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键查询精神状态[无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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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全身畸变,但他们都目光呆滞,手脚被插着圣钉的铁镣锁着,一根长长的铁链拴在工作人员手里。

    “……”鹿丘白的眉头皱得更紧。

    人牵着另一个变异的人,像牵着一条拴住的狗。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作呕。

    在亚瑟的授意下,第一个感染者被牵到病床前。

    鹿丘白伸出另一只手,按在感染者眉心。

    却没想到,亚瑟也在同时伸手,紧紧压住他的手背,迫使他的手掌片刻不离污染源。

    亚瑟的手掌很烫,烫到像开水泼在皮肤上。

    鹿丘白不喜欢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本能地想要挣脱,却也只能咬牙忍下。

    感染者的污染指数很快降到了0。

    鹿丘白的呼吸略略急促。

    没有片刻休息,第二个、第三个……感染者一个接着一个,被推到鹿丘白面前。

    污染源源不断吸收入体内,就像揪着鸭的脖子往里塞饲料,鹿丘白很快就感到了不适,胃里如堵着几块铁石,脸颊浮起一片病态的绯红。

    他转眸看向另一侧,鲜艳的血液流入采血管,这就导致他的半边身子因污染的增加而滚烫,半边身子则因失血而冰冷刺骨。

    更糟糕的是,一接触到污染,左眼眶里的玛门之眼就变得格外激动,像一个贪婪的饕餮,要将所有污染照单全收。

    但鹿丘白如何能让亚瑟发现自己眼睛的秘密,只能低下头,任凭眼球深处像被钢丝搅动般剧痛,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全程,鹿丘白都能感到亚瑟滚烫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及时控制自己,鹿丘白险些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好在他本就面色难看,倒也不至于让亚瑟看出异样。

    不知过了多久,鹿丘白听到有人用伯特利语说了一句什么,采血针粗鲁地拔出,飙出一股鲜血。

    “感谢你的配合,鹿医生。”亚瑟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直到鹿丘白做了一个挣脱的动作,亚瑟才堪堪松开了手,。

    鹿丘白的手腕已经被掐出个红印。

    亚瑟带来的人开始整理器械,没有人再去管床上脸色苍白的青年,鹿丘白自己给自己裹好被子,帮助身体回暖。

    抽取的血量,已经远远超过一个人单次抽血的极限,但不知道是不是成为收容者后体质也发生了改变,除了失血过多引发的寒颤,并没有更多不适。

    鹿丘白咬着被褥,转动视线,看向角落里的感染者。

    按他以往的经验来说,治疗过后,污染造成的影响虽然不会立即消退,但人已经能够正常地沟通交流。

    可亚瑟带来的这些感染者,依旧是那副空洞的模样,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既没有欣喜,也感知不到悲伤。

    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医生的本能,让鹿丘白察觉到了不对劲:“亚瑟先生,这些病人……”

    “之后会送去销毁,不用担心。”亚瑟说完,立刻有工作人员拽着铁链把感染者牵走。

    鹿丘白不可置信:“销毁?可他们已经没有污染了。”

    亚瑟短促地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对社会已经没有贡献,活着也只是占用其他人的资源,能够在被销毁之前为收容所的实验出力,是他们的幸运。”

    亚瑟带着手下人走了。

    临走前,他似乎终于发现了鹿丘白的不适,大发慈悲地打开了中央空调。

    可暖风吹在身上,鹿丘白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这次实验过后,鹿丘白就发起了高烧,一度烧到43°,警报器滴滴叭叭叫个不停。

    昏昏沉沉间,他总感到有人在病房进进出出,一开始鹿丘白只以为是护士,直到——

    这一晚。

    鹿丘白从噩梦中惊醒,背上浮起一层冷汗。

    他躺着伸手去开床头灯,手刚刚伸出被褥,就猛地掐紧了被角。

    床脚,有什么东西,站着。

    黑黢黢一大团,比黑暗还要更加漆黑。

    是什么东西?

    鹿丘白心跳加速,只装做若无其事,手掌缓慢地伸向枕下。

    这一过程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握住了枕下的匕首。

    那团黑影似乎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迈开步子,向着他的床榻靠近。

    它像是在地上漂浮,平移到鹿丘白的床前。

    然后,伸出冰冷的手,贴上鹿丘白的脖颈。

    鹿丘白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它的动作并未停下,手掌一路在鹿丘白脸颊游曳,从下颌摸到了额头。

    鼻尖,眉眼,它的动作带着暧昧的幅度,就像在描摹一张精致的美人画。

    鹿丘白银牙咬碎。

    坏消息,撞鬼了。

    更坏的消息,是色鬼。

    鹿丘白攥着匕首的手握紧,在对方摸到他耳畔的刹那,一把摁住了它的手,尔后迅速翻身而起,挥刀就向它脖颈刺去!

    ——倏地顿住。

    急促的吐息让氧气面罩蒙上一层薄雾,鹿丘白气喘吁吁,盯着眼前的黑影。

    把刀往地上一丢,躺了回去,翻个身,背对着不去看祂。

    很快,他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爬进了被窝里。

    滑腻的触手讨好地沿着他的小臂卷上手腕,更多、更湿冷的触手,则盘上他的腰肢和胸膛,一点一点勾勒着腰窝线条。

    鹿丘白侧躺着没动。

    祂抿了抿唇,只能自己主动靠近过去,小心翼翼俯身,像嗅闻着猎物的野兽,深深嗅着他的气息。

    “……小鹿。”

    没有温度的吐息喷洒在颈侧。

    祂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是……小七。”

    鹿丘白的气因为这字正腔圆的几个字消了一半。

    他摸上胸口的触手,动作很慢,指尖沿着肉瘤一寸寸抚摸过去,像逗弄一只猫。

    耳畔的吐息顷刻沉重几分。

    “小鹿。”祂又唤了一声,渴望得到回应。

    鹿丘白道:“先松开。”

    祂缓慢松开了手,触腕在病号服上留下一道湿润的黏液痕迹,几颗眼球眨动着,写满了依依不舍。

    冰冷远了些,祂后退了一步。

    鹿丘白坐起来,打开台灯,勾了勾指尖:“过来。”

    祂又听话地靠近,裸露的胸肌像隆起的山丘,极富张力地一起一伏。

    借着灯光,鹿丘白终于看清了祂。

    他的小章鱼。

    胆大包天的、在布满收容者的医院里,显出原形的小章鱼。

    祂的胸口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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