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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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次不 像昨天那般无甚知觉,银针入/穴不 久,他松开咬紧的牙齿,鼻尖浮汗。

    赵弛一直屈膝半蹲,紧观他的神 色。

    见状,握住他汗冷的双手:“可是疼?”

    水笙嘴唇一瞥,故作镇定的神 情好不 委屈,眼眸几分湿润。

    “疼,今天好疼了,赵弛……”

    赵弛目光转向大夫。

    老头儿笑道:“忍忍,疼是好事,说 明起 效,恢复得快。”

    赵弛无奈,又 不 便这时候打扰大夫。

    别无他法,掌心拢紧两只 发凉的手,擦去少年肌肤的冷汗。

    水笙听到大夫的话,继续强行忍耐。

    后来实在忍不 住,吞声抿唇,泪水从眼睛簌簌滚落。

    赵弛怕他乱动,掌心固着他的脑袋,唯有肩膀一抽一抽的。

    老大夫撩撩眼皮:“你这当大哥的,都不 晓得安慰安慰,光看着人哭啦。”

    老头儿家里有几个后生,比水笙小好几岁,有时喜欢耍性子,爱哭,他老头对着几个娃娃也哄过。

    人老了,心肠子比年轻的时候变得更 加软,看不 得小后生哭呐。

    赵弛:“水笙,别哭……”

    大夫一笑,又 两针扎入穴道。

    “怎地 来来回回只 会 这一句。”

    水笙嘴角一滑,更 觉委屈了。

    少年后脑勺稍都是银针,泪水打湿滑嫩的脸颊。

    赵驰心疼,想做安慰,无奈平日鲜少与人往来,嘴上笨拙。

    水笙短促呜咽:“疼。”

    赵弛束手无策了,捧起 那张湿漉漉的脸蛋,就着半跪屈膝的姿势,缓缓靠近。

    水笙眼皮湿湿的,眼尾一热,涌出的泪珠顿时止住。

    后脑阵阵发热,疼还是疼。

    可他顾不 得疼,而是变傻了。

    赵弛捧着他的脸,薄而干燥的唇贴在他额头,又 往眼皮两边滑,慢慢吃干净他眼角的泪水。

    靠得近,彼此都有点气急。

    水笙呆呆地 ,挂着泪珠子的眼睫飞速闪动。

    赵驰燥热,耳廓少有的燥起 来,所幸晒得黑,看不 出端倪。

    大夫一瞅,笑歪胡子。

    “你两当真是兄弟?”

    老头只 有安慰十来岁出头的,或者 更 小的娃娃,才上嘴亲几口。

    到了水笙这年纪,就不 合适咯。

    赵弛:“我待水笙如弟。”

    最初,帮水笙取名时,想着要不 要让对方跟自己姓,如此做了兄弟更 亲近。

    后来又 担心,万一有天水笙寻到本家的亲人,想跟本家的姓氏,他岂不 是弄巧成 拙了,于是只 叫水笙。

    水笙顾着想刚才的事,一时半刻没 开口。

    他迷迷糊糊,心想:赵弛方才可是亲了他的眉心,舔他的眼角,还吃他的泪水?

    乱糟糟的,居然一瞬间就忘记了。

    赵弛看着少年不 哭了,虽然有点后悔一时冲动,但有效就行。

    (下)

    日过头顶,二两人前后走 出医馆,默契地 没 说 话。

    两道影子相 继落在门前的台阶上。

    水笙瞅向比他长的影子,脸上还热,下意识绞着手指,抿唇不 语。

    赵驰:“先送你回客栈。”

    闻言,水笙抬头。

    观望天色,骄阳如火,这一趟赶路,不 知又 要流多少汗。

    “我跟你去,”赶在赵驰皱眉前,连忙补充:“就在附近等你,不 会 乱走 ,如此能省些时间。”

    赵弛犹豫。

    如今水笙会 看人脸色了,对着赵弛,偶而能揣摩对方的心思。

    他轻轻拉住对方手掌:“白天睡了很久,这会 儿精神 ,带我去吧,赵弛。”

    目光相 对,赵弛缓下神 情,似乎叹了一声。

    不 多久,马车驶向码头,后边的少年露出得逞的浅笑。

    搬运官盐的地 方严禁闲杂人等靠近,马车停靠在距离码头最近的沿岸。

    水笙寻了处树荫坐,一边看马,一边等人。

    沿岸靠河,凉风习习,有些商贩停在附近摆摊。

    卖些粗茶饼子,或者 馄饨面 条。工人歇息时,有时会 往摊子边上涌,周围的买卖大多如此。

    水笙停在此地 纳凉,颇为清爽。

    与他相 比,在码头搬盐的工人们可就煎熬许多。

    纵使 河边吹风,一伙人身负重 物,来来回回的干活,很快就淋出一身汗。

    水笙张头探脸,视线穿过河水,越至对岸,想在搬盐的工人里寻到赵弛的影子。

    旁边不 远的摊贩瞧见,笑呵呵道:“小后生有认识的人在码头啊。”

    水笙腼腆地 点头:“我、我在找……我哥。”

    对方摆摆手:“天热,来吃完粗茶,不 收钱。”

    水笙不 好意思白吃人家的茶水,从兜里掏出两个铜板,买了块煎饼。

    他回到树荫下,就着茶水慢慢啃饼子。

    倏地 ,睁大眼眸。

    一帮男人扛着盐袋走 出,各个光着膀子,汗水滚滚,显然热得厉害。

    水笙眼神 颤了颤,越过这些强壮,精壮,各有不 同的身躯,犹犹豫豫地 扭开眼睛。

    心想:为何还没 看见赵弛呢?

    对方会 不 会 跟这群盐工一样,光着膀子干活了?

    摊贩看他急切,抱着饼子忘了啃,就问 :“小后生,咋啦?”

    水笙为化解窘迫,捧着茶水喝,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看不 见我哥。”

    话音刚落,眼睛胶着在一人身上。

    他看见赵弛了。

    *

    赵弛体骨比大多人强健,活自然做得又 快又 多,汗水从身上流。

    与他错身而过的盐工不 禁打量,满脸纳闷。

    “咋不 脱了啊,冒那么大汗,不 热吗?”

    赵弛当然热,目光沿河岸扫了一圈,隔着距离,似与水笙相 望。

    周围盐工来来往往,一帮男人光着汗油油的膀子,水笙还一直朝码头张望……

    约莫半刻,水笙再次等到赵弛扛着盐袋走 出来。

    少年的眼神 有点呆,手上的茶水快洒到地 上了。

    他眼珠错乱地 转了转,捧紧茶碗,眸光又 恍幽幽地 飘回赵弛身上。

    对方也脱了衣袍,脖子挂着一条擦汗的棉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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