。”

    宝儿打个哈欠,今儿真累了,珍珠姐姐太会玩儿了,给他这一通遛。

    他跟宋母辞别,“奶奶,我去睡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裴云便抱着宝儿走了。

    宋福瑞的视线就黏在媳妇儿背影上。

    郑氏噗嗤一声,半是揶揄半是嘲讽道:“老三,都多少年了,还这么迷恋呢?”

    原本她这样说,宋福瑞就会没脸没皮地说自己媳妇儿好,自己选的自己爱,总比别人硬拉郎配强。

    说的就是郑氏,她先看上宋二的。

    郑氏就越发膈应他和裴云。

    今儿宋福瑞却冷着脸,哼了一声,“二嫂,你嘱咐门子不许替我岳丈传话的?”

    郑氏的脸唰得红了,霍然起身,气道:“老三,你说什么浑话呢?我是那样人吗?你别自己心虚有个穷岳父,就怀疑我们都看不起人。”

    宋母:“都住嘴!当我这里菜市场呢?”

    郑氏委屈扒拉地给宋母道歉,“娘,你看老三他。”

    宋福瑞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往椅子上一瘫,耍赖道:“我不管,你们瞧不起我行,骂我也行,不能骂我媳妇儿,更不能骂我岳丈。他老人家把好好的闺女嫁给我,可没沾一点光儿,怎么就碍你们眼了,让你们整天当笑话挖苦?”

    他说着说着也委屈起来,“我不就小时候不爱读书吗?我不就小时候不爱学算账不爱管生意吗?我犯什么王法了?至于防我跟防贼一样?”

    小时候娘总说你不爱读书就不读,不爱管生意就不管,有你大哥二哥就行。

    可实际呢,他小时候只是贪玩,也没说一定不学,也没说一点不学,但是娘就放弃他了。

    然后又嫌弃他,防着他和媳妇儿。

    看他满腹怨言的样子,宋母如遭雷击,有点不知所措。

    这孩子,这孩子,这是怨恨她了呀。

    小时候她不是一视同仁培养的吗?

    可福瑞不爱读书,调皮贪玩,让读书还哭唧唧,她也就不生气不费那个心思,索性让他玩好了。

    她为了他操碎心,要给他置办家业,给他攒钱,等她和老头子百年后让他也有个安稳的余生。

    可他呢,自己娶个乡下穷丫头,现在又来怪她。

    她敢把家业交给他吗?

    谁知道卅年五年的那家业还姓不姓宋?

    这么想着,她对裴云又有意见起来。

    怎么的,娘家二哥二嫂才有点起色,就抖索起来?

    娘家侄子攀上高枝儿,就开始不把婆家放眼里了?

    不过宋母终归是年过半百的人,又是生意场上混的,没那么意气用事。

    她笑道:“你呀,还是小孩子耍娇发脾气那一套。时候不早了,回去哄哄你媳妇儿,歇着吧。”

    宋福瑞:“那这事儿怎么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母:“不过是下人小子贪玩调皮,能有什么?让你大嫂训一顿下不为例就是了。”

    她想的无非是多给裴云娘家一些东西罢了。

    难不成还让老大媳妇给老三媳妇道歉?让宋家给裴家道歉?

    那不可能的。

    真要算起来,以前宋家就是瞧不上裴家,是她授意不怎么走动的。

    也是她授意三儿媳娘家人上门假装不在的。

    宋福瑞知道他娘和稀泥,不会说大嫂,更不会说二嫂。

    可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无能呢?

    他只会跟娘耍赖撒娇,要是他娘真不管他,他也没辙儿。

    他能搬出去还是咋滴?

    他也不能吃自己不是?

    撒娇耍赖的孩子,最知道爹娘的底线,爹娘无底线溺爱他,他就无底线作妖,爹娘有底线的纵容,他就有分寸地闹一闹。

    他回了自己小院儿。

    他的院子只有三间小正房,院子也小小的,没有专门伺候的下人,这会儿正屋没动静就静悄悄的。

    对比大房二房院子宽敞,下人多,他好像不是宋家爷们儿似的。

    他能怪谁?

    怪不得谁。

    因为的确是他不上进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要是小时候他也跟着爹和大哥出去跑,不怕累不怕苦,那现在他们想撇下他也撇不开。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他被撇下,他的媳妇儿被数落,他的宝儿也会被撇下。

    他浑浑噩噩、舒舒坦坦了二十来年的心,突然疼了起来。

    他摸黑儿进屋,屋里没点灯。

    宝儿已经呼呼大睡,裴云和衣歪在床上。

    他摸索着火镰,凿了几下没凿起火星子,遂扔桌上,心里暗骂,就这破玩意儿也来嘲笑我,欺负我!

    别屋都能用火捻子,一吹就着,点灯方便,偏生说阿云会用火镰,就给他们屋用火镰。

    往常都是阿云点灯,他很少管这个,都没多留意。

    他也摸黑儿上床,摸了摸裴云,却从她脸上摸到一把水渍。

    他心疼,就把裴云抱怀里,小声道:“阿云,对不住,是我的错。我明儿去给爹赔不是。”

    裴云咬着手指,哽咽着,“我爹都没当回事,有啥好说的。”

    她爹那性子,即便宋家下人骂他脸上,他想的也是自己多事儿,不该来,给闺女添乱了。

    她就是自己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当年对自己的婚事无能为力一样。

    她觉得憋屈委屈愤怒,却又没人可以发火。

    她一无所有,一无所长,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她想让宝儿读书,婆婆说“咱宝儿不用读书,读书多累人啊,咱宝儿就吃吃喝喝耍耍就行”。

    她想织布、裁衣缝衣赚点钱,婆婆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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