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互换后和将军HE了: 9、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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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的晚风刮在人面上生疼,天家举办的游街大多是为了求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其实今儿个冬至夜,大家伙该聚在家中吃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但祈福这事就像人生了病会去道观寺庙拜拜,天性使然,是以外头虽冷,却有益发多的人挤在一处。

    半空的火星子炸开银花,扎的炮竹一声高过一声,也是在这样的喧嚷里,徐怀霜听清了左侧有人在喊江修。

    身形一顿,她握戟的手紧一紧,转起双眼落在人群里。

    一眼望见‘自己’,说不震撼都是假话。

    乌泱泱的脑袋挤在一处,不妨碍她把她自己的身体认清。

    ‘她’肩披赤狐斗篷,穿一件嫩黄对襟,长过膝的窄袖外袍被左右几位婶娘推搡得渐起褶皱,乌发编了两股俏丽的辫子在耳垂后面,又绕过肩颈落在身前,叫寒风刮一刮,额角的碎发往一个方向飘,像冬日里将要凋谢的花。

    细了瞧,体貌是脆弱的。

    那双眼睛却亮得晶莹。

    像往漆黑的河流上倒了无数只萤火虫。

    要把人吸进去。

    隔空遥望,徐怀霜一眼认定住在她身体里的魂魄,抬脚下去,照着书籍里的指引转动身体,在几位皇城禁军的开路下,她成功来到他身前。

    旋即朝她的身体伸出了宽厚的手掌。

    “嗳!霄元帅邀你去行傩礼呢!”包围着他的婶娘兴奋起来忙将他往外推。

    而他近乎只是短暂几息拧紧了眉,便立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两只熟悉又陌生的手一霎相触,指尖勾住了指尖。

    还未勾紧,却听禁军拔剑的刺耳嗡鸣声——

    “不好!有刺客!保护殿下!”

    “缉拿刺客!留活口!留活口!”

    徐怀霜手一抖,茫然惊诧地瞪大双眼,透过面具转身去看。

    “干!他老子的!”任玄朱岳转瞬变了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抽出长刀往已经行至徐怀霜身前的刺客肩上一劈!

    任玄:“是咱们先前心软放回隔壁山寨的那几个!”

    朱岳:“是冲咱们仨来的,那些个禁军误以为是行刺六殿下的,不能留活口!叫他们倒打一耙就完了!”

    仓皇间,徐怀霜听清了他们的话。

    这些人也是山匪,与江修是仇敌。

    朱岳分析得有理,如若留了活口,今日之事叫他们攀咬,江修本就是山匪出身,若是强安个与匪勾结、刺杀皇族的罪,江修必死无疑!

    人群紧紧推搡,听闻有刺客,早已乱做一团,徐怀霜不识武功,害怕得紧紧攥着手中的长戟。

    朱岳平日里看着比任玄斯文几分,杀起人来却只照脖子上的血管砍,不一时,已无一个活口。

    “将军!将军!”谢鄞匆忙赶来,身后跟着一支禁军,“你这边可有什么事?!”

    言讫他扫量一圈地上的几具死尸,骇目圆睁,“都死了?”

    徐怀霜腿软得险些要支撑不住,下意识旋身去搜寻江修,却已经找不见他的身影。

    谢鄞还在追问,朱岳剪起胳膊擦拭沾血的刀,悍声答道:“这些贼子妄图行刺殿下,已是死路一条!”

    徐怀霜亲眼目睹这二位副将杀人的神态,心内有股发毛的感觉顺着浑身血液传遍四肢百骸。

    是后怕。

    早该知这二人山匪出身,绝非善类。

    她竟还敢壮着胆子在这二人身前装江修,一连装了这么些日子。

    禁军队伍里为首的一人听闻朱岳任玄将人都给杀了,不喜皱起眉,碍着眼下还要硬着头皮进行这游街之事,倒暂且没说什么,自顾拨了几批人安抚平民,旋即吩咐人拖走尸体,抬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出了这样的乱子,再是如何游街祈福,瞧热闹的人也没那般多了。

    徐怀霜不知自己是如何被任玄与朱岳推上车的,再回神时,游街已然结束。

    仪队会自行折返回皇城。

    谢鄞见她失神,剪着胳膊在她脸上晃一晃,“将军?将军!”

    徐怀霜一霎回神,涩声开口:“殿下可有伤着?”

    “嗐,我没事,倒是你,这会脸色倒不大好,是病了?”谢鄞轻拍她的臂膀,“先回府休息吧,刺客的事我去向父皇交代!”

    话音甫落,谢鄞对着任玄与朱岳颐气指使,“你!你!带着我师父回府好好休息,这是本殿下的口谕,不得违抗!”

    朱岳巴不得他将那几个刺客揽在身上,本就是山匪,身上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既然灭了口,他也不担心了,顺势便道:“是,属下遵命。”

    于是徐怀霜身上那件套在外头的傩神服被褪下,换回了她出门时的披风,就这么被带回了将军府。

    徐怀霜憋了一路,直至进了将军府,她才搜寻借口差走任玄与朱岳。

    甫一踏进寝屋,便脱力靠在门后,跌坐在地上。

    已无力再端起姿态。

    无力再去计较地上干不干净。

    屋子里黑得让人心慌,她抖着下颌,牙关紧咬片刻,最终哽咽一声,哭了出来。

    今日是冬至夜,若无这样荒唐的意外,她早已与家人聚在一处。

    今夜她见到了他,就差那么一寸就能抓住彼此。

    她千算万算,算好了一切。

    偏没算出他有仇家会在这样的时候寻仇。

    徐怀霜屈膝坐在地上,逐渐环起胳膊,将脸埋在膝头。

    稍刻,失败、懊悔与害怕的情绪像一条无端蔓延的长线,紧紧勒着她,逼迫她无声流下几滴泪。

    不知过去几晌,徐怀霜抬手擦拭湿润的脸,旋即起身摸索着去点桌上的灯。

    未料一晃眼窥见个黑影坐在桌边!

    她哆嗦几下,抖着嗓子开口:“何、何人?”

    那影子抬手点亮了灯,一双她万分熟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俄延几晌,慢吞吞行至她身前——

    “哭够了?”

    “徐怀霜,我从来不知道,我能有这么孬种的时候。”

    “你怎么敢顶着老子的脸哭?”

    昏暗烛光下,他像只躁动的兽,听了哽咽声不耐拧紧眉,“我拜托你装得像些,老子一世威名不能栽在你身上!”

    徐怀霜哑然几瞬,不可置信盯着眼前的‘自己’,“......烜赫将军?”

    江修烦躁嗯了一声。

    他在外头一眼望见那几个傻玩意过来寻仇时就顿感不妙,当即便跟着人群一并遛了。

    而后又见徐之翊与徐意瞳带着几个婢女小厮在四处找他,心念一转,他立时钻了小巷出去。

    托这具身体的福,他近乎使了吃奶的劲才翻过将军府的墙头,摸着黑潜回了他自己的寝屋。

    岂知这徐怀霜一回来就哭!

    他是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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