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得岁岁吵: 7、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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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许岁眠猜到里面有客。

    谢卓宁肯定也在里面。

    她倚着冰凉的水泥看台壁,做好了再耗一天的准备。可临近晌午,小腹那股熟悉的绞痛猛地加剧。

    这次月事拖拖拉拉好几天没走,此刻疼得比以往都凶。她强撑着,冷汗却浸湿了鬓角,双腿不受控地发软打颤,唇色白得瘆人。

    实在撑不住了。

    她最后望了眼小楼。正午的日头毒辣,玻璃幕墙反着刺目的光,里头人影幢幢,模糊不清。

    恍惚间,记忆拽回了高中。也是这么疼得死去活来时,那个少年紧张得手足无措,偷偷翻墙出去买药,笨手笨脚地给她灌热水袋……只是那温度,隔着磨砂玻璃般的岁月,似乎早就凉透了…

    她咬唇回神,指甲掐进掌心,拎起包一步一挪,像踩在刀尖上。

    -

    谢卓宁送莫振一至车旁,面上滴水不漏。幻影无声滑走,他反手从烟盒磕出一支叼上,没点。眼皮撩起,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看台——空的。

    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咬着未燃的烟,脚步却像生了根,钉在原地片刻。随即,像是漫不经心,踱向p房。

    “老大,找东西?”有队员凑近,觑着他脸色。

    谢卓宁没应,视线在空旷的场地逡巡了一圈,才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人。”

    “人?”队员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四顾,“谁啊?”

    旁边机灵的立刻会意,压低声音:“您是说…许记者?人撤了!刚走没多会儿。”他小心地补充,“瞧着…脸色白得吓人,捂着肚子,走路都打晃儿。”

    谢卓宁捏着烟的手指骤然收紧,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刻进骨髓的条件反射,想起了一个该死的日子。

    他低低骂了句什么,声音含混在唇齿间,只有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情绪。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谢卓宁摸出手机,背过身去,走向几步开外的阴影里。电话接通,声音压得又低又沉,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几分:“刘叔,还得麻烦您,进城一趟…”

    “阿宁啊,”刘师傅声音带着歉意,“真不巧,我出城办点事,刚上高速!要不…喊我儿子去接?”

    “不必了,您忙。”谢卓宁挂了电话,盯着熄灭的屏幕,下颌线绷紧。指间的烟卷已经被揉搓得不成样子,细碎的烟草末沾在指尖。过了几秒,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转身大步流星走向车库,

    下一秒,那辆奔驰大g的引擎发出暴躁的嘶吼,箭一般冲了出去。

    -

    许岁眠强撑着走了没多远,步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正午的日头毒辣,烤得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身后传来低沉浑厚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她下意识地往道边树荫下让了让。

    一辆深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却在她身侧无声无息地滑停,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莫振一温润含笑的侧脸,铂金镜架泛着冷光。

    “许小姐?”他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片刻,语气温和:“好巧,回市区吗?”

    许岁眠怔住,一时有些恍惚。

    莫振一唇角笑意深了些,恰到好处的了然与熟稔:“怎么,牌桌上一面之缘,许小姐贵人多忘事?”

    一句话,点明了渊源。

    记忆回笼。“莫总…好巧。”她声音虚弱,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您怎么…”

    莫振一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绅士地往里让了让:“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先上来再说?”

    车门无声地自动打开。许岁眠实在撑不住那钻心的绞痛,低声道了句“麻烦您了”,几乎是脱力地跌进后座柔软的真皮座椅里。

    她刚坐稳,手还没碰到车门把手——

    “轰!”

    一道巨大的黑色车影裹着滚烫的气浪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几乎是贴着幻影锃亮的车尾和左后视镜,呼啸着冲了过去!

    巨大的声浪和气流猛地撞在车身上,震得她微微一晃。卷起的尘土和热风扑打在幻影光洁的车窗上。

    谢卓宁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银灰色车身越缩越小。他喉结动了动,薄唇抿成一道毫无弧度的直线,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脚下油门无沉沉地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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