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不可啵正道首徒的嘴: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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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属下害怕被发现,没能走近,不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对此,北玄王并不苛求,点了点头,就摆摆手叫人退了下去。

    手下人退出去后,北玄王独自一人,他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明显惊讶的神色。

    那只乌鸦其实藏得很好,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几日前的晚间,王府烧水的粗使侍女去客人院里送水,无意间看见了一只硕大的乌鸦飞过。

    因乌鸦常与尸体、疫病一起出现,被民间视作不祥,王府内从未有过乌鸦出现。那名侍女心中惶恐,以为自己要招来厄运,回去与同住的其他侍女嘀咕了这件事。

    她们说话忘了时间,吵扰了另外一间房的侍女睡觉,两边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吵,惹得管事嬷嬷过去训斥了一番,于是闹得几乎侍女都知晓了此事。

    本来这等琐碎小事是不可能传到北玄王耳朵里的,可偏偏这件事与不祥之兆搭上了关系,在下人们中间越传越广,最终引得大管事注意,向北玄王提了一句。

    北境到处都是乌鸦,原没什么稀奇,但北玄王府有结界保护,所有会喘气的东西进入都需要得到通行许可,否则就会被结界屏蔽在外,府中连只耗子都没有,乌鸦这么大的活物只可能是跟着客人进来的。

    北玄王当即留了心,立即安排人在不惊动的情况下把虞影他们监视了起来。

    如今猜测得到了印证,北玄王不得不有所应对。

    他的神情肃然,眉间隐约可见愁绪。

    金乌在此,那个人呢?——

    没过两日的夜里,车队抵达边境驻地。

    一行人安营扎寨*,一切安置好后,夜色已深。

    一只纯白的信鸽从营地起飞,划破墨色的夜空,扑簌簌向着远方而去。

    虞影心有所感,抬起头,刚好看见信鸽飞走。

    在他旁边,凌子弘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说:“你与惊澜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终究都是同门。如今我们师兄弟远在北境,彼此之间理应多多照拂,不好在这种时候闹不愉快。”

    “我没和他闹不愉快。”虞影转头,看着凌子弘说。

    凌子弘说:“你俩这几日一句话都没说过吧,还说没闹。”

    “那也不是我和他闹。”虞影纠正,“是他要跟我闹。”

    “行行行。”凌子弘不与他讨论到底是谁和谁闹,“你既如此说,那你现在去找惊澜,跟他说,明日围猎,你与他一队。”

    虞影已经过了会中激将法的年纪,转开视线,敷衍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说罢,虞影快走几步,把凌子弘留在了后面。

    凌子弘无奈叹息,他这个师兄真是当得太操心了——

    魔域,寂无宫。

    一名身穿月白束袖长袍的俊逸男子正坐在案后,手中拿着奏表在看。他全程眉头紧锁,时不时还要放下奏表,按两下鼻梁,以缓解心中的烦闷。

    虞影出事以来,魔域就变得不大安稳了,许多有心之人蠢蠢欲动。

    仅仅半年多,顾夕迟已收到了无数封请他继位魔尊的奏表,都被他以遗体尚未找到,无法确认魔尊是否当真身殒为由打了回去。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人心浮动,这样的奏表只会越来越多。

    蛇族首领甚至上了一封心思昭然若揭的奏表,说魔域不可长日无主,建议顾夕迟召集各个部族的首领前去寂无宫共同商议,推举新的魔尊。

    虞影的存在就像是一枚定海神针,从前有他在,所有人都忌惮他,不敢造次。

    即便虞影从来不亲自管理魔域的大小事务,全都是一股脑丢给顾夕迟,可只要他在,顾夕迟的政令便相当通畅,也绝不会遇见这么多棘手的事情。

    顾夕迟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扶着额角。

    从前虞影就成日嚷着什么时候要把所有事全托付给自己,现在可好……真全交给自己了。

    他可不想管这些劳什子的杂事,他只想要他回来。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上前向顾夕迟躬身行礼,随后手中捧出一根小小的信匣。

    “大人,北边来信。”

    顾夕迟漫不经心地摆手,说:“搁着吧。”

    侍从上前,把信匣放在了顾夕迟的手边,接着悄声退了出去。

    顾夕迟没有立即去看信匣里写了什么,而是继续处理起了庶务。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顾夕迟放下了最后一本奏表,得了空闲,才重新想起那个信匣,随手打开来看。

    小小一张纸上,简明地写着一句话:

    “金乌现身,疑认新主。”

    顾夕迟猛地起身,后方的椅子不慎被他推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侍从,忙进屋来问。

    顾夕迟全然没有搭理侍从的心思了,纸条上短短八个字,却叫他先是困惑,紧接着心神震颤。

    相处百年,顾夕迟了解虞栖梢,这小鸟是虞影亲手养大的,绝无可能另认新主。

    虞影出事之后,虞栖梢听说神霄宗的柳青岩在四处寻找遗体下落,气得根本不听顾夕迟的劝阻,孤身一人闯入了神霄宗,说是要给那群道貌岸然之辈一个教训。

    这样的虞栖梢,怎么可能认新主?

    那么这后半句话到底是何意?

    怕是虞栖梢跟在了什么人身边,被写信之人看见了,以为他认了新主,所以才写了此信。

    虞栖梢会心甘情愿跟在谁的身边?

    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答案显而易见。

    可……真的吗?

    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顾夕迟便呼吸粗重,心跳如擂鼓。

    他终于注意到了闯屋里的侍从,没有怪责,而是吩咐道:“我要动身去北方一趟,期间小事由你们商议决定,大事暂缓处置。”

    侍从惊讶,脱口便问:“大人要亲自去北边?可我们的计划……”

    顾夕迟将纸条攥在掌心,耳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说:“我要去确认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若这件事是真的,我们还筹谋那狗屁倒灶的劳什子计划作甚?”

    侍从听不明白,但不敢继续说话,只老实点头应下——

    边境营地。

    夜已深了,虞影却没有睡,而是冒着寒风穿梭在营帐之间。

    很快,他来到了陆惊澜的营帐前停下。

    过去几个时辰里,他偶然捡起凌子弘的话想了想,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身在异乡,别人的地盘上,自己人起内讧只会招来算计,得不偿失。

    不过虞影也没有打算要主动与陆惊澜求和。

    废话,这事儿本就不是他要闹的,那晚分明是陆惊澜说着说着就跑了,然后自顾自不搭理人。

    按虞影的意思,他只是想与陆惊澜划清界限,并非要与他决裂。

    虞影打算过来看看陆惊澜,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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