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暴虐帝王的柔媚女人: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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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过“入赘契”以后,殷稷明显感觉到,自己处境好很多。

    他已经,两天,没有挨过揍了。

    柔媚女人,提摆落坐,炕边沉香的木凳子上,精美的裙纱,摇曳坠地,飘然若仙。

    一副,羞怯、柔媚、弱风扶柳之资,

    屋子里的矮案香筒里,熏了一枚好闻的乌木沉香。

    清淡烟雾袅袅中,

    女人身摆轻动。

    一只细腻柔软的手,抚摸他冷漠的脸庞,女人轻薄宽大的灯笼袖,掠过他眉骨,带起阵阵难以言说的痒意。

    女人低头,亲昵碰了碰他森冷的侧颌。

    殷稷偏头躲了下。

    漠然他怒涨喷火的脸,女人轻快拍下手掌,脸上媚色的垂目,都遮不住她剪水眸子里,深情的欢喜,高兴道,

    “郎君!”

    “桑娘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桑娘终于可以娶夫生子了!”

    “郎君有所不知。”

    “村子里像桑娘这般大的女子,早就孩儿满地跑了,桑…桑娘也想……”她绞着手帕,咬唇羞涩地垂下头,看着好像有点说不下口了,又飞快忍下恼意,抬起脑袋,握着男人的手细声安抚。

    “郎君放心!”她乌眸顾盼,笑抿得不见牙,连连冲他保证道,

    “桑娘是那种愿意为家庭幸福温馨付出一生、顾家勤俭的好女子,一定会学着做个,像王伯娘那样,疼爱夫君宠爱夫君的好娘子的!”

    “王伯娘家的男人,可是整个村子里最令人羡慕的丈夫了,我也想那么宠着夫君,让旁人全都羡慕你!”眼波流转,她想起什么,就随口胡诌什么。

    “养家糊口的事!郎君也不要担心。”

    “我两柴米油盐的过日子,桑娘肯定给你脸面,把你打理收拾得妥妥当当,让夫君有衣穿,有饭吃,有暖屋睡。”

    “药材的事!”她倾腰俯身过来,手摸上他的脸,灿烂露齿,心疼地道,“郎君也不用发愁。”

    “桑娘就算砸锅卖铁,不吃不喝,———!,”女人语调略略一顿,不知想起什么,有些嫌弃瞥一眼殷稷的腰腹,继而飞快加重气息,口吻非常认真,正色道,

    “也一定要!必定要!绝对要!将夫君身子骨,养得膘肥体壮,强健威猛,一身蜜色喷薄腱子肉,硬邦邦!”

    柔媚女人,淑女状两手交叠腹前,端详安坐,频频举手,接连好几个“一定”“定要”“必定要”,

    海誓山盟,不要钱吐豆子一样,哗啦啦倒出来,淹得殷稷心都凉半截。

    她小嘴张张合合,打跨进房门,就一直没停过。

    聒噪!

    心烦意闷,不堪其扰,

    哪儿那么多话呢?

    这张饼,给他画得那么大那么圆。

    光闻着,就让他敬而远之,偏偏这女子还要多此一举,非要往这张饼上,撒了大把葱花芝麻。

    难不成,虚伪装点一番,它就能香喷喷的嘛。

    殷稷不想咬,这口,难以下咽的饼。

    心口揪着不上不上下的,耳朵嗡嗡,头胀充血,浑身不适的难受。

    没多大一会,殷稷自己就敏感小心眼的想入死胡同,越想怒意越上涌,一双寒眸里喷着火焰,只想喊人将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女人扔出去。

    以往在王宫里,仆奴们环绕,他一记眼色凌厉飞过去,哪还有人敢这么聒噪!

    哪怕行军打仗,身边的将领们,也无人敢这么没眼色。

    无人敢在他耳边置喙!

    上一次在他面前这么聒噪,惹恼他的,现在坟头草怕是都长两尺高了。

    殷稷强自按捺忍耐,平息怒火,闭上眼,想就这么睡死过去,一切就都安生了。

    怀里女人真的很不老实,鱼儿摆尾一样震动,滑不溜手地,殷稷现在这个身板,病弱的力气,都要抱不住她了。

    女人笑得花枝一样乱颤儿,根本不把帝王震怒放在眼里。

    殷稷心中其实很是狐疑的,哪怕他现在病弱些,

    可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就有的,那股上位者的阴冷目光震慑,和身上凌厉锋芒的恐怖气势,应该与原先相差无几才是。

    不可能唬不住人,女子这般视若无睹,有些不对劲儿。

    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只能掩下心底疑惑。

    “夫君,你能不能亲桑娘一下。”

    夫……夫什么君?亲什么下?

    殷稷震惊无比,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脖颈一热,女人馨香扑鼻而来。

    女人菟丝花般柔若无依的小手,攀覆到他胸膛,羞涩地抱着他的腰摇啊晃啊,搞得殷稷气息不稳,心都乱了。

    她得寸进尺,嘴巴嘟了嘟,“夫君只要亲亲桑娘的脸蛋儿就好了,下回再主动亲我嘴巴,桑娘愿意,———”

    “愿意慢慢、细水长流等着夫君对桑娘敞开心扉的。”

    她、她在说什么孟浪之话!

    放……放荡!

    殷稷面皮涨红,愤怒又难堪,抿着刻薄的凉唇,慌慌张张松开了怀里柔软的身子,没……没松开,

    抱太紧了,

    殷稷只能沉默抗拒冷冷笑一声,周身气势都含着一层薄薄能冻死人的雾霜。

    他殷稷此生,只会接受朝臣的匍拜,子民的敬仰,女妃跪在他脚边,卑微的侍奉。

    这女子,想让一个生在云端里高不可攀的王,自降身价儿,去俯瞰泥地里,比生长的廉价小草,还要低贱无比的乡野女子。

    让、让他亲她,她放肆!

    殷稷帝王包袱重,做不到这样,委屈自己高贵的王躯。

    大掌僵硬不熟练地揽着女人细细的腰身,兀自搁那闷声生气,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

    他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团麻线,殷稷不悦地思索着,他自幼的生长轨迹,顺风顺水,要什么都有人跪在他面前,双手奉上。

    他唯一需要费劲做的事,就是伸出高贵的手,探囊取物一般,懒懒将之拿过来。

    王朝所有之物,他都能轻松愉悦地唾手可得。

    他从未有过这般窝囊,憋闷,委屈,愤怒,所有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都绞织在一起,扰乱他心神的时候。

    这个黏人精女人!鲶鱼都没她能黏糊!

    她怎么就……能这么扒着男人不放呢,黏人得像壁虎一样,一会抱着他的腰撒娇一样乱晃,一会紧紧搂着他脖子,不管他愿不愿意就胡乱地亲。

    口水糊了他满脸。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不熟练,还是他太过生涩,姿势不对,殷稷感觉自己被搂的呼吸都不畅了。

    胸口好像堵着一口血,就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很是让他难受。

    殷稷闭眼,开始忽视怀里沉甸甸的柔软重量,吐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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