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蕾丝带: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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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宴自杀了。

    在蒋方橙带她的律师男友回家上床的第一晚后。

    房子不隔音,毕竟是老房子了,平日里咳嗽,走路稍微重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起初隐忍,但耐不住律师男友的狠狠疼爱,最后断断续续的叫出了声。

    她知道随宴在隔壁。

    这死兔崽子,明明该在学校里上晚自习的。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非得要今天回来。

    紧要关头,她忍不住了。

    叫了很长一声,最后就差翻着白眼晕过去。

    完事了,蒋方橙的魂久久没回来。

    男友满意的亲了她一下脸颊,很响亮:“宝贝儿,还是你会。”

    陈关起身,边提裤子、拴皮带,边嘴角留腥地欣赏床上自己的杰作。

    发皱的白色床单上,还在飘飘欲仙、胡乱傻笑的蒋方橙,长发散开,固然是妖冶而美丽的。

    她的身材不算纤瘦,更偏丰腴饱满。

    皮肤是牛奶馨白,这会儿覆盖着高.潮后的粉红,就像是蒲松龄在《聊斋》里写的那种采阳女鬼,专门勾引过路书生。

    这种形容不算错。

    蒋方橙也喜欢书生。

    她很早就没读书了,十多岁就一个人出来挣钱养自己,对读书人有种天然的好感。

    她也是这么要求随宴的。想他好好读书,好好考大学,走出这个小镇。

    她羡慕那种毕业典礼上,穿着黑袍蓝带,戴着学士帽、被校长拨流苏,自己家人再抱着鲜花过来祝贺的场景。

    她常常拧着随宴的青涩狼脸说,你姐不要求你出人头地,但是书一定要往死里读。不要像你姐一样,一辈子困在这里。

    随宴是她捡来的。

    至于怎么成为孤儿的,谁知道呢。

    这里是罗镇,祖国西南边缘地区。

    天高皇帝远,不是大都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蒋方橙也是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好久,才站稳了脚跟。

    她开了一家理发店,老板娘性感、漂亮,但也泼辣。尤其是护家里那个小崽子,跟护亲生犊子一样。

    余劲儿散了,蒋方橙才香汗淋漓的爬起来,哎咦呀哦的、四肢发散的撒了好长的娇。

    她一举一动,都是女人味十足。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勾着陈关的黑色皮带,拉近又拉近。

    “侬讨厌死咯。看看都把人家顶成什么样了。”嗓子掐得出水,又骚又嗔。

    陈关是个读书人,前半生循规蹈矩,没遇到过这么出格又烈的女人。

    遇见蒋方橙,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下子遭了她的道。

    他抱住蒋方橙,不断抚摸着她的头,真情流露,就是想爱这个独自摸爬滚打的女人一辈子。

    蒋方橙贪恋这种父爱般的感觉,回应抱着他的腰,眼神迷离的享受。

    陈关知道,不能再抱了。

    再抱约莫又要起生理反应。

    于是陈关熟练的低声哄道:“那我不是喜欢你么。”

    “好了,我要回律所了。”

    “明天再来找你。”

    蒋方橙听话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收拾了一番。

    门一拉开,浓郁的味道散了一大半。

    陈关拿了车钥匙。

    临走从皮夹子掏了一笔钱放桌子上。

    “给小宴的,让他多吃点,长长肉。”

    “死相,知道啦。”

    下楼。

    再关门。

    没过多久。

    隔壁门开了。

    随宴还穿着校服,白衬衫,黑裤子。

    少年骨架野蛮,眉骨硬朗,黑发微垂,下颚弧线干净利落,长相十分出众,是掩盖不住的少年气。

    他走近,眼里没有温度。

    蒋方橙还在欣赏陈关带来的小礼物,那是一个水波纹灯。

    一打开,映着屋内的光线就像是流淌的水一样,即梦幻又浪漫。

    随宴都懒得拆穿。

    网上十几二十块钱买的小玩意儿,他姐却像是得了宝藏一样,反复珍惜又珍惜。

    屋子里乱糟糟。

    地上躺着被撞落的小木雕,那是随宴给她刻的。

    后山砍柴,自己再拿回来拿推刀练习,食指和中指出了很多次血,最后留下了月牙疤。

    他蹲下,捡起,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的灰。

    木雕的尖锐一角,硌得他掌心疼。

    “今晚怎么没去上课?”

    蒋方橙穿了衣服,慵懒又妩媚的躺床上,一双长又白的腿,随意放着。

    她现在就像是一幅明艳璀璨却又糜烂的画,引得人不断下坠,直到坠无可坠。

    她事后餍足地转着那个水波纹灯。

    随宴垂下浓密眼睫,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肚子疼,就回来了。”

    蒋方橙没看他。

    她跟随宴讲话的时候,是严肃、威严的。

    “这点小毛病都扛不住。你怎么当男子汉。”

    “是逃课还是真的肚子疼,我明天会去问问你老师。”

    “你要真逃了,回来就是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很久都没听到这四个字了。

    蒋方橙刚带他回来的时候,小野头刺的很。

    蒋方橙气急了,说老娘管不了你是不是?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你还咬我?

    随宴,你要当白眼狼,老娘就不干!

    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那个时候也不过十六七岁,却一口一个老娘。

    没办法,生活逼的。

    长的漂亮的年轻女人,不泼辣点,不市侩点,怎么保护自己在这个小地方安全活下来。

    也是后山砍的竹条,追着随宴跑了三条街。

    一边追,看戏的街坊都在笑。

    笑她正值花一样的年龄,再过几年,都可以找个好男人托付嫁了。

    怎么就非得自己找事儿,收养了一个十多岁的孤儿回来。

    这不是耽搁自己么。

    别人不懂,只有蒋方橙自己懂。

    她养随宴,纯粹是把自己给养一遍。

    她淋过的雨、吃过的苦,不想让随宴再受一遍。

    所以为了好好教育随宴,蒋方橙那天直打得随宴抽泣闷声的哭,再回来跪在水泥地上。

    蒋方橙脱了他的裤子,那竹片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了红剌剌的印。

    他记疼,不敢再犯。

    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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