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历险记: 12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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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忙解释道:“你吃过辣椒应该知道的呀,辣椒很辣,味道刺激,捣碎之后那味儿全蹿上来了,多少有点熏眼睛。”

    莫淮山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垂眸看向石锅,两息之后,他松开花时安坐在旁边,二话不说把石锅挪到自己面前,不容抗拒地从花时安手中夺过木杵。

    “哎,你干嘛。”

    掌心一空,花时安下意识就要往回抢,但他哪是莫淮山的对手,刚要起身就被兽人强硬地按在凳子上,甚至人家只用了一只手。

    一只手按着他,一只手咚咚咚地捣辣椒,莫淮山全程头也没抬,不紧不慢道:“辣椒我来捣,我看蚕豆好像泡发了,你去剥。”

    花时安嘴巴一瘪,抬手给了他一肘,“你连辣椒都不怎么吃,还捣辣椒,受得了吗你。撒手,把石锅还给我,我就是开始不习惯,闻着闻着就好了。”

    知道莫淮山担心他,为了他好,但让一个不爱吃辣椒的人长时间泡在辣椒堆里,于身心都是一种折磨。

    好似猜到他心中所想,莫淮山僵着脖子抬起头,犬齿咬着下唇,酝酿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时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上次、上次你忘了吗?我吃了好多辣椒炒肉。”

    “上次?”花时安挑了下眉,“辣到面红耳赤那次?”

    莫淮山小脸一红,“那是意外,被辣椒籽呛到了。”

    花时安乐得不行,放肆笑了好一阵儿,直到瞅见莫淮山愈发别扭的神情才有所收敛,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好好,只是呛到了。现在不一样的淮山想捣就捣,被辣味熏到过一会儿就好了,但注意别让辣椒溅到眼睛里,不然遭老罪。”

    “嗯,会注意的。”莫淮山点点头。

    听窗外雨声渐弱,花时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那行,你先捣着,我看雨小了点,出去一趟。”

    莫淮山倏地一抬头,“去哪?去做什么?”

    生怕他跟人跑了似的,莫淮山声音突然拔高,花时安脚下步子一顿,回过头,伸手在他发顶上胡乱揉了一把,“不跑,放心吧。咱们家今天做酱,我寻思叫岩知乐他们过来看看,学一学,省得他们全部晒成干辣椒,回头吃不完。”

    去做正事,不应该阻拦的,但莫淮山犹豫片刻,轻轻将花时安垂在身侧的手攥在掌心,小声嘟囔了一句:“时安,我、我们难得在家休息一天,两个人相、相处,我……不想有别人。”

    嚯,这是想跟他过二人世界啊。

    正事要紧,花时安下意识就想拒绝,可垂眸对上兽人蕴含期待的眸子,心一下子就软了,拒绝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

    半天没说话,莫淮山以为没戏了,悻悻垂下脑袋。正准备松开花时安的手让人离开,掌心柔软的小手抢先挣脱出来,而后反握住了他的手。

    “不叫他们了,反正辣椒放一两天也不会坏,明天抽空再去教他们。今天呢,属于我们两个,咱们好好过二人世界。”

    清越而温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听懂他的话,蔫哒哒的兽人瞬间精神了,他刷地抬起头,眉眼含笑,眸中漾着浓浓的欣喜。

    一点小事高兴成这样,真是乖得不行,花时安忍不住了,果断上前半步,弯腰低头,挑着兽人的下巴亲了上去。

    浅尝辄止,一触即分,莫淮山却上瘾了,扬着下巴试图加深这个吻,花时安飞快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晃了晃食指,“大白天的不许胡闹。”

    “不胡闹,再亲一下。”莫淮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没得商量,花时安转身就走,“晚点吧,趁着雨小,我还是要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

    “做辣椒酱需要调料,我去地里摘点花椒,弄点姜蒜。”

    “带上蓑衣斗笠,雨可能还会下大。”

    “嗯嗯,知道。”

    ……

    冒着小雨把调料弄回来,辣椒已经全部捣成了辣椒酱,莫淮山甚至抽空给提前泡好的老蚕豆去了皮,从中间掰成两半,掰成薄薄的蚕豆瓣。

    这些蚕豆是前阵子采集队在森林里摘的,量不多,挑出一部分好豆留作种子,剩下的分到族人手里也就一人一大捧,做半陶缸酱刚好够用。

    做豆瓣酱其实很简单,花时安卸下背篓,带着莫淮山忙碌起来。

    姜蒜洗净切沫倒入辣酱缸,洗干净的青花椒和沥干水的豆瓣也倒进辣酱缸中,过程中确保生水不要带进酱缸,最后倒入大量盐(宁愿咸了也不能淡),用木杵充分搅拌均匀即可。

    当然这种程度的辣酱还不能吃,需搬到屋外晒个三五天,早晚各搅拌一次,促进发酵,去除多余水分,改善口感与色泽。

    待到缸中辣酱变成红亮诱人的棕红色,再倒入适量橄榄油搅拌均匀,麻辣鲜香的豆瓣酱大功告成。最后用棕片、竹篱加木盖密封好,放在阴凉处,放个一年半载都不会坏。

    辣酱搬到阳台,花时安如同不知疲倦地陀螺,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洗锅生火,倒适量橄榄油,油温升高下姜蒜与青花椒,再把刚才特意留的一小罐生酱倒入锅中翻炒。小火将辣酱炒断生,放五勺细盐,再次翻炒均匀,起锅装罐。

    香喷喷、油滋滋的即食剁椒酱炒好了!

    吃面吃饭时来上两勺,又香又辣又下饭。

    辣香穿透力极强,生火炒完剁椒酱,在堂屋都能闻到浓浓的辣酱香。香味太过诱人,早上只吃了一个面瓜的花时安揉揉肚皮,饿了。

    时间也不早了,事已至此,做饭吧。

    看得见吃不着的稻谷勾得人心痒痒,花时安馋得不行,偏偏莫淮山又一直纵容、怂恿,最后他实在没忍住,端着陶盆噔噔噔地跑上阁楼,装了大半盆稻谷。

    稻谷尚未晒干,不好脱壳,但只要想吃,办法总比困难多。刚才捣辣椒的石锅就是个很好的脱壳工具,花时安将少量稻谷倒进石锅中,用韧劲试着捣了数十下,乳白色的米粒依稀可见。

    花多一点时间,米饭绝对能吃到嘴里,花时安大喜过望,果断将舂米一事交给莫淮山,自个儿又钻进厨房备菜。

    心心念念的箜干饭必须吃一顿,花时安将肥瘦相间的猪肉干丢入冷水盆中浸泡,削了几个土豆和豇豆一同切成粒。

    第一顿大米饭,配菜当然也得有两盘,于是他又切四根青黄瓜,三根茄子,顺便把晒干菜剩下的蛇黄瓜削皮切成条。

    忙前忙后一个多小时,三菜一汤端上餐桌。

    清新鲜美的蒜泥蛇黄瓜、软烂入味的茄子炒肉、清脆爽口的凉拌黄瓜、醇厚丝滑的米汤,还有今晚的重头戏——香喷喷、油亮亮,每一粒米都裹着油汁,带有一层锅巴的箜干饭。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看着桌上不算丰盛但热气腾腾的饭菜,花时安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笑着看向莫淮山,“咱们家的开锅饭,咱们家的第一顿大米饭,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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