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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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每日都 会去。”

    水笙安心了,渐渐阖眼,在令他安稳的怀里陷入酣眠。

    赵弛定定凝视片刻,有些迟疑,却又低头,薄唇在少年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他脸色并不好 看 ,眼目微抽,有些愧于水笙的对自己的信任。

    但一想 明明日要送水笙去入学,最少分开半日……

    莫说对方不舍,他也有点烦躁。

    第33章

    三天后, 晌午。

    半个时 辰前下了一场骤雨,此 时 日头暴晒,泥土裹存的水汽蒸干, 泥道两旁的杂草蔫头蔫尾。

    赵驰关了摊子,跟村户租了辆牛车。

    水笙被他抱上去,规规整整的坐在板凳上,还打了把油绢伞遮日头。

    少年抱着旁边跟上车的狼犬, 贴着滚烫的毛绒脑袋轻蹭, 一脸郁闷。

    “我 可以自己走过去, 让小狼跟着就好 。”

    赵驰驱动牛车,道:“今日第一天入学, 让我 送一次。”

    水笙“噢”地应了,温润的唇翘起 来,嘴上那样说,神 色分明是 欣喜的。

    他今日从头到脚都是 新的。

    新的夏衫, 发带, 鞋子也是 前几日金巧儿送来的, 肩头还挂了个书囊, 装着入学用的物什。

    不知情的,还以为送他去迎亲呢。

    村民瞧见二人,嗓门一扯,问道:“又 带水笙入城啦?”

    赵驰:“去学堂。”

    村民长 长 “哦”一声,吐出灼热的气, 心道:水笙都入学了!

    隔壁桃花村李秀才回来的消息他们都晓得, 办学堂的事同样知晓。

    几个村,能送娃娃去读书认字的,拢共不过几家, 都是 几岁的娃娃,没成想赵驰把水笙都送过去了。

    太稀罕,太宝贝咯。

    牛车碾过冒着热气的土道,吱吱呀呀,一路挺进桃花村。

    今日学堂开学,日头挂在头顶,热得冒烟。

    有一大伙儿村民蹲在附近的树荫,打量谁家送了娃娃过来,凑凑热闹。

    邻近的三个村,拢共有七户人家送了孩子入学,还有两个从远一点的村子坐牛车来的。

    读书的都是 小豆丁,模样怪软和 ,一看就没干过什么农活。

    唔,不完全对,一群小豆丁里混进个小后生,赵驰都送水笙来入学了?

    水笙被抱下马车,抬头与赵驰说话 。

    “午后来接我 就不用租牛车了,可以走回去的。”

    虽然腿脚不太方 便,但每日走个把时 辰的路,对他并非难事,能省一点是 一点嘛。

    赵驰:“嗯。”

    已 经开始考虑多攒点钱,或扩充来钱的路子,以后买匹马,方 便带水笙出行。

    又 道:“天热,先进学堂。”

    目送水笙亲自进屋,选了位置坐好 ,又 等半刻,才驱车离开。

    毛发黑亮的狼犬往李秀才门口那么一趴,狼目炯炯,旁的村民不敢靠近,只隔着门,远远瞧一眼。

    学堂的窗户都敞开了,算上水笙,拢共十个人。

    小孩子好 奇地看着他,水笙脸色通红,坐立难安。

    李秀才拿着戒尺进门,敲了敲:“全都给我 坐好 ,看什么呢。”

    “既然坐在此 地,都是 学生,不分彼此 ,不可喧哗,听明白了?”

    娃娃们声色嘹亮:“学生明白。”

    水笙迟钝半拍,悄悄跟了句:“学生明白。”

    李秀才满意地点点头,捂嘴忍着呵欠,挑着学生挨个问了一轮。

    轮到水笙,听他会通读三字经和 百家姓,李秀才道:“不错。”

    “可会写字?”

    水笙腼腆:“每日照着书抄写,到今天只记得一点。”

    李秀才:“倒是 个诚实的性子。”

    说完,把一撂书籍交给他,让他发到每个学生手里。

    开学第一天,学的还是 《三字经》,先生念完,堂下紧跟着响起 一片清亮稚嫩的嗓音。

    水笙手捧书卷,摇头晃脑地跟着读。

    瞥见窗外天色阴了下来,两只雀儿停在房梁相互啄羽,不知为何,忽然有点想赵驰了。

    诵读三遍,秀才教 他们写字。

    水笙盯着在纸上晕开的墨迹,神 思恍惚。

    想起 赵弛教 他写字时 ,会从身后环上来,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认真教 。

    回忆之际,耳边忽然有人哭泣。

    先是 一个娃娃抽着嗓子,紧接着,三四个娃娃压不住哭腔,待到最后,满堂的孩子扯着嗓子大哭。

    “我 ,我 想阿娘了。”

    “我 也想我 爹娘了,呜……”

    “先生,可不可以让我 回家,想回家……”

    水笙:“……”

    望着忽然哭成一片的娃娃们,满心恍惚,竟也受其影响,眼眶酸热发烫。

    不一会儿,他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泪水滚滚落了一串。

    与赵弛分开还不过一个时 辰,对方 会想自己么?

    *

    李秀才瞠目结舌,捂着额头踱步,居然不知如何是 好 。

    过去入学,堂里的同僚无论如何思家,有那文人骨气在,大多故作坚强。

    实在思念,干脆提笔落字,以写抒情。

    哪有乡下这些娃娃来得直接,字写着写着,全都不管不顾地嗷嗷大哭。

    想找个帮手维持秩序,扭头一看,最大的那个学生同样满眼通红,跟受了欺负似的,眼泪要 落不落,实在可怜。

    李秀才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呐。

    只得一个一个安慰过去,先安慰最大的那个。

    水笙已 知晓道理,听李秀才安慰,险些没找个墙缝往里藏。

    他擦了擦眼睛,耳尖尖都是 红的,结结巴巴道:“不,不打紧,反而叫先生笑话 了……”

    他都那么大个人了,居然因为想赵弛想得掉眼泪,实在羞愧。

    与他说通,李秀才便多了个帮手,水笙与对方 一起 安抚另外几个还在哭的小娃娃。

    比起 闹哄哄的学堂,溪花村入道边上的面摊,较于往日,变得死气沉沉。

    村民吃完东西,往灶台一瞅:“赵哥,结账了。”

    呼喊两次,赵弛才回过神 。

    “嗯。”

    “赵哥咋这般心不在焉?”

    赵弛收钱入帐,默然无语。

    倒是 村民感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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