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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一键查询精神状态[无限]》 170-180(第11/17页)
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唯独收容者们目露惊惧:“是污染!天上下的不是雨,是污染!!”
刹那间,哈米吉多顿就成为人间炼狱。
“快跑!”莫容柳一把抓住弟弟,像提溜一只小鸡仔,“先找地方躲雨!”
【分析师】在人群中穿梭,跑到他们身边:“你们看这雨势,是不是像天漏了,决堤了?我可以100%肯定地说,这就是大洪水!神经病吧!管这玩意叫大洪水!”
——大洪水从天而降。
众人抬头望去,雨势愈发凶急,豆大的雨珠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高悬于空,然后砸下。
“我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你们想不想听?”【超分析】边跑边幽幽道。
【分析师】没好气地吼,在屋檐下四处穿梭:“快点说!”
【超分析】停下脚步,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死亡的咏叹调。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叫大洪水,而不是叫大暴雨?”
现在看来,这明明是一场大暴雨。
莫家兄弟目露困惑,【分析师】却已经跟上了他的思维。
为什么要叫大洪水?
大洪水。
洪水,有什么特征?
【分析师】陡然低下头,雨势太猛,地面已经开始积水,眼下,漆黑的雨水,刚好漫过脚背。
“淹……”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淹没。”
大雨倾盆,将会淹没哈米吉多顿。
这就是大洪水的真正含义。
……
与此同时,哈米吉多顿。
“鹿丘白!!”
就连守在一旁的黎漾也没想到鹿丘白会这样决绝。
他什么也没能阻止,哪怕在鹿丘白动手的刹那就扑向对方,但下一秒,就有树枝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直接倒吊起来。
紧接着,生命之树像一个张开怀抱的人,藤蔓就是它的手臂,自后张开,迫不及待将鹿丘白紧紧搂进怀中。
新生的枝桠穿入青年的脖颈,大口地吮吸着充满生机的血,将青年的生机转变为自己的生机。
生命之树大片大片地生长,很快就擎天似的遮住了天空,密密麻麻的枝叶长在青年的身体上,很快,就无法分清哪一处是人,哪一处是树。
黎漾倒吊在树上,满脸充血,头晕目眩,声嘶力竭:“鹿丘白、鹿丘白!!”
难道他们要在这里失去鹿丘白么?
在【怠惰】、在列车,那么多危险的污染磁场,他都能够化险为夷,怎么偏偏是在这里,在伯特利,在距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他不允许,他不同意!
“鹿丘白!!!”
他的咆哮被雷声吞没在云海中。
天就像在这一刻彻底撕裂,雨水汇聚成洪水,喷涌而下,如同天上喷泉跌落于地。
天地连成一片,天、地、水都是黑色,在漫天的漆黑之中,一条猩红的触手,突破黑暗的囚笼,拼尽全力向着生命之树伸来。
它太渺小了。
哪怕已经胜过多数S级污染体,它依旧太渺小了。
它的触手都断得只剩一根,哪怕如此,它依旧双臂支撑着身体,拼命向着一片废墟的温室爬去。
蓝色的血拖拽出长长的痕迹,它的喉间发出痛苦的哀嚎:“……小……鹿……小鹿……”
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黑暗持续了很久,它的双手已然磨破,终于爬到了生命之树下。
青年的身体已经看不到了,却好像处处都能找到青年的痕迹。
这每一支树枝里,都有青年的气息,淡淡的、却无处不在。
它的手掌死死扣进泥土里,这因青年而生的人类指甲根根崩断,血液四溅。
“还给我……还给我……还……”
“我的……还给……我……”
非人扭曲的污染体,第一次向神祈祷,它祈祷神能够回应它的乞求,能够让它再见一见它的爱人。
哪怕是要它的命,用它的命去换……
也许是神真的听到了它的祈求。
天边,突然出现一块亮色。
金色的,如同日出,钻出黑暗的乌云。
那一点点日光,滑落在它的手臂上,像青年温柔的抚摸。
它猛地一颤,抬起头,唇瓣嗫嚅着:“小鹿……小鹿……?”
刹那间,天光大亮。
生命之树的枝桠,刹那间伸出温室、实验室、研究院,它的树干超过高塔,立在高塔之巅。
所有的雨淋在树枝,就像一根根绸带,拼合起天空的碎片,又垂荡下来,落在地上。
生命之树的树根托起坍塌的城邦,枝叶将人群遮挡,阳光坠落,孤岛茕立。
它望着这日出,恍惚中意识到,太阳并非为自己升起。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的脚步声,它的瞳孔瞬间缩成恐怖的尖锐竖线,张开布满尖牙的口腔,朝着来人嘶吼。
男人冰冷地低头,看向地上爬行的污染体。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他的神色冰冷到无情,但眼底却蕴藏着极度的疯狂。
男人一脚踩在它的手上,一脚就把它的五指都踩得粉碎。
它拼命地挣扎着,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又像是悲鸣:“呜!……呜!”
“还给你?”男人冷笑,“还给你?他是我的儿子!谁又把他还给我?是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的。”
“……唉。是我低估了他。”男人越过地上的污染体,手掌贴上生命之树粗壮的枝干,短短片刻,他就像老了十岁,“我的孩子……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用自己的生命,换其他人得以活着?
怎么会如此愚蠢!
男人想起,很多年以前,鹿丘白还是个小少年,他在自己怀里,天真无邪地问:“父亲,要是以后我和您的想法有了分歧,您会不会怪我?”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啊……想起来了,他抚摸着鹿丘白的脑袋,温柔地说:“父亲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怎么可能。
他真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让他的儿子误以为能够自说自话地作出决定!
他竟然忤逆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和他叫板。
男人仰起头,看向遮盖天幕的生命之树,就好像看到鹿丘白决然离开的背影。
……我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
男人轻轻抚摸着树干,一寸一寸,用指腹感受着树皮的皴皱。
他的孩子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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